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抓到的人全部咬破牙縫間的毒藥自盡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br>
余盛武終于壓抑不住怒火，隨手摔了桌上的一個酒壺。

“傳令下去，封鎖城門，全城戒嚴，務必在他們出城之前給我把人緝拿歸案，”余盛武臉上風雨欲來：“好一個楊二，我真是小看他了，身陷囹圄都這么有本事，回營?！?/br>
余盛武怒火中燒的回到少陽關主帳中，命人將楊二提溜過來。

那楊二臉上的傷多數結痂了，看起來仍舊是一副倒霉樣子，見到余盛武，戰戰兢兢的拖著瘸腿跪下：“將軍……傳小人過來……是……是為何？”

“楊二，好本事啊，”余盛武皮笑rou不笑：“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br>
楊二聞言一臉茫然：“將軍說……說什么？小人聽不懂啊?！?/br>
“聽不懂？”余盛武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圈，落在他的瘸腿上：“什么事都要成雙成對的才好你說是不是？”

“將軍？”

“先帶下去，”余盛武淡淡的說道：“把他另一條腿也弄瘸了，兩只一樣，也方便他走路?！?/br>
楊二眸色一暗，忽然變得不怕起來，帶著得意的神色抬頭：“將軍如此震怒，”楊二嘴角勾起：“看來我們得手了?！?/br>
怒火涌上了余盛武的眼睛，他手下用力，幾乎要將身下椅子的扶手捏碎。余盛武十幾歲便開始上戰場，雖然沖動了些，但到底不是個沒腦子的，知道自己不能被楊二簡單的幾句話激怒，片刻之后收斂了心神。

“帶下去，別弄死了，本將軍還有話要問?！?/br>
羅查得令，讓人架著楊二出了營帳，不一會余盛武便聽見帳外痛苦的呻吟。

過了一會羅查進來，他盔甲上有些血污，看來是親自動的手：“將軍，已經廢了他完好的那條腿，屬下怕弄臟了營帳，已經將人拖回牢房了?！?/br>
“嗯，”余盛武淡淡的點頭：“還清醒？”

“清醒著，屬下有分寸，不敢讓他昏過去?！绷_查回道。

“好，去看看?！?/br>
楊二被人用棍子一寸一寸敲碎了腿，血rou骨頭揉在一起，像是紅褐色扁圓的面，烏黑的血液透過腿上的褲子滲出來。

余盛武出了帳子看著一路上的血血跡，淡淡道：“讓人收拾了?！?/br>
羅查了然。

楊二低垂著頭，上半身被人綁在刑架上，下半身扭曲的搭在身下，血跡斑斑。

羅查走到半死不活的楊二身邊，拿起鎖鏈繞過楊二的脖子，用力，將他的頭提起來，楊二被這么一弄，咳嗽起來，毫無血色的臉上生生被他咳出了幾絲血色。

許是痛得狠了，楊二眼神沒有焦距，羅查見他此時的樣子無法問話，拿過一旁放著的刑具，對著他腰下三寸用力一棒子下去，楊二痛哼一聲，眼睛逐漸有了焦距。

羅查做完，退到一邊。

余盛武慢慢走上前，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楊二新鮮的斷腿：“不錯，這樣看起來順眼了不少?！?/br>
“落到你們手里……”楊二嗬嗬喘了幾口粗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是自然，”余盛武瞥了他一眼：“難不成殺你剮你還要問你不成？”

“不過讓你就這么死了也太便宜了些，”余盛武笑笑：“這么聰明的腦子，幾刀弄死了那豈不是很不妥？我這個人是莽漢子，以前瞧不上文人，你看，這就在你手上吃了個虧，哎，也是怪我，沒聽我那從小長大的兄弟的話，不要小瞧你們，嘖嘖嘖?！?/br>
楊二不知他說這么一番話是為什么，目光沉沉的望著他。

“你這么聰明，應當是聽過人彘的吧？”余盛武說了一堆廢話，總算來了一句有用的。

余盛武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楊二冷靜的目光陡然一變。

“看來你是知道的，那省的我多費口舌給你解釋了，”余盛武繼續開口：“正好你剛廢了你一條腿，一會我就讓人把你這條也打成rou泥，如此用刀切的時候也方便些，至于你的雙手嘛，也如法炮制，哦，對了，太大缸子也來不及準備，恐怕到時候要委屈委屈你了，瞅著那里放著的壇子了么？我們軍營里物資有限，最大的也只有這么點，你身體雖說不高大但也不好塞進去，估計皮rou得削一些下來……哎，你先別記得咬舌自盡，”看出楊二的用意，余盛武快速伸手一把卸掉他的下巴，讓他想死都死不了：“你要是實在想死，要么像現在這樣卸了你的下巴，要么，只能拔了你的舌頭了?！?/br>
楊二眼中驚懼俱現，一雙眼睛瞪得仿佛要脫眶。只可惜他下巴被卸了，話也說不出口，急得只能在喉嚨口發出意義不明的氣聲。

“想說話？”余盛武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楊二急切的點頭。

余盛武伸手，合上了他的下巴：“別想著死，你盡管試，看是你快還是我快?！?/br>
楊二絕望的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肯定快不過武藝高強的余盛武，咽了咽口水，睜開眼睛，聲音嘶?。骸拔艺f了，將軍可否給我個全尸?！?/br>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庇嗍⑽淅淅涞?。

楊二苦笑。

“悅來客棧是我們聯絡的據點，里面所有的人都是北蠻死士，他們從小收到訓練，十分機敏，”楊二開口，這次沒有什么隱瞞：“每次吉爾哈赤到了青林城一定會住悅來客棧，整個客棧密道無數，只要發現不對，隨時可以脫身?！?/br>
余盛武問道：“既然如此，悅來客?？峙履銈兪腔藰O大的心血才建立，你雖被抓，卻可以不必暴露悅來客棧，所以，抓張寶華，是要早有預謀?！?/br>
“是，”楊二點頭：“抓張寶華是我們早就計劃好的，還是你們給我們的機會?！?/br>
“為什么要抓他？”

“因為他是恭順親王的軟肋?！?/br>
余盛武眼神一變：“所以你們抓他就是為了去威脅恭順親王，你們以為一個小小的校尉，他能讓你們威脅？”

“這誰說的準，”楊二艱難得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將軍，張寶華此人在恭順親王心里什么地位，難道將軍不比我清楚？”

“你們如何得知？”

“恭順親王府戒備森嚴，我們確實無法打探到什么消息，但是江南王一案王爺在曲溪所做之事瞞不了人，而且，”楊二頓了頓：“玉門關內王安平是我們的人，這個jian細我們安插的十分小心，從來沒有讓他傳送什么軍事機要，只讓他關注恭順親王身邊有什么在意的人?！?/br>
余盛武聽完一驚，沒想到官澤治下居然混進了北蠻jian細。

“將軍不用擔心，”楊二淡淡道：“王安平算不得北蠻jian細，也從來沒給北蠻通過消息，他所有的消息都是直接傳給我，我也從未讓他探查什么軍事秘密，不然，他也活不到現在，而且，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