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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妍公主因也帶笑說道:“下回嫂子過去,我到也要跟著一塊兒去拜會的……先前二爺也叮囑過我,叫我多去唐府走動呢?!?/br> 明慧還未說話,凌夫人忙笑道:“你是公主,自然不必走的這樣勤快,反倒是他們家的人該來拜你才對?!?/br> 清妍公主笑回道:“別人家倒也是罷了,這唐府卻是跟別的不同……不然的話,二爺也不會特意囑咐我了?!?/br> 凌夫人聽了這句,才略一點頭,和顏悅色地說道:“到底是殿下……金枝玉葉的,見識也自跟別人不同?!?/br> 明慧聽了,一聲兒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坐了半晌,聽凌夫人正色道:“是了,先前你不在家的時候,那郭家派了人來,說是過幾日是夫人的壽,一應準備的禮品等物,你且上心些,別失了體統?!?/br> 明慧忙欠身道:“是?!?/br> 凌夫人道:“既如此,你便去忙罷,不必在此坐著了?!泵骰塾謶?,才垂頭退了出來。 幾個丫鬟跟著,便自回房去,進了門,卻見凌霄正趴在搖籃邊兒上,看里頭的凌云呢。 明慧見了他們兩個,才又露出笑容來,上前抱住凌霄,道:“不是吩咐叫你睡會兒的?” 凌霄只是搖頭,明慧瞧了他半晌,道:“你這孩子倒是怪了,在家里的時候只是少言寡語,如何去了唐府,就古怪伶俐起來了?!?/br> 如此到了晚間,凌景深回來,明慧把今兒去唐府的事兒略說了一遍,又說過兩日郭夫人壽的事,商議送何禮物,凌景深道:“這些事兒你看著辦就是了?!?/br> 明慧微微蹙眉,道:“你好歹也聽一聽……我若真的自己定了,趕明兒給太太過目,她又搜尋出我的不是來,罵我一頓,可怎么說?” 景深回頭看她一眼,便笑說:“既然這樣,不必問我,只跟小絕說一聲就罷了,倘若太太有言語,你只說是小絕過目的,便天下太平了?!?/br> 明慧聞言,暗暗慍怒,擰眉道:“我便不愛聽這話!太太是不是也太過了,如何總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小絕雖然好,但她也太勢力偏心了,事事都以小絕為先,自打公主嫁了,越發變本加厲,她果然是金枝玉葉,可我竟成了什么?難道是伺候她們的老媽子了不成?” 景深本沒留意,聽了這句,才回頭來,看了明慧半晌,方說道:“你消消氣兒,太太素來就是這樣的脾氣,多少年了的,也不是故意針對你,只是她不喜歡我罷了,何況你是大嫂子,家里的事兒又都是你在打理,橫豎你多體恤些?!?/br> 明慧愈發動怒,道:“我何嘗不體恤了?不然也不至于一過這許多年了,我只是想跟你好生過日子罷了,然而我見如今這光景,竟像是我越發出力,在這府里就越發地沒有地位了似的……” 景深見她一反常態,便笑道:“你是在攀扯公主么?她到底是金枝玉葉的……” 明慧一窒,搖頭道:“若只是公主,倒也罷了,我自然不敢攀扯她。然而……我看太太的意思,竟是不很喜歡凌霄跟凌云……” 景深有些詫異,繼而垂了雙眸,默默無言。 明慧卻抬眼看他,說道:“你難道半點也沒察覺的?” 景深眼神幾動,終于只是將她肩頭一抱,道:“是你多心了,府內只這兩個小孫子,又這般可愛,太太怎會不喜歡?” 明慧張了張口,待要再說……然而想到底下未免牽扯起凌絕來,——凌景深跟凌絕關系最好,而明慧也自甚是喜歡凌絕這小叔子,倒是不好把話說的太丑,于是明慧只是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了。 倒是景深,又說道:“你說起郭夫人的壽,你可記得……再過幾日,也就是岳父的忌日了?” 明慧一震,心頭隱隱地酸痛起來,喃喃道:“近來府中雜事太多,我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br> 景深道:“不打緊,你忘了,我且記得呢。到那一日,咱們帶上凌霄凌云,一塊兒去拜祭岳父,讓他老人家看看這兩個外孫兒,在九泉之下,也得喜歡?!?/br> 明慧因凌夫人之故,心中本有怨念,聽了景深這一句,未免感動,便點了點頭,慢慢地靠在景深懷中。 又過幾日,便是林沉舟的忌日。凌景深果然攜家帶口,前來給林沉舟掃墓祭祀,合家在墳前跪拜了,灑了酒水,燒了紙錢。 因凌云畢竟太小,不便帶來此處,因此仍留在家里,明慧又叫凌霄跪了,磕了三個頭,自個兒也念叨了幾句,才起身。 卻見景深仍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半晌,才也磕了三個頭,慢慢站起身來。 明慧打量著,便問道:“你是在跟父親說什么呢?” 凌景深道:“我是讓岳父放心,說我會好生待你,又叫他歡喜,讓他保佑他的兩個外孫平安?!?/br> 明慧欣慰點頭,忽地問道:“今兒……唐侍郎也該會來罷?” 凌景深放眼四看,說道:“本該會來,但咱們來的時候,我仔細看過,這墳前并沒拜祭過的痕跡,只怕他有事耽擱了,待會兒才會來?!?/br> 凌景深說罷,見風卷著燒化了的紙錢,如黑蝴蝶般四處翻飛,他便又道:“此處風大,別被風撲了……還是快些上車回府罷了?!?/br> 明慧答應了,自回到車上,景深俯身把凌霄抱入懷中,親自送上馬車,才隨著車回城而去。 就在景深一家子離開之后,大約半個時辰,才有一道傴僂人影,也自山路上出現。 這人漸漸地來至林沉舟的墓碑之前,垂眸看了半晌,便把腰間懸著的一壺酒摘下,慢慢地灑在地上。 酒水傾落,最后一滴隨風無聲而落之時,這人忽然眉睫一動,竟慢慢地轉過頭往后看過來。 卻見身后,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人,負手站在彼處,長風吹拂,他銀灰色的袍袖隨風動蕩,但人卻如金山玉樹,嵯峨皎然,沉靜佇立。 小唐凝視著面前之人,挑唇道:“招財叔,想不到是這般湊巧,你也來拜祭我恩師?” 這前來灑酒之人,面容似有些枯瘦,鶴發雞皮,一身黑色下仆裝束,銀發上戴著一頂黑色的軟帽,自然正是招財。 招財見小唐忽然出現,卻并不如何詫異,只一點頭,便要默默低頭離開似的。 小唐道:“請留步?!?/br> 招財止步,卻不看他,但小唐知道,只怕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