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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斷壁深處,但這下面的可是海水啊。透過層層的海水,最后傳遞出來的光的確看著不如島上的光點耀眼,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白日里觀察地形時,對面被分裂開的半島上,有一處高懸的倒掛瀑布。再將兩處位置作為比對,景黎直覺的認為他們此行的目標,該是在水底。蒼麒想法與他一致,兩人互相看了看,衣袂翻飛,一齊下了靈舟,縱身躍入海中。在海里,有水作為媒介,那白光的刺眼程度比海面上緩和了許多,兩人循著光一路追尋,和那道白光的距離卻沒有絲毫的拉近。以至于景黎都忍不住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進了什么迷陣。注意到景黎的情緒,蒼麒伸出手來,將他的左手握住,“莫急?!?/br>很神奇的,他的聲音總能帶給景黎安定心神的效果,心底的那份不知名煩躁在不經意間被化解。景黎回握住那只手,側過臉,笑笑。待靜下心來之后,景黎想起另一樁事來。神識下沉進丹田,詢問著紅蓮業火是否有感知到附近的異火?;瘌P盤踞在景黎的元嬰娃娃身上,不管怎么說,它現在已經認景黎為主,雖然態度上仍不見好,但好歹比以前要配合一些。火鳳懶洋洋的睜開一只狹長鳳眼,轉了轉眼珠,將自己感知到的傳達給對方。異火之間互有感知,但這地方給火鳳的感覺很奇特,似乎有一位同伴在,又仿佛并不是。雖然這話乍聽之下就是一句廢話,但結合異火的特性,不由讓人生疑。景黎邊把火鳳的話傳遞給蒼麒,邊猜測著,“難道是這株異火剛出世,或者是剛被人取走?”在未見到實物之前,蒼麒也無法回答。兩人不知在海中行走了多久,那白光忽的消失。景黎一愣,“天亮了?”他們竟在海底走了一夜。“這邊?!痹诎坠庀С坊氐哪且凰查g,蒼麒將那光線的路徑清晰的刻印在了眼底。有了明確的目標,再前進時,就方便多了。兩人縮地成寸,轉瞬即出現在一大片珊瑚叢中,這珊瑚群長勢極好,株株都有半人高。撤回的白光最后的消逝點就在這珊瑚叢內,兩人仔細查找著可疑之處。最后,從不同方向搜尋的師兄弟二人不約而同的在一株高近兩丈的巨型珊瑚前停下了腳步。與其他珊瑚生長在平坦的沙地上不同,這株巨型珊瑚是扎根在一塊斷巖上的。這塊斷巖整體傾斜,在內側面的遮擋下,外人很難發覺那里有一個溶洞。景黎與蒼麒相視一眼,蒼麒拂袖將整塊斷巖,連同生長著的巨型珊瑚一起,向西平移了數丈。沒有了擋在上面的斷巖,一個直徑約莫三尺的漆黑洞口毫無遮掩的出現在兩人面前。從那個洞口躍下之后,景黎就一直呈自由落體狀向下掉。景黎一邊在心底默數,一邊給自己套了個減傷,以免落地后被摔個半死。等數到一千一十五時,漆黑的視野中終于出現了光亮,景黎瞥了眼下方的情景,飛快的一旋身,避過那突然冒出的一從寒湛湛刀尖,安全落地。“哇,這里的主人也太坑了吧?!本袄瓒⒅谴卮乩?,忍不住吐槽,把地宮建的這么深,還這么坑。“話又說回來,是因為在深海海底的緣故嗎?”景黎納悶的打量起四周,“怎么感覺冷了許多?!币运缃竦捏w質,對冷熱的反應并不大,竟然能讓他感覺到冷,這地方的溫度得是有多低。掌心凝聚出的水滴幾乎是在出現的同時,就凝結成了一朵冰棱花。帶著尖銳的尖棱,掉落進掌心。景黎掃了眼自黑暗中一朵接一朵綻放的白色火焰,抬腳走向既定的道路。丹田內,火紅色的鳳凰莫名的感覺到了焦躁。這種感覺,像是遇上了一位同伴……和景黎進入的方式不同,蒼麒在雙腳踏上實地的瞬間,就被帶來了眼前的地方。龜裂而貧瘠的大地上,只有一柄長劍斜插其中。頭頂的天空從混沌變為歸一,從平靜到澎湃;腳下的土地,從荒蕪到生機,從熱鬧歸于死寂。一切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只有那柄劍,是唯一的永恒。不知何時起,那柄劍旁多了一個人,板正的盤膝坐于劍邊。一身灰藍色的衣服,仿佛是從塵埃中爬出來的;棱角分明有型的五官,因為當事人的麻木神情,而被這片天地同化。這是一方安靜而死寂的天地,沒有什么事物,卻有一股寂然絕然之氣撲面而來。沉重的壓抑、窒息感,從四面八方沖擊著人的五感,幾乎要將人壓塌。直到,那灰衣人動了。作者有話要說: 哎,好像成月更了=l=391、第三百九十一章長劍撥出地面所發出的嗡鳴,是這方天地里唯一的聲響,劍身折射出的一閃而過的劍光,仿佛將整個天地劈成兩半。灰衣人握著手中的長劍,很快舞動了起來。那甚至不能稱之為劍法。一招一式,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劈、砍、刺、切,可每一下,都能引起天地的動容。灰衣人的動作越來越快,翻滾咆哮的云海,駭然裂開、坍塌的大地,三方合在一處,好似一場破滅的前奏曲。灰衣人的動作已經快到rou眼所不能分辨,蒼麒凝神閉上雙目,以神識感知著灰衣人的每一招一式。與單純的rou眼相關不同,被神識鎖定著的灰衣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牽連到蒼麒本身,就好像那灰衣人的長劍所指,并不是空無一物,而是他本人。隨著招式的越見凌厲,神識被分割切裂之痛也越發的分明。終于,灰衣人劍光一閃,轉了方向,直接向蒼麒所在的位置刺了過來。神魂上的傷痛還在繼續,蒼麒面上卻不見一點意外,甚至于有一種“終于來了”的釋然之感。………長劍上已是裂痕豁口遍布,仿佛下一秒,就會四崩五裂,化為一堆塵土。然而交手中的兩人卻不見一點的遲疑。毫不猶豫的,更快,更凌厲的打在了一起。金戈交鳴之聲不絕于耳,哪還有什么天,哪還有什么地,有的,只是不知疲倦的身影,與兩柄慘不忍睹,下一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