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8
懷真道:“我昨兒聽見一兩句,后來私下里問了丫頭,才知道有這等謠言,然而既然有太子的話,那必然是不真的,jiejie何必擔心?” 原來昨日,王浣紗來尋李賢淑之時,雖壓低聲音說了,但正值懷真那時莫名落淚,心神動蕩之時,本想起來找母親說話,不料隔著房門,便聽見王浣紗所說。 ——“他們說、唐三爺已經……” 那一刻,喉頭忽然極癢,仿佛那顆心也要被咳出來才罷休。 然而因見眾人一力隱瞞,自是好意,何況懷真也明白她們心中必然因而難過,便也只當不知,只字不提罷了。 敏麗看她笑意淺淡,心底那話反不好說了,只握著手說:“好meimei,你能這樣,我果然也放心的?!?/br> 話說張珍離開唐府,因得了懷真的實信,便心里高興,重又意氣洋洋起來。 不料正欲回鋪子,就見前頭路上一匹馬急急而來,馬上的人竟正是唐紹。 張珍見了,便笑著攔住道:“紹哥兒!” 唐紹定睛一看,見是他,卻不言語。 張珍忽地看他的眼睛是紅的,心中一動,就想到或許唐紹也是聽了傳言了,便笑著拉住馬兒,道:“你急急地是要去哪兒?” 唐紹一言不發,只顧盯著他,張珍笑道:“到底怎么了?我方才去過唐府,見了懷真meimei?!?/br> 唐紹聽到這里,才翻身下馬,擰眉看著張珍道:“你去唐府了?懷真meimei……懷真她如何?” 張珍道:“你看你急得這樣兒,我因也聽了那謠言故而擔心,誰知懷真反安慰我,我才信了那是別人以訛傳訛呢,你的眼睛如何是這個模樣……莫非也是輕信了?”靠近了仔細看,才見唐紹雙目紅腫,神情恍惚頹喪,顯然是大哭過的。 張珍才要說笑,誰知唐紹一蹙眉,竟又落下淚來。 張珍反嚇了一跳,忙握著肩膀說:“你怎么了?都說了是謠言呢,何苦又哭?”張珍自認得唐紹以來,從未見他落過一滴淚,如今見是這般,心中竟慌了。 唐紹聽了他說“謠言”,那淚落的更急了,張珍忙又催問,唐紹轉身便想上馬,禁不住他拉扯,便回過身來,對張珍道:“什么謠言呢,昨兒的的確是謠言,可知今早上……長平州就來了八百里加急,說是在新羅京內赤調河邊,發現了……發現了三叔一行人的……” 張珍聽了這話,雖是大日頭底下,卻如冰雪交加,雙眸瞪得大大地:“你說什么?” 唐紹含淚顫聲說道:“那長平州知府親自前去……說是已經查明了本身……無誤……” 唐紹說到這里,猛地吸了口氣,仰頭意圖將淚止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正欲去太子府請命,我要親自前往長平州?!?/br> 張珍見他板上釘釘說到此,又見是這個模樣,早就站不住腳,兩只眼睛里的淚如雨點一樣亂打下來,口中只道:“怎么會這樣?明明是謠言,我不信,我不信!” 唐紹本是滿心悲憤,只無處宣泄,見張珍落淚哭叫,唐紹便張手用力將他抱住,頓時淚落得也更急了。 張珍哭著,忽地想到懷真,不由又哭起來,竟道:“可憐懷真meimei還不知情的,這可怎么辦好?” 唐紹竭力隱忍心中痛意,舉起拳頭在張珍背上捶了兩下,才將他放開,道:“我要去太子府了,大元寶……就此別過?!闭f著,便咬牙翻身上馬,打馬自去了。 張珍煢煢獨立,站在原地,望著唐紹遠去,便放聲大哭起來。 周遭的行人見他如此,不知端地,都圍著看,有見他哭的著實傷心的,雖不知緣故,未免不忍,便上來勸慰。 這一會兒的京內,人仰馬翻,且不說唐紹前去太子府,只說在九城畿防司,有一匹馬急匆匆地剎住勢頭,馬上的人翻身下來,飛也似的沖向里頭。 那門口的侍衛們見了來人,也不敢攔,那人一路風一般卷了入內,卻見內室之中,凌景深坐在桌邊上,正在淡淡靜靜地喝茶,波瀾不驚,仿佛天下太平無事。 來人一步上前,望著凌景深道:“哥哥,你如何還在這兒……你可聽說了……長平州來的消息?” 凌景深握著那白玉杯,里頭的新茶清綠,裊裊水汽氤氳而上,聞言回頭,氣定神閑地笑說:“你難得來我這里一趟,如何一來,就這樣失驚打怪的?” 原來這來者,正是凌絕。 聞聽此言,凌絕擰眉說道:“哥哥到底知不知道呢?我才在路上得了信,不敢怠慢,只來問你……你的消息是最靈通的,他們說唐三爺已經、已經……連那遺、遺……跟遺物都找到了,可知這……是不是真?” 凌景深眉頭也不皺一下,淡淡笑道:“假的。難為你竟當件天大的事似的過來問我,豈不可笑?!?/br> 凌絕一路而來,心都是懸在嗓子眼里的,也呼吸都覺得艱澀了幾分,如今見凌景深這樣,才略緩了口氣,忙含驚帶喜地問道:“果然是假的?” 凌景深點了點頭,打量了凌絕一會,竟又笑起來,道:“小絕,我竟不知你對他這般上心的……本來……還以為你恨不得他死的呢?!?/br> 凌絕聽了,臉色一變,負手轉身,道:“我若這樣想,只怕也算不得是鼠目寸光/氣量狹窄,倒是個不知輕重卑劣不堪之人了!” 凌絕說到這里,一嘆道:“ 何況縱然他死了,于我又有什么好處……他果然沒事就罷了,不然真真兒的算是玉山傾頹、國士淪亡,而且……懷真她……” 凌絕說到這里,便說不下去,咬了咬唇,哼道:“罷了,就當我從未問過這句便是。想來也對……唐三爺那樣的人物,怎么會忽然就……我其實也是不信的,只怕長平州那邊的消息有誤?!?/br> 凌景深笑嘻嘻道:“正是的。自然是他們弄錯了,他本就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先前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哪里就會耽擱在新羅那彈丸之地呢?” 凌絕展顏一笑,道:“多虧我來問問哥哥,不然也跟他們似的,沒頭的蒼蠅亂撞一氣?!?/br> 凌景深道:“還是小絕聰明,知道來問我?!?/br> 凌絕因得了實落消息,便不再耽擱,對景深告辭之后,出了軍邸,翻身上馬。 正欲回翰林院,誰知馬兒行了十數步,凌絕心中一震,便拉住韁繩。他細想方才凌景深的舉止,一言一行,舉手投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