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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見了,只有地上的橘色光芒落在門外,屋內冷清冰冷。“你回來了”,無憂第一次面對鳳容出現了汗毛豎起的情況,不敢轉身看他,“我聽說梧桐出事了,我想去救他!”“聽誰說的,鐵仲沒事找他麻煩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你與他的關系。憂兒別鬧了,明日我們就出發去邊關,等這次回來,我們便隱居山野怎么樣?”鳳容從后面抱著無憂,總是這樣,總是這樣,用所有的美好的幻想讓無憂迷失方向。“你別鬧了,梧桐會死的?!?/br>“憂兒,你這是在沖我發火嗎?”“我?!睙o憂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算有多恨梧桐騙他,就算他和女人有了孩子,可只要聽到梧桐的名字就抑制不住的沖動,尤其是在鐵仲的手上。“外面下雨了,一場秋雨一場寒,憂兒,我想聽你撫琴,一曲怎么樣?”鳳容總是這樣越過去,只要無憂此時順著他,他就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一樣對你好,但那種好太沉重。窗外秋雨淋漓,新開的幾朵黃菊都打的搖搖晃晃,寒氣就順著窗戶跑進來,直直吹到無憂的臉上,一層薄薄的疙瘩浮起來。只能再次開口,“鳳容,沒有百曉堂沒有百曉生對不對,既然這是個局,不如就讓我走出去,等我救出梧桐,就回來繼續陪你待在局里,至死方休?!?/br>鳳容不肯回頭看無憂,嘴角含笑的看著外面的雨然后呆呆的站著,然后用最和藹的笑容看著無憂,話語里透著涼颼颼的殺意,“憂兒,我曾經說過,不允許你離開,哪怕是打斷手腳也要將你留在身邊,你還要離開嗎?”無憂只當他是說笑,怎么可能真的將他打斷手腳放在身邊,“你不會,你舍不得?!?/br>“呵呵,憂兒果然最了解我,來,我帶你去看看我鳳凰谷的地牢?!兵P容就如此牽著無憂的手,慢慢走到床帳后面,他的手掌一如既往的冰冷似乎怎么都暖不過來,夏日里抱著他最是舒服,可是冬季里就會變得冰冷刺骨,就好像他現在的模樣。金色雕花的床后,小小的墜子,掛在床帳后面,不仔細瞧還當是金線纏著,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質,鳳容微微一笑,拉下去,就在地面上露出來一條地道。“來憂兒,扶著我,別嚇到?!兵P容越是笑著說話,無憂越不安,就如同睡在懸崖邊上,稍有不慎就摔下去,死無全尸。地道本就黑暗,而這里的盡頭,無憂更是沒有勇氣去看,害怕看了太多,就會對鳳容產生更多的怨恨,想要逃離這里,逃離他身邊。“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鐵仲對我百依百順,不僅僅是因為鳳凰谷給他錢財,奇門的暗器是我設計的?!兵P容的話在無憂心里濺開了水圈,也就是說,鳳容不僅僅是殺人如麻,可是單單這一項就已經是十惡不赦,無憂因為想要依靠他才將這些規避,可是,這些畢竟是事實。然而眼前的這些無憂根本見都沒見過的器具,甚至不想睜開眼睛看這個地牢,僅有一條細縫將微弱的光照進來,最絕望的莫過在黑暗中看著光明卻不能伸手觸碰。鳳容點燃燭火,無憂已經無法避開,將這里看的清清楚楚。放滿刀片的皮鞭,從小到大排列的開槽刀,細小的鐵管就算插進頭頂也不會有任何察覺,鋒利中空,只要往里放點東西根本就無所察覺的死亡。炮烙銅柱,上面竟然裹上一層銅刺,兩處牢門,打掃的再干凈,上面沾的血跡,毛發,無語難以想象這里的人承受過什么樣的折磨。“憂兒覺得怎么樣?”“嘩!”無憂一口吐出來,捂著肚子,將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這股惡臭甚至不能壓制住地牢里的血氣。鳳容見狀擔憂的走過來,扶著無憂,被無憂躲過去,絲毫的碰觸都不想有。“不看了,去洗個澡換身衣裳,來,我抱你出去?!?/br>“別碰我!”無憂驚叫著將鳳容從身邊推出去,難以置信的盯著鳳容,他怎么會能殘忍至此,似乎無憂從來就沒有讀懂過他的內心,也不曾走進過他的世界。鳳容很是受傷,眼睛里的顏色黯淡下去,似乎不懂為何無憂會是這樣的表現,“憂兒?”“鳳容,你讓我走吧,梧桐一定會死的?!睙o憂吐得軟弱無力,隨便用袖子擦擦嘴角,直直盯著鳳容。“憂兒,你真的想我打斷你的腿腳留在這里嗎?”“哈,就算我的功夫不如你,你未必能留得住我,鳳容,我這么說只因為我真的喜歡你了,只要救了梧桐,我肯定會回來找你的?!?/br>鳳容微微挑起嘴角,“我不信!”“鳳容?”他緩緩走到墻邊手中捏著一段纏鐵絲的麻布,手一抖,將麻布展開,上面密密麻麻鋪滿了刀片,墻上打開一道門,門外大雨瓢潑,泥點子都濺起來,微弱的光將刀片都照耀的閃閃發光。“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要走嗎,從這里爬出去,鳳凰谷里任何一人都不攔你,你若留在我身邊,梧桐絕對不會出事,只要你留下來?!兵P容退了幾步,他紫色的眼眸一如黑暗,那雙讓無憂著迷的眼睛,那具親近無憂的身體,愈發陌生。無憂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痛,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咬著嘴唇不再看鳳容任何一眼,直直走到那個位置,距離并不遠,只要爬過去就夠了就夠了。橫心跪下去,“??!”膝蓋上被刀片刺進去,密集的扎進rou里,無憂身子一晃,用手撐住,兩只手掌按進刀片上,“??!”萬劍穿心的感覺會不會就是這樣,無憂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只要走出去,就夠了。慢慢的移動,膝蓋上,手掌上已經布滿血跡。“憂兒,梧桐不值得,留下來,我是你的夫君,你難道寧愿受這個苦也要去救他,他真的比我重要?”“呵,鳳…容…,你真的,呃,這些,不是你要我做的嗎?”無憂吞咽著口水,手腳顫抖著,撐不住了,整個身子都趴在刀尖上,“??!”無憂從來沒有做這樣大聲吼出過疼痛,除了身體上的疼痛還有絕望,他萬般沒有想到鳳容會這么對他。“憂兒?”無憂的衣衫被血染成了黑色,很像梧桐的衣衫,或許無憂應該堅信梧桐是他的唯一,就算是滅門之仇也不該動搖,這樣無憂就不會走進鳳容,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孽,還有鳳容這個人此生,無憂不愿再想起他。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