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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怎么了?是被水燙著了?”細看她的手上身上,除了裙子上有些水漬,其他倒還好。 正午著落出,應懷真一句話也不說,雙手拎起裙子,轉身便往門外跑去。 吉祥大驚,忙追上幾步,喚道:“姑娘!” 應懷真跑出東院,便又流風回雪似的往外奔去,正巧應佩跟應春暉兩個放學歸來,見她臉色不同往日,又趕得急,忙迎上來,應佩便攔住了問:“meimei怎么了?是要去哪里?” 應懷真定了腳,抬手指了指外面,見兩人是才回來的模樣,便氣喘吁吁地問道:“哥哥們從外面來,可見著有個身穿灰白棉衣仿佛書生打扮的師父?瞧來三四十歲的年紀?” 應佩跟應春暉面面相覷,都搖頭,應春暉問道:“這是個什么人?meimei可是尋他有事?” 應懷真只是著急問:“真的不曾見?” 應佩忙說:“真的不曾,我們從外面一條街上過來,并沒見著有這樣一個人……究竟是怎么了呢?” 兩個人不明所以,不免好奇,便都看著應懷真。 應懷真張了張口,末了只說:“并沒什么,是我……忽然錯想了一件事……”說罷之后,便怔怔地轉回身去,仍往東院的方向回去了。 應佩同應春暉對視一眼,終究不放心她,兩人商議了會兒,春暉自回房去了,應佩卻趕上來,拉住應懷真道:“meimei是有什么心事?可好對我說說?若有我能做的,也盡管跟我說,別這樣悶悶的?!?/br> 應懷真抬頭看他,隔了會兒,才說道:“也沒有別的……只是,哥哥以后若還出去,便替我留心……”說到這里,忽然又覺著應佩從未見過此人,若是貿然去尋,豈不是大海撈針?萬一又找錯了人,豈不是更加弄出些笑話來?于是還是罷了。 應懷真便掩了心事,只笑說:“替我留心些那香氣長遠又好聞的香料……只因先前進宮的含煙jiejie給了我一個香袋兒,繡工那樣精細,我愛的什么似的,起先只自個兒采了些花瓣兒,時常裝著配在身上,只是那些香氣到底是不長久的,冬日里的花更是難尋,哥哥以后出去,替我看著些,若有那好聞的香料,便買一些回來,我自己調一調也好……只是不要買那些貴價的,便宜些的就夠用了?!?/br> 應佩雖覺著她仿佛有沒說完的話,但卻知道應懷真是個有主意的,便不再催問,只滿口答應,又問她要清淡些的還是濃郁些的,故意逗著她說了會兒話,好叫她不至于太過沉悶憂心,才陪著她回了房。 應佩又坐了會兒,才起身去了。 應懷真便叫吉祥來,說道:“你叫他們看著些,若是小表舅來了,即刻告訴我……也同他說,我有事兒尋他呢?!?/br> 不料等了數日,竟不見郭建儀來,叫應佩打聽打聽,卻原來郭建儀外派了出去,要七八天才能回來。 應懷真聽了,心中只沉甸甸地,卻也毫無辦法,雖然小唐曾跟那人照面過,可又怎么好用這種事去勞煩他?何況小唐那人,猜不準他究竟是何等的心思,在馬車內跟他說了許多話,事后想想已經很后悔了,何必再去多事呢。 因此應懷真雖然知道若找那人,小唐竟是個最好的人選,可也不敢去驚動他了。 如此左等右盼,一直到了第七日上,郭建儀才來了府里。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愛,一人給發一個萌真牌繡香袋兒(づ ̄3 ̄)づ╭~ 又收到一個長評~~高興~~謝謝大家,下午加更。 第75章 這一日,正好李霍也來了府里找應懷真,兩個就在屋里坐著說話。 原來李霍過了年便十三歲了,尚武堂的學業已經修習了七七八八,因為表現出色,近來便給孟飛熊將軍挑選了去,先跟在身邊兒做個小小從衛,也是于軍中歷練的意思。 這也是尚武堂的學生們出路之一,每當將要結業之時,便有些武官大人們過來巡視挑選,若見著不錯的,便會先挑到自個兒身邊,跟著訓練栽培,因此這個時候,越是那些出類拔萃的越炙手可熱,李霍便就給孟將軍挑了去。 應懷真聽說了,很為他高興,便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老天有眼,表哥這些年來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br> 若說當初李霍進尚武堂或許是靠機緣,然而他能在諸多出色的官宦子弟中嶄露頭角,卻全靠他自己的本事。這許多年應懷真也看在眼里,李霍不知傷過多少次,身上至今還有若干練習時候留下的傷疤,起初好幾次還是李賢淑給他上的藥。 李霍嘿嘿笑了兩聲,抬手抓了抓頭,片刻嘆了聲,說道:“meimei,孟將軍挑我去當他的從衛,若跟了他,多半就要在外面跑了,以后咱們見面兒的日子可就更少了?!?/br> 應懷真聽了,說:“見面少有什么緊要,只要表哥的前途好就是最好不過的,孟將軍既青眼于你,你自要把握這大好機會,以后在孟將軍身邊兒務必打起精神來勤謹行事,萬別出什么差錯?!?/br> 李霍心中感動,點頭道:“meimei,我記下了!” 應懷真看著他的雙眼,不由便想起在泰州時候那個內斂又少言寡語的李霍,外表模樣同現在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應懷真略有些感慨,便道:“表哥,李家先前是行商的,你若是出息了……便可以一改李家的家門了,真個兒光宗耀祖了。前兒因聽佩哥哥說了你的事,娘高興的什么似的,姥姥跟舅舅必然也欣慰歡喜?!?/br> 李霍聽到這里,不由緊緊握住應懷真的手,道:“我若有什么出息了,頭一個忘不了的便是meimei!” 應懷真奇道:“說什么,又關我什么事?” 李霍道:“我都知道了,當時爹被誣坐牢的時候,是唐三公子同孟將軍打了招呼,還說我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如此我才能有今日,若不是meimei,唐三公子又認得我是何人?又怎么會相助?” 應懷真見他竟知道了些內情,又聽到最后一句,便將手抽出來,道:“胡說……跟我什么相干,是唐叔叔見了你的面兒,因為你是個可造之材才留意了,才不關我的事?!?/br> 李霍道:“meimei不知道也是有的,只是這話是唐紹同我說的,卻再沒有錯兒的?!?/br> 應懷真一怔,道:“唐紹?就是那日……幫著你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