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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邵景軒和尉遲幽確實吵得很兇,靈虛山的弟子們大多都知道了,以他們兩人一貫的作風和性格,這實在有些奇怪。秋離原本也沒多計較這些事,最近他看到尉遲幽就心煩,也不想主動關心他和邵景軒之間到底有什么問題。但是云深說景軒去了賢城,這就不太對勁了。秋離知道最近景軒都在忙商業畫展的事情,他是一個工作盡心盡責的人,不太可能在手上有工作的時候,突然又到別處去這么久的時間。況且賢城很遠,來去一趟很不方便,再想起那天晚上有弟子說在山上聽到的巨大響聲,秋離覺得有必要得把這件事搞搞清楚了。工作上的矛盾,秋離都可以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但萬一景軒出了什么問題讓云深擔驚受怕,秋離就不能不管了。其實那天回去以后,他趁尉遲幽不在的機會潛入了他的書房,一直在專心各種仙術典籍,也沒有注意到外面發生的事情。但是為了云深,他還是想做點什么,所以這就想方設法來向尉遲幽套話了。他漠然看著尉遲幽:“有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再多費心思瞞住你。我很在乎云深,不希望他傷心難過。如果和邵先生為了工作上的矛盾而產生爭執,我也不會管太多;但如果你傷害到邵家的人,以至于讓云深上心的話,這些事情我就不會這么算了的?!?/br>尉遲幽神情僵硬,雖然秋離的這些想法他都知道,但是秋離這樣清楚直接的說出來,這還是第一次。尉遲幽終于感覺到,秋離已經完完全全不在乎他了。以前也是,現在也是,他的眼睛里只有云深,除了云深,其他人對他來說都是過眼云煙,他根本就無所謂。如果這時候云深在面前,尉遲幽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沒有他,師父就不會在遭受了這么多的苦難以后還是對他說執迷不悟。但是現在云深不在,對他冷漠無情的只有秋離,面對秋離,尉遲幽實在說不出太狠心的話。他能夠行動上處處限制秋離,讓他無法離開靈虛山,但是每當秋離對他冷語相向的時候,他卻總也沒辦法像對待云深那樣兇狠的對待師父。他已經陷得太深了。寢殿里彌漫著讓人窒息的寂靜,尉遲幽一直沒有說話。秋離以為他已經氣極了,或許會像辱罵云深那樣的責罵他,但是并沒有。尉遲幽只是看起來很疲憊,良久,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我沒有傷害過邵景軒,是他先動手的。我也沒有攻擊過他,是靈虛山預先設置的防御法陣覺察到了他的行動,所以產生了仙術反應。那種反應可能把他打傷了,他很快就逃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并不清楚現在的情況?!?/br>秋離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邵景軒會使用仙術?”尉遲幽搖頭:“我也不清楚,他身上沒有仙力波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但他也確實跟防御法陣抗衡了一段時間,我想他可能是利用了一些法器。凡人如果擁有足夠強的法器,也可以與修仙者一較高下的?!?/br>秋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他到底是來做什么的?你們鬧成這樣,不可能是因為工作原因吧?”尉遲幽咬了咬牙:“我不能說?!?/br>秋離一怔,壓低了聲音說:“這是師父的命令?!?/br>尉遲幽眼中露出一絲掙扎,但還是搖頭:“……恕弟子失禮了?!?/br>秋離十分意外,想不到尉遲幽居然會如此固執,居然會對陌生人的事情不肯透露半點口風。……不,不是這樣的。陌生人和陌生的事情,尉遲幽沒有必要隱瞞。他刻意隱瞞的話,這其中一定有問題。秋離凝神細想,過了一會兒突然問:“這事情,跟我有關嗎?”尉遲幽一怔,低頭不語。秋離追問:“是不是跟我的過去有關?”他說話的時候,頭腦中一直在思考著。那天晚上他潛入書房尋找仙術典籍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書房中藏有大量的古籍文件典籍資料,從古早到現今,應有盡有。然而有關秋離一直都很想知道的自己的過去,偌大的資料海洋里居然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蹤跡,顯然是尉遲幽特意把它們都毀掉了。他失憶之前發生過什么事情,當年在仙界的時候遇到過什么事情,究竟是怎樣受傷來到人界的,那時候又是跟誰在敵對……這些事情,書房里完全找不到任何一點資料,即使偶爾有一些關于仙界歷史的古書,上面也完全沒有記載任何相關的情況。現在尉遲幽對于邵景軒的事情吞吞吐吐,秋離一下子就往那邊懷疑起來。如果邵景軒是為了過去的某些事情而來的話,尉遲幽刻意隱瞞就顯得十分合理了。秋離一直都知道尉遲幽對過去的很多問題都描述的含糊不清,他以前并不在意,但如今卻越來越不能不去在意了。其他的事情他也無所謂,但是他的過去或許也跟云深有些關系,這一點他就不能不在意了。從在靈虛山的第一次見面,秋離就對云深有些異樣的熟悉感覺,似乎他們曾經在哪里見過。而云深時常欲言又止的樣子,也讓秋離心生猜疑,他覺得他們以前一定發生過什么,但是云深卻由于某些原因不肯說,秋離不想勉強他,讓他感到為難,所以他只能用其他方法去尋找自己失去的記憶。但是尉遲幽面對秋離的問題,始終閉口不言。秋離心中十分焦躁,卻又礙于師徒身份不能胡亂動手。最后,他失望地站起來,轉身走出寢殿:“既然你不肯說,我就自己去想辦法了。雖然我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但普天之下總會有人記得,我自己想辦法去把那樣的人找出來就行了?!?/br>尉遲幽連忙站起來要追上去,然而秋離伸手阻止了他。他站在寢殿的門口,月光落在他的肩頭,那淡紫的眼瞳仿若凝雪般的冰冷。秋離冷然看著尉遲幽,說:“不用追來,也不用找我。從今往后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你只管保住靈虛山就是。我不知道自己會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你自己的畫技也也不錯,又會比我更加嫻熟的障眼法,靈虛大師的身份不如就讓你繼承吧,我不需要了?!?/br>尉遲幽一怔:“師父……”秋離又說:“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隨便找一個你中意的弟子也行??傊也幌肜^續呆在這里了,我們就此分別吧?!?/br>尉遲幽半跪在寢殿內,顫聲問:“師父……你是要拋棄靈虛山,拋棄我們所有的人了嗎?……”秋離淡然道:“沒有,我還是會回來的。只是既然你不肯跟我說實話,那我也不想再事事聽從于你。這些年我身為靈虛大師也算是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