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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黑影沒有一絲猶豫,將無憂推到徐管家的身上,眼神犀利讓徐管家也跟著害怕起來,“護好少爺!”“我知道了!少爺跟緊我,我們走!”百里無憂的手被他緊緊攥著,手心里細微的汗氣有些發滑,心里微微的發顫,腦袋里竟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任由徐管家牽引著,腳下緊忙著跑起來。刀劍之聲四起,整個百里莊都陷進這種恐怖廝殺中,徐管家不知道從何處尋來一柄長槍,槍頭槍柄銜接處凸出來一圈銀樣環形,到與尋常長槍不同。“少爺,跟緊我,莫要慌張,百里莊上下都會無事的!”徐管家手中長槍悲鳴一聲,似乎應了他的話,以死護主。無憂聽不進,混著腦袋跟著走,眼睛掃過梧桐,也是一臉茫然不知該作何表情。他定然是害怕極了,同無憂一樣害怕極了。“想不到百里莊竟然也是徒有虛名,連莊主也是個無能之輩!哼哼,你們就莫要逃了,總歸今日要索了你們的性命!何必要再掙扎,浪費在下的時間?!贝巳苏窍惹耙姷降哪凶?,原先面紗的下端是垂在胸上的,此刻被削去了,下巴若隱若現,一張一合竟也說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蠢話。手里依然把玩著那支步搖,站在不遠處,細長的眼睛快瞇成一條細線,倒像是午后慵懶的貓兒,下面這些人都是不想再碰的小玩意,看著礙眼,罷了。百里容衣袂翩然,緊跟上來,手持長劍立在那人面前,將無憂擋的嚴嚴實實,“你這話說的太早了,區區一個奴才還想打百里莊的主意,告訴你們家主子,這次之事我百里容定會記住,如果你就此罷手也免得我們兩敗俱傷,魚死網破!”“沒想到百里莊主的命還真大,剛才在下還以為你死了好一陣開心,不過,無妨,在下就麻煩些速戰速決,定要按時去陪我家主人才好!”聲音嬌作綿長,眼含秋水脈脈之情剎變,殺意四起,做了攻擊的動作沖過來,“今日之命,百里莊所有首級!”“癡心妄想!”百里容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夜里看不仔細,腰上一處大洞正呼呼的往外冒血,青衫染盡血顏色,只化作拂曉云霞。“爹?”無憂小聲嘟念著,他知道此刻百里容是不會回答了,癡癡看著,生怕看不到了。周圍sao動著往這邊靠過來,徐管家只得抱起他,往百里莊外跑。“我要去找娘,帶我去好不好?”無憂此刻也不再掙扎,語氣里也聽不出激動,估計說的什么連自己也不知道了。徐管家只管著抱著他往外跑,腳下狼藉一片,平日里忍讓寵溺他的小廝,會偷偷給他藏零嘴的阿杏,縫香包的奶奶,似乎都像這腳下的花盆,倒了,碎了?;熘l著腥臭,從無憂眼中往后抽走,夜色不明,遠處點著的燈籠只發著微弱的紅光,原本喜慶的顏色竟是這般礙眼,那猩紅之色好似毒蛇吐著芯子追趕著無憂,勢必要爬滿他的身子,纏著脖子,將毒牙刺進纖細薄弱的脖頸才肯罷休。“少爺,你莫怕,老爺夫人定會沒事的,你就跟著我先出去再說吧!梧桐,你跟緊了,別丟了!”“嗯!”若不是他低沉的回應,無憂竟然忘了梧桐的存在,都怪眼眶里不該有的水珠太多,連梧桐的身影也模糊了。低下頭看他,卻是黑乎乎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手上那抹白紗隨著身子來回晃動,那傷口還是今天新添的。“你別怕!”梧桐似乎能感覺到無憂一般,體會他的恐懼與無助,讀懂他的心思,可是梧桐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同他不離不棄,同生共死。百里莊外面不遠處有一片樹林,雖說小路縱橫交錯,卻也是臨近官道,官道設有驛站,量他們也不會大膽行事,徐管家得了主意,抱著無憂往那里跑。不知是否年老力弛還是過慣了安定的日子,手上那柄長槍很是累人,額頭后背早就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兩只腳不合時宜的發軟。“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跑!”徐管家鐵了心,老爺說過保護少爺,今日定不能讓少爺離開他分毫,索性不搭理無憂,拼了命的往前跑。樹林子里斷斷是沒有豺狼虎豹,卻也是安靜的嚇人,樹冠遮天,連梧桐手上的白紗也看不清了,只聽得徐管家大聲喘著粗氣,還有腳下踩著干草的聲響,脆脆的,每一聲都落在腦海里。“壞了!”徐管家突然驚呼一聲,停了腳步,將無憂放下來擋在身后,手中的長槍對著外面發著瘆人的悲鳴。無憂什么也看不到,身上汗毛都豎立起來,冒著冷汗,“別怕!”梧桐握過他的手,將他的手都包起來,手心里全是冷汗。無憂感受著他的鎮定,看到從眼睛里透出來的堅定,好像沒有什么能夠動搖他的心智,心里才稍稍松了些。黑夜里誰都沒有打招呼,兵器也是見不得光的,徐管家小聲說著:“梧桐帶著少爺往前跑!”似乎是得了命令一般,無憂發了瘋的往前跑,連爹爹和娘親也放在腦后,身后已經陷入打斗,刀鋒碰撞,刺耳之聲傳出去好遠好遠。第19章恩人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只知道往前跑,就好像往前跑就真的有生路一般。最終無憂和梧桐還是被包圍了,無憂看清了這些人,無不穿著黑衣,面帶黑紗,露出無情的眼睛,嗜血的手掌。其中一人走出來,走進無憂,手中握著一柄長匕首,寒鐵幽幽發著光,上面還帶著干掉的血跡,他已是將手揚起來。梧桐知道已經反抗不了,但只求能為無憂擋了這一刀,也不忘那日誓言,誓死保護。“額!”那人悶叫一聲,連連退回,仔細打量著周圍,“來者何人?”無憂從梧桐的懷里掙脫出來,心里還激動著,沖著漆黑的夜,大聲呼喚:“爹,是你嗎,爹爹?”“爹爹?我可當不起,不過,沖你這句爹爹,我倒是可以救你一命!”“殺!”暗殺之人下了口令,還沒等使出招式皆是倒在地上,再也沒起來。“不過是些小嘍啰!還想殺我的好兒子!嗯,果然是浪費時間!”自稱爹爹的老不休,從樹上落下來,只看到臉上一塊白色面紗,不倫不類的。無憂聽得出他落地的功夫,定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