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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實是心靜自然涼。 “還是吃冰最涼,”傅明珠才不信這種唯心論呢,丟了扇子,撲上去,雙手抱著秦王的胳膊,信誓旦旦,“我就吃一碗!” 她穿一襲鵝黃紗衣,側身撲在秦王身上,那衣裙層疊鋪展開來,仿佛一朵舒展花瓣的淡黃芍藥,又嬌又嫩。 秦王垂眸看她,這紗衣輕薄,明明隔了三層,衣下的肌膚依然隱約可見,更添了一份月下朦朧之美。讀了幾遍才靜下來的心,又灼熱起來。 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卻在她唇上凝了一瞬,她嫌熱沒有上妝,只在唇上點了一層海棠色的唇脂,那胭脂極艷極潤,更襯得她膚白賽雪,美得天然去雕飾。 他記得這個顏色的唇脂應當是丁香花的香味,嘗起來有些澀,他并不很喜歡。是以秦王在一句“心靜自然涼”后,開口的第二句話就是,“下回用你那盒叫露珠兒的唇脂,比這個好看?!?/br> 嗯?不好看?傅明珠立刻掏鏡子,“我覺得還行???”這盒海棠嬌較之露珠兒紅得淺些、粉些,配鵝黃正好呢,粉嫩極了。 甜甜櫻桃味的露珠兒顯然更得秦王的心,他很肯定地搖頭,“不好看?!?/br> 秦王殿下審美一直在線,他說不好看,就一定不好看!耳根子軟的傅明珠輕易就被秦王說服了,點頭道,“那我以后不用這個了?!?/br> 秦王不動聲色地遞給她一方手帕,聲音低沉誘惑,“珠珠不上妝更美?!碧烊坏姆勰鄞缴?,嘗起來更美味,并且不用擔心弄花的唇脂。 光聽聲音腿都軟了呢,傅明珠暈乎乎接過秦王手里的帕子,傻乎乎把自己的唇妝擦掉了。然后就被磨刀霍霍的秦大灰狼吃掉了。 吃完以后,兩人都出了一身汗,擠在一張美人榻上。傅明珠這才記起來,她的冰碗還沒要到呢,沒想到秦王轉移話題的功力如此高超,而她沉迷男色,居然中了圈套。 懊惱不已,傅明珠決定來個繞指柔,嬌滴滴膩歪歪,附在秦王耳邊道,“七郎,我好想吃冰啊,就一碗好不好嘛?!编?,她這次一定要堅守目標不動搖! “不行,”秦王的拒絕更堅定,“也不知是誰,趁我不在偷吃?!痹缟系臅r候他看出來她是故意賴床,于是殺了個回馬槍,果然抓到她趁他晨練偷吃冰碗。 偷吃的某人頓時心虛,弱弱道,“這兩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又熱又燥,吃些涼的降火嘛?!庇美覞{鮮果做的冰碗吃起來棒棒噠。 同樣燥熱的秦王裝作一點問題也沒有的樣子,“冰吃多了不好,一日用一碗足矣?!?/br> 看來是沒辦法從正規渠道吃到冰了,傅明珠很失望,誰說枕邊風有用來的? 秦王看她焉噠噠的可憐極了,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放著,摸摸她的頭道,“城西有家鋪子的酸梅湯不錯,我令人去買?!?/br> 傅明珠卻沒有被安慰到,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酸梅湯一定不會是冰鎮,更過分點,還可能得喝熱的。 唉,傅明珠嘆氣。 真是小孩子一樣,秦王無奈,抬起頭去親她的額頭,這個吻輕輕的柔柔的,滿是戀愛。 被他這么溫柔以待,傅明珠都不好意思抱怨了。 夫妻倆正膩歪,隔著屏風,蓮霧進來稟告,“忽雷王子和次寧王妃求見,黃長史正在接待?!?/br> “他們來做什么?”傅明珠掙扎著想從秦王身上抬起身子坐起來。 蓮霧這才發現屏風內的人影顯然是糾纏在一起,她低了頭不敢再看,心里想著,看來多準備一身衣裳出來真是對極了。 就聽內里秦王一聲輕笑,再聽見她家娘子嬌軟的輕哼一聲,像是羽毛撓過耳畔,有些輕癢,不知怎的,她竟有些臉紅。 屏風里,傅明珠被迫趴在秦王身上,眼睛瞪得溜圓,眼睛里全是控訴。 秦王一只手牢牢扣著她的腰,一只手不放棄使壞,還能一派正人君子地處理公務,“本王身體不適,不見?!?/br> 蓮霧得了回話,趕緊撤退,同時不忘把水榭的隔扇門關好關嚴實。 聽到關門的聲音,傅明珠掙扎得更賣力了,同時勸諫道,“這么熱的天,人家巴巴的上門來,殿下還是見見為好,正好問問忽雷王子北胡情況如何?!?/br> “不見,”秦王毫不在意,十分任性。 “殿下,正事為重?!备得髦橘t惠地道,如果她不是紅著臉、輕喘著在說話,一定可以當賢妻典范。 “王妃說的是,本王干的就是正事?!鼻赝醮嗽捯馕渡铋L,言罷翻身把傅明珠壓在身下,笑道,“有人心急了,且讓他們忙去,還是正事要緊?!?/br> 正事緊急,需要加急辦理,一只綴著南珠的繡鞋吧嗒掉在美人榻下,不多時另一只鞋子也墜落了,那輕盈的鵝黃紗衣,芍藥花瓣般鋪了一地。 ———————————————————— 次日,傅明珠就知道忽雷王子夫婦為何要拜訪秦王府了,在一些宗室和鴻臚寺卿、禮部侍郎等人的進諫下,昌順帝終于定下了安樂公主的婚期。 從秦王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傅明珠情緒低落起來,“難怪你不肯見忽雷?!?/br> 這次進諫,秦王他們幾兄弟都沒有參與,秦王不見忽雷,顯然是心中有數。 “珠珠放心,忽雷不敢對安樂不好,”秦王不喜歡看她難過,寬慰她道。安樂公主的婚期之所以遲遲不定,一來是皇帝舍不得女兒,二來則是為了磨一磨忽雷的銳氣。 拖到五月,忽雷果然是急了,許諾的土地又多了一州兩城,其中還有盛產美玉的地方。 按照盟約,大周可是從北胡狠狠咬了一大塊rou下來。 傅明珠也知道忽雷現在要靠著大周幫他上位,對安樂公主當然不會不好,可是忽雷登上王位以后,要是翻臉呢?忽雷許諾的餅太大了,兌現的時候能不心疼嗎? 她這么想著,把自己的擔憂同秦王說了,結果把秦王逗笑了,“珠珠與其去擔憂國事,不如擔憂我,三日后征北軍就要出發了?!?/br> “這么快?”傅明珠完全沒想到離別來得這么突然,安樂公主婚期在六月,她還以為大軍要在安樂公主婚后才出發,他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 “再不快,等到北胡王位落定,這仗就不好打了?!鼻赝蹩粗矍叭?,心里涌上不舍。 “我知道,這叫趁火打劫?!备得髦槔赝醯氖?,俏皮道。時間太短,不該用來悲傷。 “對,我的珠珠真聰明?!鼻赝跹b作沒看到她泛紅的眼圈,輕松笑道。 —————— 三天的時間眨眼而過,早上天還未亮,秦王就揭開被子起來了。 他的動作很輕,顯然是不想驚醒睡在身旁的傅明珠。哪知傅明珠在他下床后就睜開了眼睛,隔著紗帳看他。 這個人要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了呢,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