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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日光的竟然一肚子黑水,居然拿女媧大神來壓老娘,倒比咱們狐貍還狡猾了! 干脆也不與他計較,她拖住風衷的手便往青丘走。 風衷尚且還沉浸在小黑的往事里,滿腹都是如何早日恢復身體借血飛升的計劃,根本也未曾注意他們談論什么。 那廂青玄匆匆跑出去沒多遠,就見天邊云頭翻滾,青離仗劍而至,身后還跟著個不認識的男仙。 “青玄,你好好地跑出蓬萊做什么?”青離躍下云頭,四下張望,臉色很是不好。 青玄敷衍:“沒什么,出來逛逛罷了?!?/br> “逛什么!現在不是當初了,青鳥一族只剩你我,倘若你出了什么事,我們離滅族就又近了一步了!” 青玄與他一起長大,知道他是什么脾氣,被他叱責了不僅不生氣,還挺高興:“怎么,你是感應到我遇險來救我的么?” 青離眉心一皺,扭頭就走:“誰要救你,自己回蓬萊去!” 跟過來的岐云在他身后東張西望,青離走過去扯了他一下,低聲道:“去幫我看看她是不是真沒事?!?/br> 岐云“嘖”了一聲,笑得很是曖昧:“原來青離上神有主了啊,那你還與我們爭什么種神啊,這位神女標致的很,你艷福不淺啊?!?/br> 青離眉目一冷:“要你去看就去看,那么多廢話,以后不用跟著我找種神了?!?/br> 岐云收起賊笑,風度翩翩地著走到青玄跟前見禮,又自報家門,再認認真真圍著她繞了兩圈,這才跑回青離跟前回復:“好得很,長得也是相當不錯?!?/br> 青離白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對青玄道:“你快回去吧,如今種神現世,三界都亂的很,不要隨便出蓬萊了?!闭f完便登云走了。 岐云倒是端著風度,臨走還與青玄打了聲招呼,忙不迭又去追青離:“誒誒,等等,沒你我可找不著種神啊?!?/br> 青玄朝青丘方向看了一眼,心道還好自己反應快。 風衷被涂山九齡拖著手走了一段路便累了,她到現在未曾合眼,因為方君夜和小黑的事身心都已疲倦至極,走著走著竟直直地往后仰倒下去。 已經恢復成幼崽的窮奇本顛顛地跟在她身后,冷不丁被她后退的一腳踩到了尾巴,疼得一下竄了起來。涂山九齡連忙要伸手拽風衷,曦光已經眼疾手快地從身后一把接住了她。 他身上的氣息本就與風衷相投,風衷無意識之中還往他懷間埋了埋臉,曦光順手將她抱了起來,徑自往前走。 一群涂山族人就這么看著他不羞不躁地抱著人家大搖大擺地經過,面面相覷,都很無語。 涂山九齡沖涂山奉瞥了一眼,低叱一句:“你是不是咱涂山族人,怎么比東君還正經?剛才多好的機會!” 其他涂山族人紛紛向涂山奉投去鄙視的目光:咱涂山一族可都是撩人的一把好手啊,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自己! 唉唉,朽木不可雕也! 涂山奉萬年古井無波,連聲回應也沒有,一言不發地跟上去走了。 涂山九齡氣得跺腳。 第027章 狐媚 等曦光抱著風衷又回到先前的住處,老遠就看到涂山秀秀在朝他揮手。 她一溜煙跑過來,擼起袖子就要接風衷:“東君辛苦,來來,我來幫你抱吧?!?/br> 曦光閃身避開,笑道:“就你這小身板兒,抱得動?” 涂山秀秀沒得到親近人氣的機會,氣急敗壞地直撲了過來,曦光已經抱著風衷靈巧地閃進屋里去了。 凡人自然是不能跟神仙比的,風衷明明就是個凡人,卻把自己當神仙用,這樣消耗,原本剛好一些的身體又累垮了。曦光難免自責,可當時不帶她走,估計也遇不到方君夜,這大概就是機緣。 涂山一族多年沒有人氣滋養,為了維持仙氣早已不食俗物,多食仙露靈果,風衷來了才特地為她準備了凡人的食物??墒澄锒妓瓦^來了,她還在睡著。 這次她真的是身心俱疲,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還沒醒。 屋門沒有關,昏黃的夕陽投了進來,在地上映出一排緊挨在一起的小獸影子,因為屋門口此時擠滿了一只一只的小狐貍,正眼巴巴地望著床榻上臥著的人影。 之所以沒能進門來,是因為正對著屋門的矮桌后坐著曦光,一身黑衣,瑟瑟肅然。 而蹲在他腳邊的窮奇方才對著小狐貍揮爪噗噗時被他扇了一記后腦勺,深深震懾到了小狐貍們幼小的心靈,它們便這樣待著沒敢進去了。 涂山奉端著只琉璃盞走到門口,抬腳撥了撥擋路的小狐貍們,進了屋內,看著打坐的曦光:“族長讓我送了調理身體的湯藥來,種神尚且未醒,我去喂她喝下吧?!?/br> 曦光睜眼:“放著吧,我來就行了?!?/br> 涂山奉竟很配合,將琉璃盞放在他眼前的桌案上,轉身便出了門。 剛出門就被旁邊閃過來的白影一把揪住了衣襟,涂山秀秀拖著涂山奉往角落里的大樹后拖:“你怎么辦事的?奶奶不是說讓你喂風衷的嗎?你就這么出來了?” 涂山奉抬手一捏她手腕便叫她吃痛松了手,他撫了撫被扯皺的衣襟:“東君說他來做就好了?!?/br> 涂山秀秀急得眼睛都瞪圓了:“太丟人了!我們涂山氏怎么會有你這樣不成器的狐貍!” 屋內一聲低低的說話聲傳了出來,涂山秀秀悄悄靠近窗邊看了看,原來是風衷醒了。她喜滋滋地跑回來對涂山奉道:“你瞧我的吧,學著點兒!”說完搖身一變,竟然跟涂山奉一模一樣,只是眉眼生動活潑多了。 朝正主翻了個白眼,她施施然走進屋里去了。 風衷睡了這么久的確是不累了,可渾身都軟了,睜眼的第一感覺便是餓,偏偏曦光端到眼前的是一碗用琉璃盞盛著的湯藥,黑乎乎的用鼻子就能感覺出有多苦。 她揪緊了眉頭端過來,面前忽然飄來一陣幽香,掀眼一看,涂山奉到了跟前。 “怎么,嫌藥苦?”涂山奉有意無意地擠開了曦光,緊挨著風衷坐在床沿,一手托著那只琉璃盞,一手從袖中捻出粒圓溜溜的小丸子丟入了藥中:“這是我用靈果甜汁做成的,可甜了,這下你便不會覺得苦了,來,我喂你……”他托著琉璃盞底,就著風衷的唇邊微微往上掀。 曦光抱著胳膊在旁邊笑:“看不出來你平日里這般沉悶,竟然還會做這種甜食來吃啊?!?/br> 涂山奉不理睬他,只顧喂風衷喝藥,待她喝完還細致地抬袖幫她拭了拭唇角:“這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