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夜,直至天亮時分方歇。 風衷醒的很早,一睜眼卻見傀儡盤腿在熄滅的火堆旁打坐,專心致志卻緊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揉了揉臉,捂著叫喚的肚子站起身來:“看你這樣,料想神力能使用了,我餓了,你去找點吃的來應當可以吧?” 軒卿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站起身來往洞口走,雖然行動仍有些遲緩,但比起昨日不知道好了多少。 風衷為他挪開遮擋洞口的藤條,目送他飛掠而出時滿心欣慰:果然可以成她助力??! 軒卿卻不是好心給她找吃的去的。 他先前一夜未眠,大半夜都在嘗試沖破桎梏,卻始終無法抽離元神。雖然可以召喚本體過來抽取元神,但這額間的禁錮不除恐怕也是徒勞。最后實在沒辦法,他決定干脆出去作死折騰一番,等到再度奄奄一息,元神總能出竅了吧! 風衷在山洞里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回來,餓得發慌,實在忍不住了,還是決定出去找他。 外面天陰沉沉的,不見太陽露臉,她掐了掐手指,順著對傀儡的感應往前走,卻有種離他越來越遠的感覺。 這小子不是神仙嗎?神仙也路癡? 離開了藏身所在的那片山脈,視野越來越開闊,都是一望無際的荒原。為了防止突來的危險,風衷走得小心翼翼,除了她的肚子時不時咕嚕兩聲之外,幾乎悄無聲息。 足足過了約莫一刻的功夫,眼前出現了一片低洼的坑地,她停了下來。 看得出來這洼地原先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泊,現在干涸見底,偌大的一個圓坑也就中間還余了一點水。洼地四周零落地生長著幾棵樹木,已經是半黃半綠的瀕死之態,上面掛著的果實一雙手就能數的過來。 那小子此刻就立在最大的那棵樹的頂端望著天發呆。 風衷餓得不行,墊起腳在樹上摘了幾顆果子,跑去水邊隨便洗了洗就一股腦塞進了嘴里。 吃完后可算是好受點了,她走回樹下,仰頭看著軒卿:“喂,小子,說好來找吃的呢,你這一身血污站在樹頂做什么?” 軒卿沒理睬她,依然默不作聲地望著天。 風衷餓了這么久,當他有心耍弄自己,難免有氣:“還不下來!”話音剛落,臉上驀地一涼,她抬手一抹,發現那居然是血,往上看去,那小子的手上似乎受了傷,此時鮮血淋漓,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趕緊下來!妖獸最喜血腥,你再這么下去把它們引來了怎么辦!” 分。身具有自我性格,就算保持著本體的思維和心理,表露出來的言談舉止卻大不相同。軒卿作為一個性情溫和的少年,心里焦躁也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臉已經白寥寥的瘆人了。 站那么高就是防止再被她救,傻子才下去呢! 風衷被他那眼盯得莫名其妙,剛要開口,忽而察覺出異常來,周圍似乎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她緩緩側過頭,三丈開外之處,一只巨大的梼杌趴伏在樹干后面,長毛虎爪,碧眼血口,獠牙外翻,看樣子早已暗搓搓地接近過來,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 梼杌是上古兇獸,早已不在人間活動,如今人間沒了人,它便又出來逞兇了。若在以往,這小東西就是給她做寵物都瞧不上眼,可現在她只是個凡人,倒要在它們的利爪下討生了。 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左手背在身后掐指念訣,試圖召喚傀儡。 軒卿輕盈地躍在了她身前,卻只是平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盤腿坐了下來。 他這是在告訴風衷,他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還是趁早從那個傀儡的夢里醒過來的好,趕緊跑路保命要緊。何況他也不想對付梼杌,分。身的元神本就只是本體元神的一部分,加上之前他已經抽離了許多融回本體,如今這身體里的元神所剩不多,對付這種級別的上古兇獸未必就有勝算。 反正他只想安靜的死一死,千萬別妨礙他。 奈何梼杌這種上古兇獸極具靈性,盡管風衷身無二兩rou,但她身上靈力散發出的鮮美氣息實在太過誘人,它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到了這個凡人身上,直接無視了軒卿。 風衷渾身緊繃,手指都快掐出淤青來了,口訣也念了好幾遍,傀儡卻依然穩穩端坐,絲毫沒有回應,甚至還朝梼杌伸出了受傷的手招了招,一副恨不得讓它趕緊來咬自己的模樣。 她咬了咬牙,連退幾步,梼杌一見她動彈便躍近過來,狂哮一聲,如狂風席卷,震耳欲聾。 風衷強忍著才沒跑開,就算跑也根本跑不掉,眼中看著那畜生越來越接近,心如擂鼓。 難道她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不成? 當年女媧大神以精血注入種子造就了她的降生,賜她姓名,賦她神力,讓她保人間生機繁茂。她至今還記得女媧大神不止一次對她說過的話:“有你就有生機,世間就有希望?!?/br> 而如今她卻成了這么一副落魄樣,人間的生機在何處?希望又在何處?她已經連個傀儡都cao控不了! “我就不信了,我堂堂上古種神會死在你這畜生口中!”她發恨般咬破手指,猛地往前一指:“起!” 指尖的鮮血滴入大地,催生出一株嫩芽,顫巍巍地在風中搖擺。眼前白影一閃,卿霍然起身,手中幻化出長劍,朝梼杌劈了過去。 震天的嘶吼傳了過來,梼杌根本沒把軒卿當做目標,所以這一劍未曾遇到任何阻礙,正中它胸腹,撕拉出三尺來長的一道豁口,鮮血炸裂,濺了二人一身。 梼杌吃痛大吼,一掌揮來,軒卿被拍倒在地,轟得揚起一陣塵煙。 他一劍逼退梼杌,迅速躍起,抬手摸了一下額間,方才那里又開始灼熱疼痛,之后的行為便不受自己控制了,但比起吃痛,他更覺吃驚。 她剛才說什么,種神? 風衷早已調頭朝遠處跑去,剛才來的路上她注意到那邊有坍塌了的樓臺遺址,堆了許多的亂石,興許可以利用一下。 梼杌記仇,立即朝她追了上來。 她掐指念咒,軒卿緊隨梼杌其后奔來,飛掠至它背上,一劍刺中它脊椎。 風衷心中一喜,繼續在前奔跑周旋,給他制造機會。 梼杌狂怒,嘶吼已經變成粗喘,哼哧哼哧的卻更加駭人,猛一甩頭將背上的軒卿甩了出去,居然直摔落到了風衷的前方。 軒卿悶哼一聲,撐著劍站起來,舊傷又起,生生吐出口血來,抬頭第一件事便是看向風衷。 風衷已經意識到他方才是在自戕,心中有氣,直接越過他朝前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