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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 果然小笛說道:“怎么不知道呢?就是因為給那黃四說別人,人家都不樂意,奶奶才把我給他的……只因他家里曾是奶奶的陪房,所以自然就為了他們,哪里就管我死活呢……” 李賢淑聽了,半晌無語。 小笛本已經走投無路,此刻見李賢淑面露憐憫之色,不由跪在地上,拉著裙角求道:“三奶奶,你素日跟我們奶奶相好,我求你給我說個情,我是無論如何不能嫁給黃四的,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我若嫁了他,必然就沒有活頭兒了……” 李賢淑見她說的可憐,心里也難受,然而這種事既然許源已經決定了,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呢?想來想去,只說道:“我若說話好使,我自然就跟你說了,可你也知道我在這府內,原本也是不受待見的……”說到這里,忽然又問:“你沒有爹娘兄弟?三奶奶要把你許人,是不是也該你家里人同意呢?” 小笛聞言只顧磕頭,又氣又苦,道:“我的爹娘聽是三奶奶的話,就什么也不敢說,我兄弟更是巴不得把我許出去,只要給他們錢便是了,我真真是給逼的沒有了法子……” 李賢淑聽了這話,不由動了義憤之心,道:“這真是一窩子的混賬,哪里有這么對待女兒的呢?”又忙扶住小笛,卻見她的額頭已經磕破了,沾著土帶著血星。 李賢淑見這慘狀,把心一橫說道:“你也別急,我難道眼睜睜地見死不救?反正我已經不被待見了,又怕什么!少不得……再去給你說一句,是好是歹,總算是我盡心了?!?/br> 小笛大哭,復又跪地道:“若是真能救了我,三奶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我做牛做馬也忘不了您?!?/br> 李賢淑因憐惜小笛,又答應了她,便拐了個彎,往許源房中來,正好許源也才回來,歪在美人榻上歇息,見李賢淑來了,作勢欲起。 李賢淑忙攔住了,她便順勢又倒下樂。 李賢淑落座,想著如何開口,許源見她臉上有猶豫之色,知道有事,便問道:“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說?” 李賢淑見問,就把方才遇見小笛的事兒略微說了一遍,只說小笛偷著哭不愿意等話,又道:“我見那孩子委實哭的傷心,所以有些不忍,她正是花一樣的年紀,那黃四的年紀都能當她的爹了……且品行又是那樣……” 不料許源聽了,只吊起眼睛來,道:“他品行怎么樣了?就算再差,也曾是我家里帶來的人,再說,這些不過都是些傳言,指不定是哪些紅眼嫉妒的小人中傷呢!年紀大也沒什么,年紀大點兒更疼人不是?” 李賢淑一怔,見她句句鐵口駁回,竟是十分的不由分說,卻仍道:“然而畢竟是小笛一輩子的大事,總歸要看她的意思呢?她既然這樣的不愿意……” 許源不等李賢淑說完,便滿是不屑地哼了聲,道:“她一個小姑娘家,又懂什么好不好的?我們做主都是為了她好,難道我,她的老子娘,以及她哥哥……我們這些人加起來反倒不如她有見識?叫我說,嫂子趁早別沾這個手,趕明兒她果然嫁了,夫唱婦隨的,反倒怨恨你壞她的好姻緣呢!” 李賢淑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許源又是這樣的狠絕寡斷,心中有些微涼,也自覺無味,便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不擾你清凈了?!?/br> 李賢淑起身要走,許源卻又慢條斯理地說道:“是了,我倒差點忘了一件事,太太前日訓了我一頓,說我近來偷懶了,什么事兒都只都推給嫂子去替我料理,太太很不高興,說‘要不然你就好好地管起來,要不然就交給你三嫂管家,別弄得哪個人都不得清凈’……我聽了這話,少不得就先跟太太請了罪,再跟嫂子說一聲:以后家里的事兒,我還是不敢勞煩嫂子了沾手兒……” 李賢淑又聽了這個,便看了許源一會兒,對上她的雙眼,心里明白,老太君跟應夫人那邊自然不愿她插手家里的事,但也未嘗不是許源的意思。 只因自李賢淑幫手許源開始,因她不似許源一樣苛刻,對下人也是極好的,底下人若有什么事,總是會偷著來求李賢淑,李賢淑分辨是非,能幫則幫,所以那些人無不盛贊李賢淑,既然有了個好的,便更顯出那不好的來,于是反更變本加厲罵許源的不好……許源有些耳聞,漸漸地唯恐李賢淑奪了自己的風頭,自然不能忍的。 如此一來,所謂往日的情分也便淺淡到了極致。 李賢淑便也淡淡一笑,道:“隨你?!币膊坏仍S源答話,起身出外了。 李賢淑沿路返回,小笛卻正還苦等在路邊,見李賢淑的臉色,就已經知道是無力回天了,李賢淑見她又落下淚來,好歹又勸了兩句,只說:“你也知道她那張嘴,我才說起來,她就句句駁回,不容我開口的?!?/br> 小笛只是落淚,李賢淑又說道:“好孩子,別哭了……是我無能,幫不了你……” 小笛拭淚道:“奶奶別這么說,奶奶是這府里唯一肯幫我的人,不管如何,這份恩情我是記下了?!闭f著,又向著許源磕了個頭,起身便搖搖晃晃地去了。 李賢淑回看小笛的背影,心隱隱地亂跳,一直看她不見了,才轉身回到房中。 第二天一大早,外間就吵吵嚷嚷地,李賢淑便叫吉祥出去看看何事,頃刻回來,臉色大變說道:“聽說花園的湖里頭死了個人……” 李賢淑一驚,忙問是什么人,吉祥卻不知道,李賢淑因怕嚇著應懷真,她小孩子家眼睛又干凈,別看到什么東西就不好了,便不叫她出門,自己也只留在屋內抱著她不動。 如意又跑出去看了許久,回來說道:“是先前三奶奶那屋里的小笛……” 李賢淑聽見“小笛”的名,驚得猛地抖了一下,瞬間渾身發冷。 應懷真仰頭看她問道:“娘,你怎么了?” 李賢淑卻并不回答,只紅著眼睛忍著淚,咬牙切齒地說道:“造孽,真是造孽呀!” 應懷真有些害怕,便又叫她,李賢淑回過神來,抬手摸摸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幾下,道:“沒事……阿真不用問,也不用怕,橫豎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是找咱們的……”后面一句自然不肯讓應懷真聽見,只是說著,又想起小笛那樣凄慘的樣子,不免又落了淚。 李賢淑雖沒有說此事究竟如何,后來應懷真卻從丫鬟們口中打聽到了。 那些丫頭們私底下議論紛紛,都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