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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已經被店員包好送到林琳和周彤手里,林冬青拉著子末往外走,說要請子末和周彤吃飯,周彤自然不會拒絕,子末也不可能說要走。外面的天很熱,可他卻覺得自己冷得發抖,牙齒都在打顫。林冬青拉著子末、周彤和林琳跟在兩人身后來到林冬青的車前,這是一輛豪華版的勞斯萊斯,車身線條流暢,就像是佇立在原野上的野獸,實在是漂亮極了。周彤一臉震驚,他不知道子末居然會有這樣富豪級別的朋友,可現在的子末卻好像一點也不高興,周彤實在猜不出兩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如果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林冬青不可能會舍得送自己價值幾十萬的項鏈,這已經不能說是對待好朋友,就算是對待親兄弟也差不了多少。周彤在胡思亂想間和林琳上了車,車里的氣氛很詭異,因為林冬青非讓子末坐在副駕駛,而他自己則親自駕車。車子緩緩駛入市區,來到市區最有名的西餐廳,林冬青將車開進停車場,車子停穩,林冬青回過頭對坐在后排座的周彤和林琳說:“你們先上去好嗎?我和子末有點話說?!薄昂??!绷至瘴⑿χ铝塑?,周彤看了子末一眼,也跟著下了車。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盡頭處電梯。林冬青抓住了子末的手,一雙鳳眼凝視起子末,他的力氣依舊很大,抓著子末的手讓子末生疼。子末則是看也不看對方,臉孔上覆蓋著一層冰冷。“你恨我,對嗎?”林冬青輕輕地問,他對待子末從未如此溫柔過,因為他以前只會在這個人面前發脾氣,任性而已。子末的面孔在漆黑的停車場內晦暗不明,他的聲音顫抖地不像話,他說:“如果有人對你做過那樣的事,之后卻一聲不吭的走了,你難道不會生氣?不會憎恨對方?”林冬青暗淡了眸子,點了根煙,他其實不怎么抽煙,只在極度煩惱以及心神慌亂時才點煙,車里彌漫起白煙,林冬青沉默了片刻,說:“那么,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喜歡到要死,對方都不會愛上你,你難道不會想毀滅他,讓他哭?”子末終于回過頭,與林冬青四目相對,他覺得包裹著自己的某層外殼正在皸裂,發出咔嚓一聲,他的手指抖地不像話,他明明恨死了眼前這個人,為什么?為什么又會心軟。他懊惱地用手蒙住臉,發出嗚咽的哽塞。“我真的喜歡你,子末”。林冬青死死地抱住子末,下顎放在他肩膀上,像以前一樣輕輕地蹭著他的肩。他的氣息噴灑在子末耳蒂,讓子末有種既麻酥又溫暖的感覺。他的聲音溫柔的就像是某個慣于撒謊的惡魔,他輕輕地說:“我那時太小了,太不懂事。我真的是愛死你了,愛得發狂?!弊幽┧砷_了蒙住臉的雙手,身邊的林冬青的臉孔近在咫尺,他的五官一如既往,漂亮的不真實。兩個人的臉接近地嘴唇差點碰上,林冬青猛地按住子末的頭,吻上他的唇,這吻猛烈地不可想象,子末的嘴唇都被林冬青咬破。子末一邊任由林冬青吻自己一邊大口的喘氣,他幾乎忘記了反抗,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腦袋昏沉沉地,仿佛一只溺水的魚這感覺實在是太奇怪又太誘惑。林冬青到底是放開了自己,子末睜著眼睛看著他,臉色蒼白,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么。他知道他惹不起眼前這個人,三年前他實在傷得太重,雖然從那天起他就明白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時至今日,子末仍然無法完全接受林冬青,他仍然記得他那天的無情決絕,和他現在的溫柔癡情反差實在太大,子末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林冬青,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子末苦澀地笑了,笑地十分難看,他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們不可能?!闭f著,子末打開車門,走向電梯。樓上的西餐廳不愧是省城最豪華的餐廳,裝修的頗有西式風格,餐廳內用餐的人并不太多,穿著黑色職業裝的侍應生在餐廳內穿梭,餐廳正中是一名正拉著小提琴的女士,從她修長白皙的十指間流淌出動人的旋律。這頓飯子末吃的很尷尬,也沒怎么說話,周彤卻顯得很主動,她很專心的和林琳說話,也問些她新戲的情況。林冬青從一開始到最后幾乎都沒有笑過,板著一副生硬的面孔,就好像不知道微笑是何物。吃過飯,子末想著快點離開,堅持不要林冬青送,對方冷漠地笑了,瞪著他,眼中滿是怒氣,林冬青冷笑著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拉子末上車。他最先送林琳回家,之后送了周彤,最后才送的子末。子末住的地方是三環外的居民小區,他畢業后為了工作方便,又考慮到自身經濟情況,于是在這里租下了一室一廳。省城的房租很貴,三環和二環之間租金相差近一千,子末才畢業,工資并不高,所以才在此租房,林冬青的車子在子末租住的小區停下,豪華的轎車在老舊的居民小區中顯得格格不入。子末一句話也沒說,下車轉身離開。只是才邁了一步,他又轉過臉,對著林冬青說:“項鏈我會還給你的?!焙呛?,林冬青捂著嘴微微一笑,目光中閃耀著黑暗的光忙,看著子末往小區內走。他的手狠狠地抓在車窗邊,目光越發冷酷,低聲喃喃說著什么。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你并不愛我子末回到家,打開燈,伸展四肢躺在沙發上。他覺得頭腦沉重,人昏忽忽的,全身乏力。他一手放在額頭,望著天井昏黃的燈光,失神片刻。他的心難受地滴血,他只是不想再受傷害,這不是錯,一定不是。他伸手掏出手機,撥通了周彤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周彤接聽了電話。子末沉默了幾秒,聲音中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他的呼吸是沉重的,讓周彤干澀的唇微微顫抖,他說:“彤彤,我知道你喜歡那條項鏈,可是那太貴了,我們不應該接受林冬青的禮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電話那邊的人也是一陣沉默,這種沉默讓兩個人都感覺到某種無法言語的尷尬,周彤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顫抖,她死咬著唇,呼吸也變得難受起來。她知道,她今天所做的選擇不僅僅是一條項鏈,而是在項鏈和子末之間取舍。她皺緊了眉頭,很勉強地回答:子末,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明天把項鏈送到你單位。接著又是一陣沉默,手機依然放在子末耳邊,可從那邊傳來的已不是沉默,而是電話掛斷的聲音。這一夜,子末睡得并不安穩,后半夜,居然汗流浹背,他反復驚醒幾次,好不容易堅持到天亮??梢槐犙?,腦海里便浮現出林冬青的面孔,子末站在洗漱臺前,狠狠地揉搓臉頰,企圖用冷水讓自己安靜下來。這樣用冷水反復潑臉幾次,幾乎將臉皮揉破,卻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狂躁的心情。這種心情,有時就是一種化學反應,你沒看見這人時,心情不會有任何起伏,可一旦看見后,就再也沒有辦法將這人驅趕出你腦海。林冬青對于子末來說,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