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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有沒有這回事?” 小唐淡淡道:“那孩子哭的時候,我正陪著懷真,隔著他十數丈開外呢,如何我就嚇著他了?” 熙王挑眉道:“既然不是你嚇著他,如何他又推打你呢?” 小唐側身抬頭,細看熙王,道:“到底是誰這么長舌?” 熙王仰頭一笑,因落了座,見左右無人,便問道:“好罷,不說笑了,先前你忽然有些神不守舍的,興致不高……后來竟又離席了,卻是為何?” 小唐見果然瞞不過他的雙眼,便笑道:“我自問也并沒怎么露行跡,如何你偏知道的這樣清楚?” 熙王說道:“不然如何能談得上是打小兒的情誼呢,別說是我,景深必然也都一清二楚罷了?!?/br> 小唐聽到這里,便斂笑垂了雙眸,卻并不回答。 熙王細細端詳了會兒,因問道:“此后你便去尋懷真了……總不會是,跟懷真有關?” 小唐越發愕然,抬眼看了熙王半晌,唇角微張,半晌卻又一笑,道:“快回去吃你的酒罷,在這兒問東問西的,可討人嫌?!?/br> 恰逢這會兒,便有人來同熙王見禮,熙王只得起身寒暄去了。 小唐自又吃了杯茶,便站起身來,忽地見外頭有幾人經過,卻是春暉應佩等青年才俊。 小唐凝眸仔細一看,果然見凌絕也在其中,幾個人不知正說什么,委實地意氣洋洋,小唐的目光卻只在凌絕身上——卻見他今兒難得地穿了一件淺水紅的圓領袍,系著黑色金鑲玉的腰帶,腰帶上系著一塊玉佩并一個香囊,那水紅色越發顯得他臉白鬢青,長眉帶翠,目若寒星,自那冰雪之姿里透出幾分別樣驚艷來。 小唐掃了幾眼,目光便落在凌絕腰間那香囊之上,卻見乃是個金褐色的香囊,上頭只是簡簡單單地繡著一朵蓮花,小唐盯著那一朵蓮,目光一時之間竟變得銳利起來。 正在此刻,那邊凌絕若有所覺,目光轉動,便看過來。 兩個人的目光隔空相對,小唐眉峰一動,眼中銳色斂去三分,而凌絕看了一眼,便遙遙地向著他做了個揖,小唐唇角微動,只向著他淡淡地略一點頭。 凌絕這才又同應佩等眾人說笑起來,過了片刻,再看向那窗戶,卻并不見小唐的人了。 是日,直到黃昏時分,來客才逐漸地都散了。 只說小唐陪著唐夫人跟懷真回到府中,唐夫人周旋一日,自是累了,便晚飯也不吃,只早早地睡下了。 懷真自回了房中,沐浴更衣,回來之后,卻見小唐歪在床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懷真起初不理,從梳妝鏡前偷看幾回,見他仍是盯著自己,懷真便忍不住,回頭問道:“只看著我做什么?” 小唐聽了她問,才道:“我記得,先前你身上有個香囊來著,是繡著蓮花的?” 懷真略一想,便笑道:“可不是呢?先前那個隨身帶著的,后來凌少奶奶帶著凌霄來,那孩子拿在手里把玩,我見他竟是喜歡的,便給了他了……” 懷真說到這里,便問道:“如何你又說起這個來?” 小唐聽了,忍俊不禁,便仰頭笑了幾聲,喃喃道:“我以為呢……” 懷真不解,因問:“你又以為什么?神神秘秘的?!?/br> 小唐卻并不回答,垂眸又似出神,懷真見他顯然是有心事,便不叫丫鬟們伺候了,待眾丫頭都退了,懷真自走到跟前兒,便輕輕地推他一把,問:“問來問去,到底是在說什么呢,也同我說說如何?” 小唐抬眸,笑吟吟道:“小事罷了,只是……你那個香囊里的是什么香?” 懷真見他只管問些沒要緊的,便隨口道:“也不是什么珍奇的,只是尋常的清神香罷了?!?/br> 小唐便坐直了,將懷真擁入懷中,半笑半真地說道:“我不懂這些,只請教娘子:是什么方子呢?” 懷真失笑道:“如何又問?這個香可真是尋常,只能令人神清氣爽,久坐不怠罷了,可不是能叫毒蟲退避的了,你別亂想……”說到最后,便掩口而笑。 小唐垂眸看著她,含笑道:“我自知道不會驅退毒蟲,只不過……橫豎你告訴我,我自有妙用?!?/br> 懷真道:“你不和我說有什么用,我為何要告訴你?” 小唐見她面露狡黠之色,索性將她抱緊了,低頭在腮上親了兩口,問道:“當真不說?” 懷真哼道:“你又做什么?如今有求于人,卻又想要挾不成?” 小唐捏著下頜,細細看了一會,便溫聲說道:“這許多日子了,還是學不乖?不過我倒是最喜歡你這口是心非的樣兒了,橫豎這會兒越是嘴硬,待會兒……” 懷真聽他在耳畔低語,不免意動心慌,頓時臉頰guntang……哪里還敢再逗弄他,便忍羞咬唇,說道:“哪里就不說了?我不過是問問你拿來何用罷了,哪知你小氣不肯說,且先放開我,我且想一想……” 小唐因心中有事,倒也不急于一時,便果然松開雙臂,懷真這才跳起來,因想了會兒,便道:“清神香的方子簡單些,需要‘降真香’……” 小唐聽到這個香名,略一皺眉。懷真未曾察覺,又道:“沉香,檀香,獨活……” 小唐聽到“獨活”兩字,才笑起來,點頭道:“獨活?好好好?!?/br> 懷真見他沒頭沒腦的,自是納悶,然而見他不說,卻也不敢再問,只把方子都說了,便小心翼翼靠近,道:“今兒累了,好生睡罷……” 本想要安生度過今夜,不料小唐笑道:“正經事做完了,接下來……”說著便把人往床帳深處一帶,伸手將那紅綾帳子一把扯下。 剎那間,羅帳輕舞,燭影亂晃,掩住了滿床旖旎。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京城內最大的香鋪“百香閣”里,竟出了一種極貴價的清神蓮花香囊,據說是京內那些世族子弟們所最愛的,又風聞小凌駙馬,應公府唐府內的幾位哥兒……那些有頭臉有才情的公子們都爭相追捧。 恰好先前在郭夫人壽宴上,有人也曾見過凌絕身上配著這樣一個樣式的香囊,頓時便傳揚出去,一傳十十傳百的,如此,一兩銀子一個的清神蓮花香囊,變成京城內最炙手可熱之物,不必說那些最愛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世家子弟們,就連滿朝文武,也有過半兒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