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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官澤,字澤碩,你還不知道吧,該早些告訴你,上次還答應過你,你的下次生辰就給你取字……你看……現在給你取了那么多字,你卻不告訴我你喜歡哪一個了……”三月初一,一座棺木被運往官澤早已修建好的陵墓之中。閉棺之際,官澤讓所有人全都在陵墓外守著,自己一個人矗立在張寶華的棺槨旁,抽出那把曾經插在張寶華胸口的匕首割下一縷自己的黑發彎腰虔誠的放在張寶華雪白的長發旁邊。“寶華,我們拜天地吧,”官澤柔聲低語。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官澤在心里默默的喊著,一個躺在棺材里,一個跪在棺材外。禮成。官澤最后凝望了一眼棺內人,親手合上了棺槨。“去吧,去和你娘親舅舅團聚,”官澤低頭摸著棺?。骸澳阌H手葬的他們,我不會動,我想……你肯定也不想讓我亂動,以前你事事順我,往后,我事事依你?!?/br>五月,余盛武回京,路過張家老宅時見大門緊閉,看起來竟然有了些許荒廢的意思,余盛武心里咯噔一下,但他有公務在身,并未上前去敲門。進宮述職完畢回府換下一身戎裝洗去一身風塵仆仆,這才才聽聞管家說到三個月前王妃被毒殺一案。余盛武聽完震怒。“寶華兄弟呢!現下如何了!”“這……小公子已經沒了,不過具體是如何沒了的我們也說不清楚,只是在王妃出事之后的幾日在后門收到這個,”說著管家將錦盒遞給余盛武:“什么人放的不清楚,奴才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將軍的東西,不敢私自打開看,就留下了?!?/br>余盛武一眼就認出那錦盒來,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除了放著過年時自己送給他的那把短刀,還有一塊沾滿血跡的布帛。余盛武展開布帛細細看了起來,不大的一片布帛一眼看出是中衣的材質,上面用殷紅的鮮血寫著:余大哥,見此布帛如見弟,弟今遭難,恐難再與哥相見,如今弟有一事相求,還望哥答應,弟有二仆,吳喜周生,二人因弟之牽連喪命,恐怕被我爹拋于亂葬崗,弟自身難保,無暇為二人收尸,二人是好人,請哥哥一定要幫弟好好安葬二人。令,此生與余大哥無兄弟緣分,大恩不能報,來生一定當牛做馬還。弟張寶華,絕筆。余盛武看完那用血寫完的絕筆,胸口滿腔怒火涌入,心中充滿悔恨、愧疚。余盛武恨自己為何不早點回來,又怪自己沒有護住張寶華,又想著張寶華對官澤癡心一片,他為何又沒有護住他?當下就要沖進王府去找官澤理論,才走了兩步余光瞥見放在一旁的短刀,逐漸冷靜下來。第四十五章恭順親王妃被毒殺一案震驚朝野,況且其中還有北蠻jian細的身影,雖然過去了幾個月,但京城中記得的人不少,因著此事牽連的人非富即貴,誰都不想沾染是非,眾人三緘其口,不敢多言,饒是如此但還是被余盛武查了個大概。余盛武在京郊的亂葬崗找到周生和吳喜的尸體好生安葬了,且請來了相國寺的僧人為其超度,奈何周生吳喜兩個家里人都死絕了,余盛武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余盛武從懷里拿出張寶華的血書,輕嘆出聲:“好弟弟,是大哥沒能護住你,你所托之事大哥給你辦妥了,接下來,大哥為你討個公道去!”恭順親王府。“余將軍,余將軍,”徐旺苦苦勸道:“王爺生病了,說了誰也不見,將軍還是回去吧?!?/br>“讓開!”余盛武緊蹙眉頭,臉上殺氣迸然:“再攔著老子宰了你?!?/br>“余將軍……”徐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官澤低沉的聲音從徐旺身后傳來:“他想來就讓他來?!?/br>余盛武一把推開徐旺,幾步跨到官澤面前看著官澤,余盛武見官澤第一眼愣了片刻,哪次見恭順親王不是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模樣,就算當初在北蠻邊境被北蠻軍壓著打的時候官澤也未見頹態,可如今再見他,瘦了不少不說,身上也看不出來幾個月的神采,莫不是王妃的離世對他打擊過大?余盛武思及此怒視他:“我還以為你堂堂親王不敢見本將軍了?!?/br>官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本王如何不敢見你了,驃騎將軍此次回京本王還未曾設酒宴與你接風洗塵,不如就今日?!?/br>“呵,”余盛武冷笑:“免了,今日來找你是有正事的,你這座王府金貴得很,我一個驃騎將軍高攀不起,事情辦完我就走?!?/br>官澤如何聽不出余盛武語氣中的譏諷,只不過他嘴角依舊含笑,轉身抬腳走,示意余盛武跟上:“什么事?說來聽聽,能辦的本王替你辦了便是?!?/br>這里離王府大門不遠,不是說話的地方,余盛武抬腳跟上,官澤引著余盛武到了側廳,伺候的丫鬟連忙上茶來。“這次去邊城督查,那邊的情況如何?北蠻可有什么異動?”官澤出聲問道。“我今天來不是和你談公事的,”余盛武沉聲道:“把寶華的尸身還給我?!?/br>官澤聞言臉倏地變得鐵青,一言不發。“王爺,請你把張寶華的尸身還給我,”余盛武直視官澤的目光:“張寶華是我拜把子的異姓兄弟,他張家不管他,我管?!?/br>“倘若本王不給呢?!惫贊傻溃骸爱愋招值??算不得什么?!?/br>“那你又算得什么?”余盛武反問:“你扣下他的尸體算得什么?我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過想來和你絕對脫不了干系,枉他對你一片深情,到頭來都喂了狗肚子里去,喜歡上你這么個沒心沒肺的東西!”“那又如何?”官澤輕聲說著:“本王再怎么沒心沒肺,他也喜歡了,你跑到王府來鬧什么?因為他不喜歡你么?”“你!”余盛武一拍桌子,力氣之大生生將實木的四角桌拍碎了一個角:“官澤!你別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官澤不為所動,仍舊是那幅云淡風輕的樣子,和盛怒下的余盛武剛好相反,官澤抬起眼皮張口:“余盛武,我認識你這么多年你什么時候對人這么上心了?你敢摸著胸口說你對他僅有兄弟情誼?”自然……自然不是?話到了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對張寶華到底是什么樣的情誼?官澤的話把他問住了,若當真只有兄弟的情誼,怎會見他愁眉苦臉的時候想逗他笑;怎會見他rou嘟嘟的雙頰就忍不住想捏;怎么見到他就想揉揉他的頭發……只怕……兄弟情誼四個字是自欺欺人而已。余盛武沉默的時間已經是最好的回答。“是,我承認,我對他不只有兄弟情誼,”余盛武想開了也不再糾結,坦然承認:“可那又與你何干?你既然不會將他的尸身給我,那他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