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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來這里是為了找師父,但對景軒來說,今天是為了幫自己的賣魚生意拓展人脈的重要日子啊。自己看到師父居然就把重要的經商事業全忘了,真是太沒出息了。云深紅著臉:“對不起,都怪我看見靈虛大師太激動了。那,剛才薛先生給我的名片該怎么使用比較好呢?我是不是應該主動聯系他?”景軒說:“薛戎非雖然本人不做生意,但他是國內外知名的旅游飲食作家,曾在很多高級餐廳和優質供貨商之間牽線搭橋。如果你的魚能夠進入那些餐廳,銷售渠道會大幅度拓展,對提高知名度也是有好處的。你姑姑邵藍和薛戎非關系不錯,過幾天我會找她想辦法約個時間,大家找個合適的地方見面再詳談?!?/br>說著,他又為云深說明了一下剛才在座其他賓客的身份。他們有的是本地商會負責人,有的是連鎖餐飲企業的高管,也有工商餐飲衛生稅務等各種機構的領導。原本景軒也沒打算今天的會面得有什么成績,充其量也就是讓云深混個臉熟而已。但剛才云深無知無畏地向薛戎非自薦了魚干,而且薛戎非居然還給予了肯定的評價(注:他不吭聲就等于肯定),景軒自己倒是也沒想到。隨身帶著魚干或許是云深運氣好,但是他面對眾人的嘲笑也依然能落落大方的介紹自己的產品,這對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來說很不容易了。原本景軒心里的對于云深的生意有些半信半疑,但現在他開始懷疑云深說不定真有一點經商的天賦。可是,他面對那幅早春山水圖和靈虛大師的時候,又一驚一乍的像個小孩子,這又是怎么回事呢?景軒越想越不明白,他問云深:“以前也沒見你喜歡國畫,為什么今天會對靈虛大師這么有興趣?”云深一怔,微紅著臉扯謊:“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見那幅山水圖就有種心靈受到震撼的感覺??赡苁庆`虛大師的畫技太精湛了吧,都說精美的藝術品會讓靈魂受到洗禮的嘛?!?/br>是嗎?景軒半信半疑,這種理由實在很難讓他接受。不過,云深對靈虛大師的作品一見鐘情,大師也一眼喜歡上了云深,也許他們倆冥冥之中真的有些緣分吧。景軒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覺得這其中也沒太多問題,也就不向云深刨根問底了,能夠結交到靈虛大師這樣的名家,不管怎么說對云深和整個邵家都是好事。回到邵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半路上青淺對景軒和云深談話的內容沒興趣,早就在一旁打瞌睡了。景軒叫不醒他,只能喊人過來把他扛走,連拖帶拽的才把他弄回自己的房間。云深沒有馬上回去,他忍耐著疲倦特意繞到舊宅那邊看了看情況。王叔和雇工們的辦事效率很高,池塘里的浮萍已經基本被清理干凈了,旁邊的看守小屋也已經整理一新。等到供電線路鋪設完畢以后,魚塘基本就能使用了。云深記得景軒剛才在車上的教誨,師父和魚塘,兩手抓,兩手都要硬,不能有了師父就忘了事業。將來如果自己的賣魚產業做大的話,他就是知名企業家,而師父則是風雅畫匠,兩個人在一起也挺般配的呢!就這樣,云深仔細檢查了舊宅,然后才困倦地回去睡覺,忙碌的一天終于結束了。一夜無話,隔天云深起床的時候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景軒早晨聯系了靈虛大師的弟子哲真,哲真表示大師也正想跟景軒和云深見見面,繼續昨晚的話題好好聊聊。據說靈虛大師還為云深這位新收的編外弟子準備了一些禮物,云深一聽就覺得自己當然更應該登門拜訪了。景軒準備了精品的茶葉和白酒禮盒,高端洋氣上檔次。其實云深偷偷覺得應該再加一只火腿,但現在都還沒到提親的地步呢,好像不太合適,也就作罷了。兩人前往北郊的靈虛山,那地方距離邵宅很遠,幾乎在絨城的另一頭,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其實靈虛大師也不是絨城人,只不過是前些年來絨城辦畫展的時候看上了北郊的秀麗山水,這就定居下來潛心創作。至于靈虛大師真正的家宅到底在哪里,似乎也沒人知道。自從大師在圈內聲名鵲起之后便一直閑云野鶴,整年都四處云游的十分愜意。北郊目前尚未完全開發,環境偏僻,附近只有一些農田和平房。靈虛山原本是那邊一座無名的荒山,是靈虛大師把它買下來取了名字,又在半山腰建造了一些宅院,名為靈虛閣。大師早年收過一些弟子,也雇傭了一批人打理宅院和處理日常生活瑣事。一群人就在靈虛山上過著遠離人煙的生活,整座靈虛山就仿佛是一處世外桃源。有人正在山腳下迎接,一路領著景軒和云深上了半山腰。只見山間小路蜿蜒,遠處的亭臺樓閣錯落有致,煙雨蒙蒙,一時間還真讓人以為是到了人間仙境。云深看著四周的美景,心中五味雜陳,他一眼就看出這座靈虛山是仿造了當年仙界的靈虛宮。雖然地方小了,但建筑物的外觀格局一樣不差,師父一定是費了很大的心思才把這個地方建造起來的。可是,師父明明還記得靈虛宮,為什么又會不認識自己呢?領路的年輕人把景軒和云深帶到一座涼亭,又為他們沏上熱茶。遠處的迷霧中依稀可見絨城都市的景象,那現代景象與仿古式樣的涼亭相映成趣,有種時空交錯的奇異感。一想到又能見到師父了,云深便激動的坐立不安。不一會兒有人來了,可來的卻不是靈虛大師,而是昨晚見過的那位弟子哲真。哲真的年紀和云深差不多,身穿灰色的長衫,眉眼溫和。他十分歉意地對景軒和云深說:“抱歉,今天可能麻煩兩位白跑一趟了。剛才靈虛大師突然身體不適,現在已經躺下休息了,暫時不能見客?!?/br>云深一驚:“大師病了嗎?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醫生?”哲真怔了怔,有些尷尬地說:“那個……靈虛閣有會醫術的人,云深少爺不必太慌張?!?/br>景軒略無奈,看來不僅是見到靈虛大師,云深就連聽到大師的消息都會激動不已,真是沒辦法。他說:“既然大師不方便見客,那我們今天就先回去吧,等大師病愈以后再來也不遲?!?/br>哲真笑笑:“雖然大師臥病在床,但如果邵先生不介意的話,大師的親傳弟子也可以跟您聊聊。他是我的師兄,也聽聞過邵先生的名字,很有興趣跟您見一面。師兄說大家也算是沾邊的同行,將來或許會有需要互相照應的地方?!?/br>云深聽出來靈虛閣這邊似乎也有跟景軒合作的意向,雙方你情我愿當然是最好。不過,大哥生意上的事情他沒什么興趣,他更在意的是臥床不起的師父。談生意的話,這里也不需要他作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