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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既然不是新羅的國內之爭,只怕同扶桑脫不了干系?!?/br> 幾個人一聽,恍若醍醐灌頂,溫平忙說:“倘若是扶桑人暗中謀劃,果然是說得通……扶桑本就敵視我國,又因新羅一直臣服,叫他們無處下手,倘若今夜刺殺了世子,既會讓新羅內亂,也會離間我國同新羅關系,損了我國的威風……如此竟是一箭三雕,他們從中得漁人之利?!?/br> 副手說道:“怪不得選在咱們在場的時候動手,果然居心險惡,十分可恨?!?/br> 小唐眸色沉靜,道:“先前一路來新羅,路上風平浪靜,殊不知有人暗中盯著,只想叫我們放松警惕后,才選在今夜動手,意圖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罷了……然而叫我看,今夜舉止,也是試探居多,恐怕還有后招,扶桑人詭詐之極,大家務必留意,分毫不可怠慢,明日我也會同新羅王詳說此事?!?/br> 眾人點頭遵命,小唐見時候不早,便才叫大家自回去休息。 小唐自回了屋內,有新羅的仆從過來服侍,小唐便都打發了,于燈下案前又思忖了會兒正事……正要安寢,卻聽到外頭有些動靜。 此刻,就聽門上輕輕地敲了兩下,小唐問:“何事?” 門外有人用新羅語道:“奴婢奉命來伺候大人?!闭f話間,便將門緩緩地拉開。 小唐抬眸,卻見是個垂著頭的妙齡女子,微微躬身斂手地進來,又緩緩推上門,也不抬頭,就跪在地上,向著小唐磕頭,行了大禮,道:“奴婢奉命陪寢?!?/br> 小唐挑眉:“陪寢?” 原來先前舜國來使……自有些良莠不齊的人物,新羅國因投其所好,便選些絕色的女子送來陪侍,此番自也按照舊例。 小唐心下明白,啞然失笑,然而打量片刻,覺出幾分眼熟,原來竟是方才那個領舞的舞姬,小唐便以新羅語答道:“不必了,你退下罷?!?/br> 這舞姬聽了,便抬起頭來,卻見她已經不似先前那樣濃妝艷抹,只薄施脂粉,梳著大髻,倒是透出幾分清純來。 此刻望著小唐,楚楚可憐地說道:“小女是奉命前來,若是伺候不好,回頭要挨罰的,求大人不要趕走奴婢……” 小唐對上她的雙眸,緩緩道:“我會同他們說,不至于罰你?!?/br> 舞姬卻重又俯首下去,含羞說:“奴婢尚是處子……求大人垂憐?!北阒逼鹕碜?,抬手把領口的系帶打開,將外頭罩著的披風褪下。 小唐擰眉看去,忽地微震,原來她里頭竟只穿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絹絲紗織衣裳,近似透明,底下玲瓏凸透,曼妙動人,一覽無余地,竟同身無寸縷沒什么兩樣了。 小唐一言不發,雖仍是面無表情,雙眸卻盯著這舞姬,將她從頭到腳細看一回,眼神微變。 話說這日,唐府之中,懷真晨起,只覺得有些頭暈,細細想想,竟是夜間胡思亂想,生了許多噩夢,懷真百思不得其解,雖有些悶悶不快,卻只掩起不提。 打起精神給唐夫人請安之后,便來上房看賬本理事,忽然想起許久不見吉祥了,就問底下人。 那些人只含著笑,回道:“聽聞近來她身上有些不好,所以告了假,奶奶也不必擔心,沒什么大礙……趕明兒就會來奶奶身邊兒伺候了?!?/br> 懷真到底擔心,因數日不見,怕病的厲害,便想去看一看她,誰知夜雪在旁咳嗽了聲,懷真見了,就不再多問下去。 看過賬目之后,發付了眾人,懷真便出門回房去,邊走邊對夜雪道:“方才我因要問吉祥,你為何攔著我?” 夜雪笑道:“少奶奶不知道,我們也不好同你說罷了……吉祥哪里是身上不好,倒是……”說著,就湊在耳畔言語了幾句。 懷真又驚又喜:“是真的?” 夜雪道:“她們早知道端倪了,只是不足三個月……暫時不好說出口罷了,少奶奶若直問反而不好?!睉颜嫘χc頭。 卻說近來,因太子監國之后,果然也料理了言官彈劾應蘭風之事,那原先往泰州負責徹查的官員回來稟報,說是應蘭風在泰州地方的官聲甚佳,并無紕漏。 只因這郭繼祖的案情過了甚久,加上相關的案卷丟失,刑部主事又死無對證的,故而太子便只申飭了應蘭風一番,責他行事疏漏、又罰了三個月的俸祿了事,除此便并沒別的。 懷真也才安心,加上先前清妍公主那些話,這段日子來,懷真只埋頭在唐府之中,或者理事或者調香,間或又做些針線,竟也十分忙碌……連應公府也甚少回去,生怕若真個兒又湊巧遇見凌絕…… 懷真如今雖跟凌絕并沒什么不可言說,只因她推己及人,卻也懂清妍的執念心思,故而特意避嫌些罷了。 如此,暑氣漸消退,轉眼間便入了秋,新羅傳了消息回來,說是冊封大典已經過了,一切安然而行,不日便會啟程回京。 懷真又得了小唐的親筆信……上頭所說種種,卻萬萬不足以為外人道,懷真自己看著,也覺得臉熱心跳的很,那種種的深情纏綿,竟比他素日在家里的時候更甚萬倍,又哪里能給敏麗或者唐夫人知道? 因頭一遭兒跟小唐分別這許久,懷真心里未免有些空落落地牽掛之情,然而因得了他這滿是蜜語甜言的信箋,倒仿佛他仍在身邊兒一樣……于是夜深人靜、或者想念的緊之時,便拿出那信來看上兩眼,便似看見他就在跟前兒含笑凝睇,溫聲款款似的,于是倒也十分欣慰。 轉眼間竟到中秋時分,正是佳節團圓之日,這一天,懷真便同敏麗唐夫人三個,齊聚在唐門長房這府內,合族中人一塊兒歡度中秋。 過了晌午,眾人其樂融融,正吃酒看戲,便見幾個女人抬著兩個箱籠進來。 為首一人,打扮的十分華貴氣派,懷真認得,這是唐大奶奶的陪房胡慶家的,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女人們把箱籠放下,打開看時,原來是預備下的賞錢等。 上面唐老太太見了,十分歡喜,笑聲連連。懷真因見怪不怪,也不理會。 然而臺上的幾個小戲們見了賞錢,倒是越發賣力起來,唱念做打,越發抖弄精神,老太太見狀,笑道:“可憐見兒的,像是貓見了魚一樣呢,快別勾著他們了,先賞了罷?!?/br> 胡慶家的聞言,便也低低笑道:“偏這些小猴崽子們眼尖知趣兒的!會討老太太的喜歡?!碑斚卤忝娙速p,頓時一片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