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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想當你們的電燈泡?!?/br>「唉唷,一起來嘛?!?/br>阿忍撒嬌似的抱了他一下。明明是身型高大、外貌兇狠的男人,有時候卻像只想討主人喜歡的大狗,一個勁的在你身上摩蹭,只想要你摸摸他的頭。就是這樣子,他才受不了。這樣被摟在懷裏的甜蜜感,他該如何抵抗,才能克制想吻他的沖動?小龜不知道,所以他只是低著頭。「你換新表了?」「對啊,」阿忍得意一笑,「曼曼送我的?!?/br>「......俗氣?!?/br>「你說什麼?」阿忍威脅的勾上了他的脖子,小龜沒有掙扎,只是笑了一笑。晚自習時間,狹小的廁所隔間。等到曖昧的喘息聲慢慢平復,戴品非隨意拉了拉衣服下擺就要推開門,卻被小龜叫住了。「欸?!?/br>戴品非回過頭。「這給你?!剐↓斦f,從外套掏出一個盒子,推到他的手上。戴品非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打開盒子,里頭靜靜躺著一只表,和阿忍手腕上戴著的那只一模一樣。「為什麼送我?」戴品非皺了皺眉。「不為什麼?!剐↓斦f。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有點開心的模樣,戴品非看著,也沒有移開眼睛。於是這變成一個習慣。只要曼曼送給阿忍什麼,小龜馬上就送給戴品非什麼。戴品非和阿忍因此擁有一樣的表、一樣的polo衫、一樣的卡車帽、一樣的洗發精、一樣的男性香水......只是戴品非始終不能是阿忍。就算戴著同樣的一款表,就算穿著相同樣式的衣服,就算身上擁有同樣的味道,戴品非始終也不會是阿忍。所以,自己到底想要證明什麼?小龜不知道。他只是近乎偏執的堅持這個習慣,像是藉此能夠分享一些阿忍的什麼。盡管那只是一個不可能成真的夢。夏天慢慢的到了。畢業典禮那一天,他按著手機上戴品非發給他的簡訊,到了幾乎成為廢墟的體育館後面的倉庫。然後他們zuoai。當畢業生整齊唱起驪歌的時候,他正跨在戴品非身上和他接吻。他白皙的身體完全的在這個人面前展開,有種殉道似的悲哀。明明不愛的這個人,卻比他愛的那個人得到更多的他。為什麼感情竟會是如此的悲哀,為什麼夢想終究不能成真?激烈的喘息聲中他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是阿忍,他想推開戴品非,但是戴品非卻抓死了他,怎麼也不放。手機滾了出去,在不遠的地面上,可憐兮兮的震動著,戴品非狠狠吻著他,他咬破了他的嘴唇,鐵銹般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唇舌間蔓延開來,戴品非連躲也不躲,糾纏著吮吻著他的舌尖。手機鈴聲終於停止了,小龜的眼淚卻沒停住,滿溢似的流出眼眶。他猶如負傷野獸,狠命拉扯戴品非的頭發,只要是探進他口中的他什麼都咬,戴品非沒有退縮,他壓著他,用力的進入他,用力的捅他。小龜嗚咽出聲,戴品非的攻擊一次比一次兇狠,他也用力的抓著他的肩膀他的後背。兩人彷佛野獸般抵死糾纏,嘶咬怒吼,情欲盛焰,星火燎原,燒得他們渾身是傷,渾身疼痛,眼瞳里面卻只映出對方的樣子。這是小龜第一次在zuoai的時候射精,他茫然的睜著眼睛,戴品非正在舔他的睫毛,他有點困惑的:「你在干嘛?」「林杯在想你的眼淚是什麼味道?!?/br>「不就是咸的嗎?」戴品非想了想,「嗯,好像有一點?!?/br>「你沒哭過嗎?」小龜皺了皺眉毛。「沒?!?/br>小龜瞪著他,然後有點脫力的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戴品非也笑了,兩個人莫名其妙的越笑越大聲,無法停抑。想起來那好像是第一次,他看見戴品非的笑容。7然後他們畢業。他和戴品非曾經的那段猶如火花一瞬,慢慢熄滅在漫長炎熱的夏天,而他那年的夏天沒有海。他拒絕著阿忍的邀約,卻拒絕不了想吻阿忍的沖動。知道嗎,臺北這個城市,潮濕酷悶,尤其夏天,幾乎讓人窒息。就請讓我窒息。別讓我期待。戴品非再次的出現,是在夏天的尾巴。欸,手機里他的聲音依舊跋扈,竟然也有種久違的溫暖:你死了沒?小龜對著話筒笑了一下。那天他們漫步在堤岸,月光皎潔,是個滿月。戴品非的發尾長長了,隨意的披散著,張狂的好看。才幾個月不見,他變得更男人了,機歪。小龜在月光下踩著他的影子前進,然後,戴品非不往前走了,小龜撞在他身上,戴品非回過頭來,他低下頭,灼熱黝黑的眼睛,多麼熟悉,就像那時候他們在校園里的每一個擦肩回首,所以小龜沒有辦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