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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便橫刺刺地忽然躥出個人來攔在賈赦馬前。那人出現突然,幾乎要驚了賈赦的馬去,賈赦忙將韁繩死死拉住,險些踩到那人。 跟著賈赦的小廝立刻黑了臉,揚了揚手中馬鞭,沖那人喊道:“你是魔障了不成?驚了馬踩了人可如何是好!” 那人也不答,只是往賈赦馬前一跪,痛哭流涕。賈赦倒是不解,這是唱哪出戲文去?本想調轉馬頭繞開前行,哪知此人竟雙手死死抱住賈赦馬腿,也不怕踢踩,不讓其走。 賈赦見狀只得開口問道:“你是何人攔著我的馬作甚?” 聽見賈赦問話,那人抬頭道:“賈將軍你還認得我不?”賈赦一瞧,那人還真認識。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自己去京郊的那位賣家。 看其模樣甚是狼狽,賈赦倒是奇怪道:“你攔我作甚!”那人聽聞賈赦問話用袖子抹了把臉道:“賈將軍,上次是小人無心頂撞,還請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吧?!?/br> 這話說得賈赦更愣了,原諒?原諒什么?本大爺早就把那事拋在腦后了。賈赦道:“我自不會與你計較,你且自去吧?!?/br> 那人聽了這話依舊不肯起身松手,嘴上嘟囔道:“將軍說不計較,但為何還四處讓人說我這字跡是假的去?” “我何曾與人說過?”賈赦一臉詫異,自己回府后何曾說過這話去,像是此人去了古董店,被瞧出此幅字非真跡,賣不出去便以為是自己散布說這字不是真跡,找自己算賬來了?!澳隳亲痔鎮巫员?,又何須我多言。你且松開,若是傷了你去,可不要怨我?!闭f罷揚鞭欲走。見賈赦如此,那人將馬腿抱得更緊了,高聲說道:“小人請將軍給我條活路,救救我們一家吧。將軍將軍小人求你了?!?/br> 這當街攔馬本就引人注意,再加上這一嗓子,街上瞧著的人就更多了。因看出馬上之人是這一等將軍府的老爺,誰也不敢湊近了觀瞧,只是遠遠立著看著小聲議論。 賈赦見狀也不好施威去,若是讓隨從強行將人扯開,那人在此地不走胡說幾句,再讓御史言官聽了去,說不定還要參上自己一本。 “你且起來跟我回府再說?!?/br> 聽了賈赦這話,那人倒是松了手去,站起身有用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淚,緊緊跟在賈赦馬后,入了府。 進了書房,賈赦厲聲說道:“你這人膽子倒是不小,還敢威脅起本將軍來了,我不與你計較便罷了,竟然還給我當街攔馬鬧市,你也不怕我賞你幾馬鞭?” “小人萬萬不敢,小人萬萬不敢?!蹦侨斯虻乖诘乜念^如搗蒜。 “你也不必如此,今日你即在此等我,做出這事,也是有些膽魄的。你就說你到底所為何事!” “將軍果然厲害?!蹦侨苏~媚笑道:“小人只求將軍買了那幅字去?” “你要賣字?”賈赦聽了這話,倒是有些吃驚,“這字即是仿品,便不能依了真跡的價格去。你且說說你欲賣多少???” “一千五百兩?!蹦侨艘膊缓爻隽藗€數來。 賈赦倒是有些疑惑,怎么此番這價格卻低了不少去,甚至比先前自己估價還要低了五百兩去。 “一千五百兩你就賣了?怎么忽然轉了性子了。之前不是還叫著我不是貨么?” “我那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有眼無珠。實不相瞞,自從將軍離去,我也是心生不安,去了幾家古董店,那幅字均被認定為摹本,若要賣也只肯給我五百兩銀子去?!?/br> “給你五百兩,你就到我這報個一千五百兩的價格。你倒是不傻?!?/br> “將軍將軍,主因我兒子染病急需用錢。我也是走投無路沒有法子,而且這貨賣與識家,我是因賈將軍又說此帖可能是出自您老岳丈的手筆,更覺得此物與將軍有緣,才特意尋了來?!?/br> “這字你可帶了?” “帶了帶了?!蹦侨嗣男厍叭〕鲆恍“鼇?,雙手呈與賈赦。賈赦命書童接了,打開放在條案上。的確是上次見到的那幅,賈赦點點頭道:“你可真愿意將此幅字賣了去?” 那人點頭道:“是是,這半月天又下雨,我那房子實在是需要修理修理,兒子也躺在床上等錢抓藥,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我也是我實在沒轍了,又不想賤賣了去,這才找將軍?!?/br> 賈赦此時倒是一笑,這幅字自己還真有心想收,如今又是如此一番情況,賈赦道:“我收了解你燃眉之急也可,不過這幅字,我只出一千兩,你能賣便賣?!?/br> “一千兩?將軍能否再加些?一千五百兩不行,那一千二百兩可否?”那人仍不死心。 “你當我這一等將軍府是集市?任你討價還價 去?我已說過,一千兩能賣就買!” 那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咬了咬牙,“一千就一千,總比五百強。將軍我賣!” 賈赦點頭命人去支了一千兩銀子來,這個價格可是不錯,改日拿此物給老岳山看看去。 第一百一十五回 115 “老爺、老爺?!辟Z赦放下手中的書,瞧著急匆匆進了書房, 還有些喘的包管家。這包管家平日做事慢條斯理的, 若是遇到急事能把你急個半死, 他倒是一臉沉穩的模樣。這次還是頭一次見其急成這樣。 “你先喘勻了氣,慢慢說?!辟Z赦將書合了道。而此時包管家努力吸了口氣道:“老爺, 這京城府尹梁大人與錦衣衛總領程大人一同來訪,說是說是……”包管家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去。 “梁大人與程大人來了,那還不快快有請?!辟Z赦聽聞忙起身吩咐道。包管家應了一聲踟躕道:“兩位大人說是要請老爺去問話的?!闭f完將兩張名帖呈上。 這話說的讓賈赦倒是感到奇怪, 雖說這官員登府拜會也不算罕事, 只是這兩位倒真是稀客??窗芗疫@樣子想必是方才這兩位大人也沒有給包管家好臉色看。 不過人已經都來了府上, 也不好怠慢。賈赦正了下衣冠,讓管家將兩位大人請進書房。待兩位大人進了屋, 賈赦忙起身相迎。 待眾人落座上了茶, 相互寒暄兩句, 賈赦便開了口:“今日不知兩位大人登府, 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聽聞兩位大人平日政務繁忙,今日到府上不知所為何事?” 聽賈赦如此一問, 府尹梁大人與錦衣衛程大人交換了個眼色道:“今日登府確也有些事想要問一問賈將軍?!?/br> “梁大人有事直講便是, 若賈某知曉定是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br> “賈將軍既然如此爽快, 那下官若是有冒犯之處, 也請將軍見諒?!绷捍笕艘还笆?,又繼續說道:“將軍自是明白人,我等也就是奉命行事而已, 絕非有難為將軍的意思?!?/br> 賈赦聽到京城府尹梁疏這樣說更是奇怪,聽著意思倒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