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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當頭,推的牌把把都好,十把能贏七八把,把詠臨樂得哈哈直笑。熱火朝天地賭了好些局,*的人出手越來越小。“押呀!怎么不押?”詠臨正在興頭上,巴不得玩到晚上,看見氣氛沒剛才熱烈,低頭一看,自己面前堆了小山似的碎銀和亂七八糟的抵押品。許多人賭本竟都空了。“去!”詠臨大手一擺,“誰的東西誰自己拿回去,咱們再來!”“殿下,您說的是真的?”詠臨眼睛一瞪,“你這什么話?我說的話什么時候是假的了?混小子們快點把東西都收回去,沒賭本怎么玩?掃興!快!”眾人狂喜,蜂擁而上把自己的東西從詠臨眼皮底下拖了回來。他們都知道詠臨的脾氣,還算自律,全只拿自己輸出去的,沒人把不該是自己的往懷里揣。詠臨嚷嚷道:“牌九玩過了,骰子也不能白放著。要不我們再玩玩投骰子?”“行!行!”“殿下說玩什么就玩什么!”大家眾星捧月似的附和,趕緊把最好的一副骰子找了過來。碰見詠臨這么豪爽的皇子,人人心里歡喜,第二輪賭局開起來,更加興致盎然。詠臨仍是莊家,叫得最起勁,不管他是輸是贏,圍在他旁邊的侍衛們都連聲叫好,捧他的場。又玩了好久,不免內急起來。詠臨把旁邊的圖南抓過來,“你幫我頂一陣,我去去就來?!?/br>圖南知道詠臨是要去小解,問:“要不要小的帶路?”“去你的!”詠臨往他腦門上敲了一個爆栗,“我又不是頭一次來你們這狗窩?要你帶路?好好給我當莊,贏了給你,輸了算我的?!?/br>“謝殿下!”圖南也是個賭癮強大的家伙,正興奮得滿臉通紅,詠臨這么說,他樂得趁機當當莊,占了詠臨的位置,神氣地吆喝起來,“來來!這把骰子咱老圖來投!眼睛瞪大啦!來個五子登科啊!”第十九章詠臨匆匆出了小廂房。這是沒什么身分的侍衛們和內侍們眾腳的地方,規格和淑妃宮太子殿等差了十萬八千里,茅房也隔得遠。不過他從前常悄悄過來玩,熱門熟路,下了臺階在院子里老馬識途似的一路過去。茅房在院子最邊上,到了這里,已經聽不見前面沖天的叫賭聲。因為宮里侍衛和內侍人數多,茅房重量不重質,就一個木頭房子,里面簡簡單單用木板木門隔開一溜小單間。詠臨隨便選了個小格進去,解了褲帶。正巧門外有動靜,似乎又有人進來,詠臨一心想著趕緊弄好繼續當莊,也不理會。“這陣子的雪真大啊,冷死人?!?/br>“對。謹妃娘娘最節儉的,如今都燒上地龍了?!?/br>看來是兩個宮里沒職分的小內侍,一邊上茅房一邊閑聊。“你別說,淑妃娘娘那邊,早就地龍和暖爐子都點上了,聽小錢說,進門就暖烘烘的,能熱出一身汗來。嘖嘖,貴人就是貴人,我們能挨個小爐子就算福氣了。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什么都看投胎的時候選了哪個娘。你看那些皇子,一輩子命好福好,出生就是吃好的穿好的,我們就一輩子伺候人?!?/br>“嘿,我悄悄告訴你一句,你可千萬別羨慕皇子,倒霉起來,那可是大倒霉呢,就怕比我們還不如。你沒瞧見詠棋殿下的例子?”“那怎么能算呢?他要是好好的什么也不做,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太子被廢了,難免的受委屈。況且現在也好了嘛,聽說不關內懲院,現在都搬太子殿去了,多半也是地龍暖爐子的伺候。哎,詠善殿下那么個冷面閻王,看不出對自己兄弟還真不錯呢?!?/br>“你知道什么?你只看見詠棋殿下被廢了,沒看見太子殿還有兇險呢。我看啊,詠善殿下自己的平安都未必能保得住?!?/br>詠臨渾身一震,悄悄挨過去,貼著薄門板往下聽。隔壁的竊竊私語驟然壓低了不少。“哥,小心,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被人知道可要殺頭啊?!?/br>入宮的內侍多半無親無故,在宮里頭常常結拜認兄弟,拉幫結派也是尋常事,私下里“哥哥”、“弟弟”的叫,是極常見的事。“放心,這些話,除了你,我也不會和別人說。告訴你,是為了提個醒,這種大雪天不是吉兆,宮里眼看要變天了,出大事呢。上頭的貴人們斗氣,咱們小的千萬別招惹上一點,縮在一邊才能平安。你以后要是撞上什么去太子殿淑妃娘娘宮的差事,最好想辦法推了,裝肚子疼啊什么石頭砸到腳的,都行。倒是謹妃娘娘那里,多去幾趟巴結巴結?!?/br>“哥的話當然是沒錯的。不過,太子殿下不是很受皇上寵愛嗎?聽說前陣子已經讓他辦起大人的正經事來了,我路上見過??偣芘踝嗾勰?。怎么?難道,難道去年那種事,又要來一次?”詠棋被廢,正是去年六月的事。正月立,不足六個月就廢了,麗妃一族幾乎被徹底打到最底。當時也沒什么嚴重的原因,大家只知道因為麗妃娘娘想當皇后,結果不但沒當成,把自己和兒子都搭進去了。“可是,為什么呢?詠棋殿下斯斯文文,看起來不夠厲害;但詠善殿下,瞅一眼就讓人怕怕的,厲害得很,怎么他也會出事?”“你不知道?”“知道什么?”隔壁沉默了一下。氣氛驀地緊張起來。“我告訴你,你可別對外面亂說。這些話傳出去,我們兩個都要倒霉?!?/br>“打死也不對外說。哥,你說吧?!?/br>聲音又壓得更低了。“我也是聽別人悄悄說的,最近幾天,宮里好些地方傳呢。先說好,這些話只傳你一雙耳朵?!?/br>“哎呀,哥,你就說吧。我嘴巴緊,你是知道的?!?/br>又是一陣沉默,仿佛說話的人要整理一下思緒。詠臨神經再粗,此時也已知事關重大,屏氣凝息,盡量貼著木板等那人開口。“這話也不知道從宮里哪頭傳出來的,說是詠善殿下,和詠棋殿下,那個……”“哪個?”“笨啊?!蹦悄觊L地低罵一聲,“在床上抱著滾的,還能是哪個?”隔壁的詠臨,驟然一震。“不會吧?他們不是兄弟嗎?”“兄弟又怎樣?反正不是一個娘?;蕦m里面這種事多呢,你再待上個三十年就明白了。反正在太子殿里亂來,好像事情漏了風,傳到皇上耳朵里去了。對了,你聽說了沒有?太子殿下去給皇上請安,給皇上擋了呢,在走廊下面喝西北風。后來還磕頭磕出一腦袋的血,詠善殿下在皇上面前哭得像淚人似的,說是詠棋殿下勾引了他,一時胡涂才做了傻事……”砰!猛地一聲巨響,身后薄木板門被人從中間踢成了兩半。交頭接耳的兩人齊齊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拎著衣領扯出格子,狠狠擲在地上。兩個內侍被摔得七葷八素,在地上滾了幾滾,抬起頭一看,詠臨氣得發紅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雙手叉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