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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早已察覺還有別的仙氣在,卻并未在意,他比較在意的是對方與風衷親密的模樣,一甩袖,霎時兩團鬼火直撲過來。 涂山十方一下縮回了搭在風衷肩頭的手:“嘖,好大的脾氣??!” 風衷低聲道:“我眼下無法助你,你以一敵二沒有勝算,此事與你無關,你走吧?!?/br> “怎么與本王無關?本王布在入口處的幻術早就察覺到陰魂闖入了,正想逮到他呢!再說你死了,誰來養本王???”涂山十方捉住她一只手,緊挨著她后背:“能忍痛么?” 風衷立即反應過來他是要給自己解除術法,將那只手背去身后,握成拳抵著他的手心:“能?!?/br> “忍著點?!蓖可绞轿逯赴鼣n,手心里燃起三昧真火,風衷的手不見任何被灼燒的跡象,上面的黑色紋路卻被燃出了一陣黑乎乎的煙霧。 看似無恙,實際上卻是疼得鉆心,風衷死死咬著牙不吭聲,額上汗水淋漓。 涂山十方看在眼里,抿著唇難得神色凝重。 驀的一陣劍氣掃至,郁途察覺到異常,已命方君夜襲來。 涂山十方只能用右手抵擋,左側又閃出郁途來,直襲風衷肩頭,他只好將風衷推了出去,三昧真火也斷了。 風衷摔倒在地,轉頭就見郁途與方君夜正一左一右夾攻涂山十方,旁邊海浪滔天,完全遮掩了打斗聲。 方君夜與涂山十方交過手,知道他深淺,絲毫沒有輕敵之心,每一劍都凌厲致命。 涂山十方有意引著他們走遠,一直退至崖邊,一揚手招來海中波浪直撲方君夜。背后陰風一閃,數道鬼火襲來,他只好將波浪一轉,滅了鬼火,方君夜無所阻擋,又趁機從正面攻了過來。 郁途只有意識附體傀儡,無法全力發揮神力,但神出鬼沒,從不正面攻擊。涂山十方要全力對付方君夜,又要防著他偷襲,根本難以兼顧。 “切,以二對一,真不要臉!”他忽然收手,穿過二人朝遠處掠去,經過窮奇身邊伸指在它額頭上一點,身形似風,一閃便消失在遠處了。 郁途攔下要去追趕的方君夜,盯著他消失的方向:“他什么來頭?” 方君夜道:“一個山大王罷了,你讓我占據混沌界,我剛占了幾個山頭,就到了這個狐仙的地盤,被他硬纏著跟到了此處,據說是涂山一族?!?/br> “涂山九尾?”郁途似有些不信:“他身上狐氣還不及一尾之狐,涂山氏怎么可能會出這樣的廢物?算他有自知之明,跑的夠快?!?/br> “占據混沌界?”風衷已經聽出不對,站起身來:“怎么,你不只想要人間,連混沌界也想要?” 郁途一步一步朝她走來,臉上笑意沉沉:“不止,整個三界都已到了絕跡邊緣,他日天界諸神凋零,妖魔也如凡人一樣絕跡,最終諸界都會成為陰曹地府,而我就會成為至高神,也許還會成為新的創世神?!?/br> 風衷大怒:“連女媧大神的地位你都敢覬覦!” “女媧又如何?只有你對她這般死心塌地,我不過是順應天命罷了?!?/br> 風衷咬了咬牙:“凡人絕跡莫非是你搞的鬼?” 郁途失笑:“你太看得起我了,凡人生性貪婪,為了欲望不斷揮霍人間萬物,觸碰到了不該觸碰之物,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他們自己也失去了生育能力,終究引來滅絕,這是他們咎由自取?!?/br> “不該觸碰之物?” 郁途刻意掂了掂手中法寶:“怎么,你如此好奇緣由,莫非成神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人間?” 風衷冷哼:“我是種神,職責就是讓人間煥發生機?!?/br> “職責?”郁途好笑:“人間已經沒有人了,還要種神做什么?” “誰說人間沒有人了?我現在就是人,而且絕不是最后一個?!?/br> “可是你很快就會死了?!?/br> 鬼火一簇簇燃起,將風衷圍在中間。郁途越靠越近,下巴幾乎要抵著她的額角,以前從未能這般接近過她,連副傀儡的空殼都讓他羨慕。 再要接近,一陣妖風橫掃過來,郁途退避開去,抬頭看見一身火紅的窮奇張著雙翅在天上俯沖過來,落在風衷身前,張著利齒朝他怒吼了一聲,全身毛發豎起若尖針,赫然已是成年之態。 方君夜仗劍而上,窮奇張口吐出一團黑霧,他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形。窮奇轉頭便將風衷周身鬼火悉數吞盡,抖抖毛發,打了個飽嗝。 郁途看出了端倪:“那狐仙都跑了居然還留了這一手,可惜這化形之術又能撐多久?”他隔著窮奇望著風衷,“風衷,是他日與我共享三界,還是今日萬劫不復,你自己選?!?/br> 風衷嘗試動了動手指,有意拖延時間:“我選讓人間恢復原樣,你覺得如何?” “冥頑不化?!庇敉据p輕嘆息:“既然如此,我只有毀了你的法寶,讓你徹底死心了?!?/br> 他手托著那只藍玉瓶在眼前轉了轉:“聽聞如今三界人人都希望能借你之力留下后嗣,便是靠這個法寶,那我就先毀了它好了,除非你愿意為我留下后嗣?!?/br> 方君夜聞言也不禁看了一眼那玉瓶。 風衷搖頭:“這太難了,我覺得你是注定要絕后的,藍玉瓶只怕也救不了你?!?/br> 郁途眼神微黯:“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br> 風衷感覺那只被三昧真火燒過的手已稍微能動了,慢慢靠近窮奇,悄悄在它毛發上扎了一下,沒有知覺也不知輕重,這一下竟然扎的鮮血直流,連忙將手背在身后,全神戒備地盯著郁途。 郁途已經催動神力,藍玉瓶在他掌中輕微作響,眼看就要被捏碎,風衷按捺不住就要沖過去,斜刺里一陣狂風席卷而來,沖撞了郁途,玉瓶被卷了出去,直往怒牙海中墜去。 方君夜立即追了上去,身上紅衣被狂風一卷,腳下不禁慢了一步,有道身影已先一步躍下山崖。 銀光一閃,涂山十方躍上山崖,一手懷抱玉瓶,一手撩了一下發尾:“還好本王來得巧?!?/br> 風衷懸著的心陡然一落,舒出口氣來:“你怎么回來了?” “本王有說要跑么?”涂山十方拂了一下衣擺,那上面不知從何處沾著的泥點一掃而凈。 方君夜當即攜劍而上,他一面作勢迎戰,一面將藍玉瓶往風衷眼前拋去:“接著!” 郁途搶先掠來,被窮奇撲起來擋住才未能近前。風衷染血的那只手又恢復了一些,倉皇去接,尚欠靈活,險險用身體幫忙兜著才沒掉,背后都驚出了一身汗來。 郁途身形一動,又朝她襲來,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