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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目驚心。 景深故意咳嗽了聲,才緩步往前。 榻上凌絕聽了聲響,便睜開眼睛,舉手輕輕地揉了揉眼,便坐起身來,看著景深道:“哥哥回來了?!?/br> 凌景深笑道:“聽聞你有事找我呢?” 凌絕問道:“哥哥從哪里來?” 景深道:“自然是鎮撫司,怎么了?” 凌絕聽了,便明白他尚且不知道凌夫人發怒去他府內的事,想了想,便道:“沒什么?!?/br> 景深見他不說,便也不問,只是走到桌邊坐了,問道:“急著叫我來,不知到底是為了何事?” 兩個人四目相對,凌絕又垂了眼皮:“哥哥可還記得噬月輪?” 景深心中微微一震,面上仍是帶笑:“記得,如何又提此物,郭侍郎取了去,此刻不知還給了賢王不曾?!?/br> 凌絕忽地抬眸看向景深,靜靜說道:“我想要此物,哥哥幫我把它拿回來,可好?” 這一句話,雖然意外,可對凌景深來說,卻又不是特別意外。他的喉頭略動了動:“小絕……想要噬月輪?” 凌絕點頭,凌景深問道:“你要它,是為了做什么?” 凌絕卻并不回答。 書房內頓時靜寂無聲,半晌,凌景深才道:“小絕你明白,只要是你開口的,哥哥不管如何都會替你辦到?!?/br> 凌絕眸色微暖:“多謝哥哥?!?/br> 凌景深喉頭又是一動,斟酌著道:“只是……你務必要明白,你要的……究竟是什么?!?/br> 凌絕瞇了瞇雙眸,終于一字一頓似的回答:“我知道?!?/br> 凌景深聽了這暗帶堅決的三個字,再也無話,只是望著凌絕道:“好。哥哥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拿回來?!?/br> 話說戶部之中,郭建儀正琢磨那噬月輪,忽地聞聽門上報海疆使來見。 郭建儀微微色變,“啪”地蓋上錦匣,起身相迎。 方才出門口,就見一人自廊下疾步而來,仍是玉帶蟒袍,因時任海疆使的緣故,胸前的團花圖案,繡著的是江海紋四爪白蟒圖,紅袍之下,頸間透出雪白的交領,雖仍是舊日容顏,奈何兩鬢滄桑,華發暗生。 只如此,竟并不曾有損他通身氣質,反越發添了儒雅貴氣、令人心折的異樣風華。 郭建儀拱手相迎,兩人敘禮入內。 唐毅因方才來時,見到凌絕轎子正離開,因此略寒暄幾句,便道:“唐某這次前來,并不為別的,乃是想要將前日郭侍郎自賢王府借走的噬月輪帶回?!?/br> 郭建儀聞聽,挑了挑眉,笑道:“唐大人忒也心急,既然是我所借之物,自也會由我親自奉還,又何須勞煩唐大人親自登門催???” 唐毅道:“委實是有些急事?!?/br> 郭建儀云淡風輕道:“愿聞其詳?” 如此對答幾句,唐毅查其言觀其行,知道他果然并沒有把噬月輪給凌絕,略微放下心來,然而見他臉上帶有譏誚之意,顯然是不愿意把噬月輪給自己的。 唐毅想了想,便站起身來,鄭重道:“我知道先前,我跟郭侍郎多有誤會之處,然而這噬月輪關系非同小可,故而我才冒昧前來……如今還請郭侍郎把此物給我,不然……只怕遲則生變?!?/br> 郭建儀見他忽地這般懇切,便道:“大人所說的遲則生變,可是指的凌絕?” 他既已經挑明,唐毅也不否認:“方才我來之時,曾看見小凌駙馬的轎子,只怕他前來,也是為了此物?” 郭建儀點頭道:“不錯,只是我并沒有答應交付。他也并沒強求,便自去了,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你們一個兩個,都如此著緊此物?” 唐毅沉默,郭建儀見他不答,便笑了笑,道:“不如讓我猜一猜,莫非這噬月輪不僅可以起死回生,更有一種奇特之力,會涉及……前世今生?” 郭建儀自然不了解其中內詳,只是根據自己所知的推測而來,且又說的模棱兩可……然而偏是這般,卻也算是一語中的了。 縱然唐毅是個最沉穩之人,也不覺略微色變。郭建儀早一眼不眨望著他,見狀竟然心頭微寒。 唐毅雖訝異他竟一猜就著,可他心機深沉,也知道懷真并未對他透露更多,凌絕也不至于和盤托出,只怕是他自己推想而來。 ——此刻這話,不過也是他自個兒常用的“詐”字訣罷了。 是以唐毅一驚之下,便只認真說道:“此物乃佛家至寶,究竟有何玄機,連我也是一知半解,只不過懷真叮囑我幫她把此物取回,我也是奉命行事,如此而已?!?/br> 郭建儀聽他抬出懷真來說,不由又笑:“真的是懷真的意思?” 唐毅道:“不錯,是懷真的意思?!?/br> 唐毅答的,也算是甚有機巧了,——懷真是深愛他的,絕不會想噬月輪落在別人手中,再鬧出什么風雨來,因此噬月輪自要盡快回到他手中妥善保管,所以縱然懷真并沒親自開口說,也自然是懷真的意思無疑。 唐毅說罷,便又舉手,正色沉聲道:“先前您并未把此物擅自交給凌絕,已經算是幫了極大的忙,懷真知道后,必然感激,我替她先行謝過,如今,還請您把噬月輪交付我,唐毅必然感承此情!”一語未罷,竟深深躬身下去,行了一禮。 郭建儀如何能受他如此相拜?當即舉手托住他的手臂:“你何必這樣?!?/br> 唐毅方才起身,兩個人站的極近,目光相對,唐毅道:“我只能告訴您,此物對懷真來說至為要緊,甚至牽扯她的生死,我只是想……盡快將此物妥帖保管,只怕您也知道:對懷真而言,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內詳,是萬萬不能再……” 郭建儀即刻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懷真玉佛寺中所說的話,他始終放在心底,半信半疑,如今到此刻,才算是全然信了,尤其是……看著唐毅有些泛紅的雙眸。 郭建儀長吁了口氣,放開唐毅的手臂,回到桌邊兒,便把那匣子捧了起來。 將匣子遞給唐毅,郭建儀道:“以小絕的心性,他必然不會輕易放棄?!?/br> 唐毅接過匣子,打開來看了一眼,便道:“多謝!” 郭建儀回身不看他:“請回罷,我便不送了?!?/br> 唐毅抱著匣子將走,忽然又停下來,溫聲道:“郭侍郎倘若得閑,大可往府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