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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口,還未下臺階,就見院子里站著一個人:臉已經不似先前那樣胖嘟嘟的,卻仍是看起來rourou的有些兒圓……身量也長高了許多,已經跟應佩不相上下,只有一雙眼睛依舊如昔,又清澈又親切。 應懷真乍然相見,幾乎不敢相信,屏住呼吸片刻,才大叫了聲:“大元寶!”便撇開應佩的手,飛也似地沖下臺階,往那人身邊奔去。 張珍站在遠處,心下兀自有些忐忑,忽地見應懷真拔腿奔來,心中歡喜如滔滔江流,當下也笑著叫了聲“meimei”,迎了上去,張手就把應懷真抱了起來。 第55章 自別后已有兩年,彼此情形也各有不同,但應懷真同張珍兩個人,此刻目光相對的瞬間,卻分明絲毫隔閡都不曾有,兩個人歡天喜地地抱在一塊兒,手拉著手,又跳又叫,鬧個不停。如意跟吉祥聽了動靜,也出來看,見狀都嘻嘻哈哈,十分快活,這場景倒像是又回到了在泰州縣衙的時光。 應佩在旁看著,也覺歡喜,又見他們兩個喜的只顧亂嚷,便忙道:“別顧著在外面,咱們到里屋說話?!?/br> 三個到了屋里坐下,應懷真驚喜交加,忙問道:“大元寶,你怎么忽然進京來了?” 張珍聽她果然問起這個,生怕她不快,便解釋說道:“不關我事,真的不是我不聽meimei的話……只是我叔伯爺爺做壽,他老人家惦記著我,特意叫我來的。已經來了三天了,今兒有空,我才叫人帶路過來找你們的……” 應懷真見他滿面惶恐,知道他怕自己興師問罪,心里哪里有半分怪罪?只覺十分感動,便笑說:“我又沒說你什么,何況你來是因為正經有事呢?!?/br> 雖說臨別的時候百般叮囑他不要上京,但真的相見了,心中卻只有喜悅無限。 李賢淑得了信,也十分之喜,中午便留了張珍吃飯,三個小的坐在一塊兒,應佩看看他們兩個,笑說:“只差土娃弟弟了,他若在便是齊全了?!?/br> 李賢淑才給張珍夾了個嫩嫩的雞腿,張珍正咬著吃,聞言說道:“我也正想著他,這一次來了,自然也得去看看他,只仍不知住在哪里呢?” 應佩笑著握住他的手道:“好兄弟,這可不用特意跑了,如今土娃在尚武堂讀書,很是了不得!等他休假,我叫著他過來就是了!” 張珍又驚又喜,忙不迭說道:“竟然這樣?既如此,何必等他休假,我和你一塊兒去!” 應懷真看他雙眼發亮,嘴上也油光光地,便拿了帕子給他擦了擦,笑道:“瞧你這個樣兒,怪道這兩年都沒瘦一點兒的?!?/br> 張珍便有些不好意思,訕笑著放下雞腿子,道:“meimei既不喜歡,那我以后少吃點兒……” 李賢淑伸手就打了應懷真一下,又對張珍道:“別聽她的,男孩兒就該吃得壯實些才好,像是應佩,我總嫌他不夠肥壯?!闭f著,也把另一個雞腿夾了過去。 應佩忙稱謝,笑著接了過來,心里美滋滋地,也便吃了起來。 應懷真見李賢淑如此,點頭嘆道:“唉,統共兩個雞腿,都沒我的份兒了……”話音剛落,應佩跟張珍一同把那雞腿送了過來,竟不約而同地道:“meimei吃這個!” 李賢淑見三個如此友愛有趣,笑個不停,趕著叫他兩個人拿回去,自夾了一筷子雞胸rou給應懷真,道:“就愛拿你哥哥們打趣,你那小胃腸能吃多點兒呢?快吃這個!” 吃了飯,三人又說笑了一回,眼看時候晚了,張珍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辭,又約了改日再來,應佩便送了他出去。 應懷真回到屋內,趴在窗戶邊兒上,經過方才那場重逢乍見的聒噪熱鬧,更顯得此刻孤寂安靜。 正在發呆,忽地覺得臉上一些微涼,應懷真抬頭,驀地見頭頂空中飄起/點點清雪。 此刻已經是三月下旬,竟還下雪,應懷真看了會兒,只見那西南邊兒的天空陰云渺然,卻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見的。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送親的車駕已經走了四個月多了。 起初走的多是官道,路倒也好走,漸漸地便到了那人跡罕至、十分難行的地方,一整天也不過只走幾里地罷了。 何況越走,越離開那安治富庶之地,到了山窮水困的地方,更有許多山賊流匪,不時前來侵擾,雖然多半是不成氣候的小股匪類,但幾次三番,仍是折損了幾個送親的宮人及嫁妝之類,故而小唐一邊下令叫地方上派兵清查,一邊指揮侍衛們日夜嚴防。 這一日,清弦公主身邊的宮女泉兒來請小唐,道:“唐大人,公主請您過去一趟,有話說?!?/br> 小唐正跟那帶路的土人商議行路之事,周圍許多下屬都在圍著看,小唐聞言便道:“此處正商議要事,勞煩請公主再稍等片刻?!?/br> 那宮女便自去了,半晌小唐議事完畢,便才去拜見。 不料行了禮后,車駕內杳然無聲,小唐連喚兩次,里頭都不搭腔,小唐心中一緊,生怕有事,又不見宮女在側,只好起身開門入內,誰知抬頭時候,卻見清弦公主靠在車內,默然無語地落淚。 小唐見她好端端地,才放了心,忙道了失禮,才要退出去,忽聽清弦公主開口道:“物離鄉貴,人離鄉賤,如今我才離開京城,連國土都還未出,就已經被人輕賤至此了……” 小唐一聽,不免停下,便問道:“公主何出此言,誰敢輕賤公主?” 清弦公主拭了拭淚,轉頭看他,冷冷一笑道:“你倒問我,你若不是輕賤我,怎么我派人三番兩次的叫,你只是不肯來?” 小唐其實早便料到是因為此事,自打出京后不久,這位公主殿下就時常找各種借口叫他,幾次之后小唐也看出來,清弦公主多半是因為被發配似的和親遠嫁,故而心中憤懣難平借機發泄罷了。 小唐明白了這點,便時而出言百般安撫,另一邊便命伺候公主的人越發上心,免得公主抑郁成疾,若是病倒了,在這趕路的當口可是大不妙。 然而清弦公主漸漸地竟變本加厲,越發頻繁地呼喚小唐,起初只是一個月不過一兩次,近來便隔三岔五便要叫他,也并不是些麻煩事,只是用些小事來做借口。 小唐也覺出不妥來,便每每不去,然而畢竟是公主,也不能全都推了,便只好打起精神勉強應付。 此刻聽了公主如此說,小唐便忙低頭道:“臣惶恐!并非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