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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清水的骨瓷碗里,“十全十美的東西,哪那么容易得到,難得的是珍貴,再硬梆梆干巴巴,你用水慢慢的浸透它,它也就柔軟了,這時候,你再費些心思,多花些功夫,總能捯飭干凈,已經到了手上的東西,還怕對付不了?”已經到了手上的東西,這是暗指沈為嗎?秦姨說完,低著頭繼續忙碌,吳真看著她花白的發頂,沈家這樣的背景,能在他家幫傭幾十年,秦姨又怎么會心思簡單。察言觀色,果然,是她最擅長的。她同樣最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什么話,在什么時機說,她今天這一席話看似閑談,其實字字有心,吳真再明白不過。先說她在沈家的日子不短,照顧過沈為,甚至照顧過沈慎,她對沈慎直呼其名并不奇怪,但以沈慎今天的位高權重,就算要提起,在他這個外人面前,完全可以避開大名,用沈為他哥代指就好。秦姨這是在向他表明,她在沈家的地位可不同于尋常的幫傭。這一點,吳真完全相信,他同樣相信秦姨此舉并不是顯擺什么,這是意在告訴他,他對沈為很重要,否則,照顧他,不必讓已經返鄉養老的秦姨從老家,千里迢迢地親自過來。她又說到沈為小時候,目的是讓吳真知道,沈為雖然性情乖僻,其實誰對他好,沈為心里最清楚。然后又是燕窩,這一番話處處是暗喻,要享受最上品的血燕,就要能忍受清理時的辛苦,血燕,何嘗不是指沈為。吳真跟她同樣了解沈為,沈為有孩子般的乖戾,也有孩子般的純粹,純粹是難得的珍貴,乖戾是珍貴中的雜質。最后那一句才是重點,已經得到手的東西,還怕對付不了。沈為是他已經完全得到手的,短短幾天,秦姨,竟然就這樣,看穿了他和沈為之間的現狀。吳真也曾自問過他為什么能忍受沈為一次次的暴力相向,他并不是記吃不記打的人,其實他現在很清楚,或者更早的時候,潛意識里就已經清楚,沈為對他的迷戀和依戀,到底有多深。如今對沈為來說,他是其他人無法取代的存在,他也同樣清楚,單純作為情敵,他不曾真的把池濤放在眼里過,沈為任何一個小玩意他都不放在眼里,如果沈為偶爾管不住下半身,難受,他確實會,但并不至于因此覺得,有任何一個,能威脅到他。不是他自大,正是沈為一次次失控,把真相擺在他眼前的。別說沈為霸道,吳真覺得自己比起他又另有一番霸道,沈為忍不住偷腥,他可以忍,但他絕容不得沈為有半點心思不放在他身上。他有過很多個情人,但沒有一個比沈為更在乎他,是的,沈為在乎他,只是方式太過極端,這一點,注定他們之后的路會有更多的艱難坎坷。他不是沒有無奈,如果他并不是那么能識透人心,真的茫然無知地把沈為當成個混蛋,他們之間的今天和以后,都不會存在。但他寧可如此嗎?顯然不。愛也罷,恨也罷,樂也罷,痛也罷,他很久沒有這些屬于活人的激烈情緒了,這些都是沈為給他的,他怎么會輕易放過他。酸、甜、苦、辣、咸,五味雜陳,這才是人生的完整,不是嗎?他得到了一份尋常人不可能給予的,癡狂偏執的愛,所以,就要包容異于常人的偏執行為,當然,所謂暴力,他不會一再容忍,他可以改變沈為,就像秦姨說的,沈為就在他手里,就仗著沈為被他攥在手里,如果他都不能改變他,吳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其他人能做到。吳真回過神時,秦姨已經把燕窩拾掇的干凈,他走過去,對她笑了下,“秦姨,您能跟我說說,沈為小時候的事嗎?”秦姨回頭看著他,神色欣慰地點下頭,“好?!?/br>(一五六)吳真的傷只是外傷,雖然難以啟齒,但是,悉心將養十幾天,傷口也慢慢愈合。能走能坐的時候,已經過了元旦,又是新的一年,這個冬天多雪,一場接著一場,窗外庭院里荒蕪的林木花圃,總是白雪皚皚的消融不開。吳真要回家,沈為沒有多說什么,隔了這么多天再回到自已家里,窗明幾凈,沈為提前讓人過來打掃過,茶幾上用汝窯青盤放著一盆水仙,修葉白花,滿室馨香,吳真淡淡笑下,他這個中式風格的房間,擺上這盆花,倒真有點古韻悠然的感覺。他沒有提,沈為也沒有提,但是,沈為跟他一起搬回來是自然而然的。洗完澡在衛生間稱體重,他整整瘦了十斤,沈為,也許,還不止。沈為走進來,吳真剛站回地磚上,沈為從背后抱住他,看著鏡子里兩個人的面容,他忽然笑下,“你以前,說我要是再瘦些,就能上鏡了,你那兒缺模特嗎?”吳真回頭吻了他一下,“別的男人是拍給人看的,自已的男人留家里我看就行了?!?/br>沈為笑了聲,低下頭,纏綿的吻吳真露在領口外的脖頸。他們這十多天沒有歡愛過,漸漸的,兩個人的呼吸都漸漸沉重,吳真微闔上眼睛,從身體上傳來的酥麻感覺更清晰,他吐出一口氣,沈為忽然放開他。能感覺到抵在自已臀后的堅硬,但沈為把他的領口拉好,“你不是說要給我看裝修圖片嗎?”吳真在他懷里轉過身來,面對面的,把手伸進沈為睡褲里,握住他的堅挺,另外一只手環住沈為脖頸,把他拉過來,柔軟溫潤的嘴唇灼熱的覆蓋上去......最后,兩個人喘息呻吟著,泄在對方手里,吳真癱軟靠在沈為胸口,沈為咬著他的耳垂,喘息里是未能消彌的情欲。掌心里是仍帶著彼此熱烈的濃滑,他們擁在一起,又去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吳真披上浴袍,“我有些餓了,你呢,煮湯當宵夜吧?!?/br>沈為坐在床邊擦頭發,“嗯,一會我去陪你?!?/br>門在吳真身后關上,沈為擦頭發的手停下來,他從皮包里拿出一個藥瓶,把兩粒藥倒在掌心,猶豫片刻,又倒出一粒,端起水一送而下。閉上眼睛,沈為低著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雙手插進濃密的黑發里,直到最后,手掌覆蓋住臉龐,又再重重落下,他站起身,向廚房走過去。吳真醒來的時候,天還沒全亮,身邊的床褥上空無一人。他起身,披上外衣,從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