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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落道:“你這個傻孩子!家里的事兒又跟你什么相干,你是嫁出去了,好端端地怎么又鬧得這樣,你竟是讓爹娘死也死不安心呢!” 懷真聽了,不免也哭起來,因跪在地上道:“娘說的什么話,我畢竟是姓應的,倘若爹爹跟娘有個什么萬一,難道女兒愿意茍活?” 李賢淑雖然知道她的心意,可畢竟更心疼她,應府遭遇此事,她雖然難熬,但畢竟懷真是出嫁女,縱然遭殃,也禍不及她的……因此倒也罷了,于孤凄之中,尚有一線慰藉:畢竟懷真無恙便是。 如今聽懷真竟“自斷其路”,頓時又痛又氣,又恨又傷的,索性伸手打了她兩下,說道:“你這混賬丫頭,什么時候犯渾不成,偏這個時候!”又把她一把推開,指著說道:“我不聽你這些話,只怕你爹知道了,也要被你氣死,你如今、如今只乖乖地快些回唐府去!姑爺是疼你的,故而今日才來,怪不得你把我們支走了……必然你又說什么傷了他的話了?你先前倒是最讓爹娘放心,如何在這關頭上反這樣不懂事!” 懷真低著頭,任憑她打罵,也不吱聲。李賢淑何嘗想真的打她,只是委實痛不欲生罷了,見懷真不言語,便起身拉扯著懷真,狠命把她往外推搡:“你快回唐府!你別的人不念想著,難道連小瑾兒也不念了?你這沒良心的丫頭!”又擰眉含淚,怒叫人備車馬,送她回去。 懷真淚眼模糊,忙死死地抱住李賢淑的腿,道:“娘,我不回去……和離書已經遞給太上皇了,是覆水難收了……你叫我回哪里去?橫豎我們一家子,死在一塊兒,我也是喜歡的?!?/br> 李賢淑本還有一線希望,猛聽說是太上皇在其中,頓時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兒暈了過去。 徐姥姥在旁聽見了,因想到白日里唐毅臨去是那個模樣,便嘆了口氣,上前攔住李賢淑道:“不必再說了,孩子自由主張,不至于大胡鬧,她既然這樣決定了,自有她的道理……也是沒有法子?!?/br> 李賢淑心頭絞痛,便跌坐回去,喃喃道:“這是怎么了……難道當真要一家子都……” 在這仿佛絕境之時,徐姥姥反鎮定下來,道:“他們孩子之間的事兒,且由得他們自己去料理。何況你也不必先想的這樣敗壞,如今咱們家里的人都在一起,勁兒往一處使,未必沒有解決的法子?!?/br> 李賢淑傷心至極,死去活來,一陣陣地犯了頭暈,小丫頭忙來扶著入內歇息。 徐姥姥才把懷真也扶起來,替她擦了擦淚,道:“你的心意,姥姥卻是明白的,你娘說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她滿心里為了你好、才越發恨你這樣犯傻罷了?!?/br> 懷真含淚點頭,徐姥姥將她擁入懷中,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只不過這般行事,卻叫那唐三爺面上怎么過得去呢?……真真兒的可惜了你們這樣的好姻緣?!?/br> 懷真先前也總隱忍不發罷了,怎奈給母親訓斥一頓,如今又聽了徐姥姥的話,悲從中來,再忍不住,便埋首徐姥姥懷中,不由嚎啕了一場。 徐姥姥到底是經歷風浪的人,便忍了悲傷,只顧抱著懷真,復安慰了幾句,懷真也漸漸停了哭泣。 此刻,卻聽外頭道:“表少爺回來了?!?/br> 原來是郭建儀尋到李準,細細勸說,又派人把他好生送了回來。 應佩忙跑出去,一把拉住李準,道:“以后不必亂跑了,家里已經亂的這個情形,你可為了你姑姑跟奶奶著想,別叫她們再傷心擔憂的了……”李準點頭,相顧含淚。 應佩拉著李準進內,李準見徐姥姥滿頭銀發,雙目微紅,便跪地抱著膝哭道:“祖母,哥哥不在了!” 徐姥姥顫巍巍地抬手,摸著李準的頭,道:“好孩子,不哭了?!?/br> 李準大哭了一陣兒,才方停了。 徐姥姥拿帕子也擦了淚,才問道:“你方才跑出去,可鬧出事了不曾?” 李準擦著淚道:“不曾,是表舅爺及時趕了去……攔著我。他又勸了我幾句,派人送了我回來的?!?/br> 徐姥姥點頭:“這還罷了?!币蚰厮尖饬藭?,才抬頭,看看應佩、懷真兩個,最后又看李準,重新說道:“你們都不必哭了,也不必太過傷心,可記得土娃信上說的是什么?他……能為國捐軀,雖然是死了,卻仍像是活著的,何況咱們心里都記著他,他就一直也都在!” 應佩懷真李霍三人,含淚點頭。 徐姥姥又道:“土娃兒,他年紀雖然不大,可卻比許多人活了一輩子還要光耀呢?!闭f到這里,又摸摸李準的頭道:“你哥哥……不愧是老李家的種,很替祖宗爭氣!” 李準咬著牙,忍著哭,徐姥姥說道:“那封信,里頭有你哥哥的志氣跟精神勁兒呢,不管你以后做什么事兒……都也要像是你哥哥一樣,這樣有勁兒有精神氣兒方好?!?/br> 李準聽到這里,便停了哭泣,反而深吸一口氣道:“我也要跟哥哥一樣,也要當兵入伍!” 徐姥姥張了張口,卻并沒說別的,是望著李準,看著少年有些稚嫩的臉孔,道:“暫時不必提此事……你娘只怕還不知道這件事呢,你要好生替土娃孝順你爹娘,知道了?還有你嫂子跟小狗娃,以后不管如何……你都要仔細照顧著,都聽清楚了?” 李霍用力點頭:“孫兒都知道了?!?/br> 徐姥姥說完這些,長長地吁了口氣,又道:“土娃是撒手去了,他這一輩子,沒有白過……他去就去罷!然而咱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好生打算……這天兒似要下雪,姑爺在牢里必然受寒,明兒竟要去看看他才好……” 徐姥姥轉頭,看看窗外,見天色陰陰沉沉,便道:“受的苦也夠多的了……明兒到底會是怎么樣呢,卻沒有人能說得準,或許……天會晴了呢?!闭f到這里,便雙手合什,望著天道:“菩薩,求你開開眼罷……” 當夜,眾人都無心用飯,早早地都安歇了。 懷真自在屋內,哪里能夠睡得著?一會兒想到李霍,一會兒想到應蘭風,一會兒想到小瑾兒……一會兒又想起唐毅……那愁腸百結,竟難形容。 暗暗地又哭了半晌,想到徐姥姥叮囑的那些話,勉強收了淚。她知道眼睛哭的紅腫不像,明兒還想要去探應蘭風,怕給父親看見了徒增傷心,又因哭了良久,只覺得頭重發暈,于是便叫丫頭打水進來洗漱。 誰知喚了兩聲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