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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來要強,只是太獨斷了些,再加上你那府里好大的名頭,也時常有人問她去沒去過,想必是臉上掛不住,到底才又去走了一遭兒?!?/br> 徐姥姥說了,又道:“今兒你又拿了這許多東西來,那米,衣料等我少不得也得給愛玲一些,其他些貴價的,不敢給她了,只怕她也舍不得自己留著,轉手又當出去了,方才你給那個金戒子,我還擔心著呢,只怕她在家里熬得無可熬之時,也就典當了換吃穿?!?/br> 李賢淑聽了,越發不樂,道:“如何竟這般窩囊?若總添這窟窿,得熬到幾時?” 徐姥姥道:“幸好你四妹夫雖然不懂這些生計之事,為人倒是體貼,也只這一點兒好處了,不然愛玲可真是活不出來了?!?/br> 李賢淑便橫眉豎眼地說道:“已經是這樣無用了,若還對愛玲不好,就揭了他的皮呢!”到底是口硬心軟,回頭又對徐姥姥道:“方才她說沒上京的銀子,娘你也別cao心了,我給你十兩,你只悄悄給她就是了,別叫美淑巧玲知道?!?/br> 徐姥姥忙道:“不成,你已經幫補太多了些?!?/br> 李賢淑笑道:“不怕您驚著,只是您手上這個鐲子,只怕也值幾千兩罷了,十兩又算什么?”嚇得徐姥姥色變,竟不敢戴了,忙欲取下來,又給李賢淑笑攔住了。 母女兩私下里兩個說了會子,忽然聽外面道:“三奶奶回來了?!?/br> 當下才又出來,果然見是巧玲帶著榮哥兒回來,另外身邊兒竟還帶了個有些靦腆的少女,臉兒圓圓地,生得嬌嫩,看來也頗有些福相。 美淑跟愛玲早也迎出來,懷真跟在后頭,冷眼一看這少女,只覺有些眼熟,卻記不起來是哪里見過。 巧玲笑吟吟地上前,同姊妹們打了招呼,又給徐姥姥見了禮,便拉著那少女,同眾人說道:“這位是咱們縣太爺的小姐,名喚容蘭,你們看可生得好不好呢?” 幾個人見容蘭生得杏眼桃腮,臉如銀盤,瞧來又有些兒靦腆,便紛紛贊揚。 李賢淑見她居然把人帶來了,心中詫異,知道巧玲不死心,于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如此說了會子話,容蘭見過眾人后,便只頻頻地看懷真,懷真因覺著她有些眼熟,就也主動跟她招呼,道:“jiejie好?!?/br> 容蘭便向著她笑道:“meimei安好?!庇置蜃煨柕溃骸拔译m然在這郊縣,卻也聽說過meimei,聽說meimei調的香,能讓禽鳥們都圍著起舞,可是真的?” 懷真便道:“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并沒有那樣?!?/br> 容蘭便笑看著她,道:“meimei不要瞞我,上回我去京內姨母家里走動,表姊妹們都這樣說呢?!?/br> 懷真呵呵了兩聲,正說了幾句,忽然見應佩從外頭進來,容蘭一眼看見,就不出聲了。 應佩走過來,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口,便同懷真道:“來了好些人,我實在是應酬不過來了……”忽然間容蘭面生,便問道:“這位是?” 懷真道:“這是容蘭jiejie?!?/br> 應佩忙見了禮,容蘭也下地還禮,應佩見是個生模樣,不敢逗留,喝了茶便又去了。 應佩去后,容蘭問道:“meimei,這位就是令兄佩公子了?” 懷真道:“正是我哥哥?!毙闹幸蛞娙萏m生得模樣不差,看來性情也似是個溫柔的,心里倒并不嫌惡她,反有幾分喜歡。 不料容蘭又是一笑,道:“其實我是見過佩公子的,只是他不記得罷了?!?/br> 懷真一怔,便問道:“jiejie何時見過我哥哥?” 容蘭道:“上回我去京內姨母家里做客……張家哥哥帶著佩公子也去過,因此見過一面兒?!?/br> 懷真越發怔然,問道:“張家哥哥又是何人?” 容蘭便捂著嘴笑道:“是我說的不明白,就是張珍哥哥……他的小名叫做大元寶的……” 容蘭說著,又笑對應懷真道:“便是他跟我說,懷真meimei善能調香,且還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呢,因此我同你雖沒見面兒,卻已經心向往之了?!?/br> 應懷真聽她含笑說起“張珍”,心中如風雷轟動,忙定睛看向容蘭,看著她圓圓的臉盤兒,眼神溫柔,一瞬間,忽然就想起張珍來。 懷真定了定神,才忙問道:“jiejie跟大元寶……跟張珍哥哥又如何相識呢?” 容蘭含笑道:“他們家原本是泰州的,如今他因科考,就在京內他的叔伯爺爺家里住著……跟我姨母家里略有些親戚相關,因此我們才認得的?!?/br> 懷真看了她半晌,心中已經認定了一事,一時滿心無言,卻又暗暗驚動。 原來懷真因張珍一片赤子之心,便自打定主意這一生絕不要牽累他。 不料陰差陽錯,張珍仍上京來,幸好應蘭風今生的命運似跟前世似大不同,懷真雖仍不免步步小心……心里卻略松口氣。 只是如此,心中卻仍惦記張珍上輩子所娶的那女子。 因又知道張珍夫妻和樂,便暗想必要給他再找到前世那相配之人,然而天大地大,她偏又困在公府內,此事又不是一查就能得的,因此無法。 誰知道因巧玲一心想要給應佩說媒,便提起這縣令小姐來,如今竟又親帶著容蘭上徐姥姥家里來,偏偏容蘭長相模樣,跟張珍有些神似……懷真啞然而笑,心想:這大概便是所謂的夫妻相罷了。 雖然只是才相見,可應懷真心中卻已經認定了,前世張珍所娶的,必然就是容蘭。 原來,這真的是各人自有緣法,她本來覺得大海撈針,要找到張珍前世的良配只怕希望渺茫,沒想到今時今日,這人兒竟自己走上門來。 果然姻緣便是姻緣,命中注定,脫不了的。 懷真因想通了這一節,心中十分歡喜,便對容蘭又有幾分不同,她又試探著略問了些張珍的事兒,容蘭都一一答了,看她的模樣,一提起張珍來便總是眉眼帶笑,顯然也是對張珍印象極好。 自打重生,懷真待張珍跟別人最是不同,雖然有些不好說,但于她心底,竟把張珍看成個孩子來愛護一樣,故而昨兒在小唐面前也竭力護著他,并不是別的,就如護犢子一樣護著罷了。 而因找不到張珍的妻,一日一日,懷真心中總覺得有一根刺,生怕因為自己又耽誤了張珍,如今看見容蘭,眼前只覺得豁然開朗!多年來懸在心上一塊兒大石總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