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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什么了,這樣打草驚蛇了自是不好。而自己現在看賬本雜項繁多,又沒個分類,錢物又都記在一處,況且還都是豎排大寫數字,自己光是大腦內轉換這些就夠累的,何況看賬還要同時計算,自己本來就不會用這邊高級計算器——算盤,若是單單幾項加加減減心算便也對付了,項目一多就無法應對了。 史菲兒琢磨良久心生一計,瞅了眼日常負責打理自己日常吃穿用度大丫鬟白鷺。這丫頭做事細致伶俐,略通文字,賈母房內的物件進出她也管著記錄一二。況且這白鷺的祖母是賈母的陪嫁丫鬟,一家子很得賈母的信任。若是這事教與她應該不會有什么紕漏。想至此,史菲兒沖沖正在窗下給自己繡勒額的白鷺招了招手道:“白鷺?!?/br> 白鷺聽老太太叫自己,忙起了身,畢恭畢敬問道:“老太太是乏了吧,我去給您上茶去?!?/br> 史菲兒點點頭,“這大太太有孕,二太太又抱病,我這一老婆子看半天賬本看得我眼也花了,頭也痛了?!?/br> 白鷺一聽連忙說道:“老太太快歇歇吧。這賬冊莫說是您,就是我瞧上一會子那密密麻麻的字也暈呢。老太太我給您倒一碗蒙頂甘露,先潤潤嗓?!?/br> “不忙,”史菲兒止住白鷺,“這些日子事多,我這屋里人也少了,牌局都湊不起了。今個我忽然想到了個新玩法,不如我們先演練演練,等人齊了,我們來個大殺四方?!?/br> 白鷺見賈母如此開口,哪里敢掃了賈母的興致,連忙應了。 史菲兒見白鷺應了接著道:“我這游戲倒也簡單,不過是念數對符罷了。我給你畫十個符號,你先記下,一會兒我說數字加減,你將結果給我用符號畫出來。對了賞錯了可要罰?!?/br> “老太太你可別拿我開心了,“白鷺一聽要罰連忙討饒求情,“我粗粗笨笨的,哪里擅長這個?!?/br> “游戲而已,就為一樂?!笔贩苾盒π?,說罷提起筆,在宣紙上寫上從一到拾十個大寫漢字,在下面又分別對應寫上各自的阿拉伯數字。遞給白鷺,“這便是那符號了,你且先記記看?!?/br> 白鷺將紙接過,瞅了瞅那些有些奇怪的符號,覺得倒是有些意思,看了不多時便向賈母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記好。史菲兒見其已經記住,又交代幾句,便隨口出了幾道簡單算數題,開始白鷺還稍有些遲疑,但越往后速度越快。寫的也比之前好看多了。就連白鷺自己也說道:“老太特,用符號代漢字寫起來快多了呢?!?/br> 史菲兒見其基本掌握了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闭f著將自己手邊的賬簿遞與白鷺,“此番教待與你一件事,你且將這本賬簿中這三個月的花銷用度,進出數目均用這些符號再抄一遍給我?!?/br> 見白鷺不解,史菲兒又提筆做了個式樣,并將規矩格式一一又作了說明,并讓白鷺按例抄寫了幾項,見其完全理解了,便又說:“你今日之后就暫且將手中別的事先撂一撂,將此事先做完。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新想的游戲樂子。今日你游戲玩得不錯,這盤燕窩云絲糕就算是賞你的。等你做完,另有賞?!?/br> 白鷺開開心心謝了恩,自己跟隨賈母已久,加之本身就聰明伶俐,便知此事定是件要緊的事,雖然不解其中深意,但因感賈母之信任,便更是將此事牢記心間。夜以繼日抄寫騰挪了十天有余才將這本賬冊按照賈母的要求謄寫完畢。剛一做完白鷺便興沖沖地來給賈母回稟。 史菲兒將賬冊翻了翻,點點頭,“做得不錯,取我那首飾匣子里選兩件首飾,就當是我給你日后添妝了?!卑樢宦犠匀粴g喜,高高興興謝了恩自取領賞。 史菲兒此番在捧著賬冊細看,看得是觸目驚心。 第二十一回 暫且不說這史菲兒捧著新賬冊看得是如何心驚rou跳。單說這王夫人被罷了權一月有余,怎樣也都坐不住了。恰逢這天氣轉涼,時令已入了秋。金陵薛家又送來了今年新貢的菊花供府內賞玩。史菲兒心里感慨這家大了事就多,古人規矩多也就算了,就連這花卉綠植也是每季甚至每月都有講究,還要一年四季不停往府里送應時應景的花卉。這菊花因是薛家送的,王夫人臉上自是喜了幾分,急急忙忙選出最好的獻于賈母跟前以示孝敬。 史菲兒自然沒有賈母對花的喜愛,但畢竟人送來了,也不能退回去不是,只得收了擺著。原先史菲兒沒看賬冊,倒也不覺得怎樣,此番將賬冊看過,史菲兒再看這些花,眼里哪里還是花兒,明明盆里栽的就是一堆一堆白花花的銀子,經??粗粗统隽松?。王夫人見狀以為賈母甚是喜歡更覺得自己又有了臉面,便時常來賈母處走動走動。史菲兒也無所謂,反正王夫人是怎樣的人,自己是一清二楚,若她以為自己被幾盆花就收買了,也太好笑了。況且自己不發話,那袁太醫不是還要繼續給咱府上的二太太好好診治診治唄。 王夫人常于賈母前走動,所求無它,只因之前她賭氣稱病,將管家之事辭了,原想著過不了幾日這賈母定會好言挽回。畢竟上了歲數的人成天對著賬本管事,即勞神又繁瑣,甚是無趣。王夫人知道這賈母平日里最煩這些俗事瑣碎,況且她也不直接掌家多年,原先大太太管家時也只是年末略略看看問問便罷了,自己讓其這么勞神一陣子,必然過不了多久就會找個由頭讓自己重新管家。誰曾想,這次可真真是打錯算盤了。 自己稱病過了幾日,見賈母還未讓自己重新掌權。王夫人便坐不住了,私下叫人打探打探,竟發現此番賈母非但沒覺得瑣碎無聊,反而對此事頗為上心。王夫人自己安慰自己,不過是賈母久不掌事,新鮮幾日罷了。又過了兩日,見賈母依然兢兢業業,心中便有些不安??嗫嘤职玖藥滋?,王夫人稱病已好,急急來賈母面前點卯,欲重撿回差事。賈母非但沒接自己話茬,反而說自己平日辛苦太過cao勞,病倒了就理應好好養病,家中之事莫要掛念,還特地請了太醫來復診。只是那太醫又偏偏說自己cao勞太多,積勞成疾,還應調養些時日否則影響子嗣之類的話。王夫人聽了此話,心里更急又怕,算算日子,這大太太也快要生了,此番生完,按照如今發展,過不了多久賈母必然讓這張夫人重新掌家。到時大房一家居于正堂,張夫人又管著家,誰還會將一個二房太太放在眼里。此時王夫人方才有些懊惱自己當初做事太過魯莽了,原本是自己傍身的利器,卻讓自己就這樣輕松的扔掉了,真不應該。于是王夫人只好每日殷勤,望賈母念起昔日自己的好來,讓自己重新掌家。 可惜,王氏的心思史菲兒早已知曉,本來還犯愁如何讓二太太心甘情愿交出管家權,此番那人自己這么一搞,自己可是樂得順水推舟。不過說到底也還是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