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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浣溪再如何狡猾,畢竟也是個年輕女孩兒,雖然知道景深是計策,然而那驚恐畢竟是真的,便掩面大哭。 那扶桑細作見她衣衫不整,頭發散亂,知道發生了什么,等獄卒去了,便上前詢問。 王浣溪大哭了會兒,才顛三倒四地說道:“我不想活了,被這樣侮辱,倒不如死了的好?!?/br> 扶桑細作早就信了他們跟自己是一路的,便用半生的新羅話道:“不用著急,只再忍一忍,不多日我們就出頭了?!?/br> 王浣溪越發泣不成聲,道:“你騙我,我哥哥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他都不管我了,我自然是死定了?!?/br> 扶桑細作思忖了會兒,便低聲同她說道:“你哥哥是聽誰所命的……我并不知情,然而我們在京中也是有大人在的,只要這位大人成了事,連整個大舜都會是我們的?!闭f到這里,眼中透出狂熱之色。 王浣溪心頭一動,便止住淚,道:“你又是胡說,什么大人物,倘若真的有,為什么不早點救我們出去?” 扶桑細作微笑道:“大人如今不便露面,總之你放心,遲早有一日,會把這些該死的舜人都捏在掌心,他們怎么對待我們,我們就百倍地還回去?!?/br> 王浣溪見他說的信誓旦旦,便又抽噎數聲,才復問道:“既然這位大人物有你說的這般厲害,為何我哥哥從未說起過,我們絲毫也不知道?我不信……”說著又哭起來。 扶桑細作忙道:“大人的身份自然是絕密,連我也是偶然有一次才知道的……”說到這里頓了頓,便靠近王浣溪,幾乎貼著耳畔說道:“你雖然不知道大人是誰,但總該知道,這京城內有個姓應的舜國大官……” 王浣溪聽了,陡然色變,差點兒失聲叫出來,只瞪圓了眼睛看他。 這細作卻偏偏???,只含笑說道:“現在你可以信我了么?” 王浣溪還待再問,這人卻再也不肯往下說了。 原本他兩人說話,暗中都有人窺聽,然而這細作是貼在耳畔低語,是以潛藏的人自聽不見。 此后凌景深叫人帶王浣溪出來,問起那人說了什么,浣溪卻矢口否認,并不肯據實相告。 今兒她偷偷跑回應府,凌景深命人將她帶回之后,親自逼問了一番。 浣溪起初仍是支吾不肯說,奈何景深自是審訊的高手,又哪里是浣溪這樣的女孩兒能抵得住的,何況又加上浣溪私自跑回應府的舉止……早讓景深有所懷疑,于是旁敲側擊、軟磨硬施之下,浣溪到底撐不住,便哭著跟景深吐露了實情。 此刻景深說罷,便看小唐,道:“你可明白了?我因何不想同你說的原因?!热暨@細作說的是真的,那么,這潛藏京內的扶桑首領,只怕要跟應大人脫不了干系了……” 小唐深吸一口氣,斷然道:“這不可能?!庇衷囍鴨枺骸皶粫沁@細作看穿了王浣溪是你們安插的人,故而……” 景深笑道:“你沒見過那丫頭哭的模樣,若不是我親自安插的,只怕連我也信了,……你倒是果然慧眼獨具,的確給了我一個得力之人?!?/br> 小唐卻并無逗趣之心,擰眉想了會兒,道:“那人只說是姓應,也未必是指我岳父,畢竟……應公府內做官兒的多著去?!?/br> 景深挑眉道:“我也想過,奈何如今風頭最健的,便是貴岳父,且偏偏的……” 小唐問道:“偏偏什么?” 景深一笑,深深看他,道:“你是關心則亂呢,還是真個兒忘了?前些日子,應尚書不是參奏了江浙的守將王赟?你想想看,那件事倘若不是你攔著,果然讓他參奏成功的話,后果如何?” 小唐耳畔“嗡”地響了一聲,看著景深的眼神也有些變。 景深對上他難以言說的眼神,忙道:“你放心,此事我還并沒有對別人提過,且方才是我私下問的浣溪,你卻是知情的第三人了?!?/br> 雖得了這句,小唐心中卻絲毫不覺得輕松,半晌才道:“你說的沒有錯,若先前果然把王赟彈劾成功了,這對扶桑人來說,的確是一件極大好事,如今這細作偏生又是這般說辭……” 任憑他智計百出,此刻也覺得頭大。 景深微微瞇起雙眸,忽地沉聲說道:“放心,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 小唐不等他說完,便已經明白這意思,忙喝道:“胡說!” 兩人目光相對,小唐死死盯著凌景深,終于咬牙說道:“我自然不會相信應尚書跟扶桑人有牽連,然而此事,我仍只一句話,你且要公事公辦,不可昧心行事?!?/br> 景深雙眉緊皺,道:“那么,我便要如實稟告皇上了……皇上如何處置,我卻不知道……” 小唐的心怦然亂跳,竟再也說不出一句來,思來想去,終究說道:“我要親自見見那細作……” 景深點了點頭,道:“也罷?!碑斚罗D身,便領著小唐往詔獄之中而行。 兩人走到半路,便見一名獄卒迎面而來,看見他兩人,便閃身靠邊,低頭行禮。 小唐因心事重重,景深也并未在意,便仍往內去……不多時,便來到那關押扶桑細作的監牢之外,卻見那人垂著頭蹲在墻角邊上,動也不動。 景深拍了拍欄桿,想驚動他起來,誰知那人仍是靜靜地,景深才要再喚一聲,小唐忽然臉色一變,道:“不對!” 此刻景深也察覺異樣了,忙叫了獄卒過來,開了牢門,閃身到了那細作身邊兒,輕輕一拍肩頭,那細作悶聲不響,木樁子似的往旁邊倒下…… 小唐跟景深對視一眼,各自心驚膽寒,電光火石的這剎那,小唐忽地想到方才來時遇見的那獄卒……便看景深一眼,景深早掠出牢房,如風似的往外追去! 小唐見他已有所反應,自己便并沒有動,只靜立原地,垂頭看著那死去的細作。這會兒,心中的憂慮之意更重一層了。 ——試想,這細作臨死之前吐出的線索,跟姓“應”的大官兒有關,偏偏王浣溪先前不顧一切去過應府……如今這細作立刻死了……再加上凌景深方才說的那些…… 這詔獄之中的氣息甚是難聞,竟隱隱地叫人有些窒息。 且不說小唐正在鎮撫司之中,膽顫驚心。此時此刻,在唐府內,懷真正也有些愁困難解。 原來今兒,將近晌午之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