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多,池濤雖然不至于嬌生慣養,但城市里一直在讀書的男孩,又在住家的城市讀大學,池濤幾乎不會做什么家務,更別提煮飯,他們倆從來沒在家里吃過自已動手做過一頓飯,偶爾在家吃,也是叫送餐,沒想到,這么短的一段時間,池濤真的,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很多。池濤端上來的兩個簡單的炒菜,一盆紫菜蛋花湯,他用開水把碗又燙了一遍,才給沈為和吳真各盛了一碗米飯,他看著沈為和吳真的眼睛,“我做的不好吃,你們別笑話?!?/br>吳真微笑一下,沈為已經低下頭一口一口的夾著菜吃起來,池濤的目光注視著沈為,又轉過去看著吳真,吳真也低下頭,池濤的感情,全都寫在眼睛里,無法隱藏。這頓飯吃的不久,校長的一瓶酒四個人分完,一會就也杯凈了,酒在胃里溫暖著,似乎房間也不那么冷了。校長問起晚上怎么住,池濤的宿舍是上下鋪,只能睡兩個人,吳真喝杯里剩下的最后一點白酒,池濤臉色有些變了,沈為輕笑一聲,“池濤跟我擠一下吧,我們幾個月沒見,估計聊天也快聊到天亮了?!?/br>校長憨厚的笑笑,“那也行,反正,你們要是嫌睡的不舒服,我那屋里上鋪也空著,睡的地方還有?!?/br>小食堂的爐子上,燒著水壺,水開了撲出來,池濤忙起身離開去把水倒進暖水瓶,沈為走過去,幫他把暖瓶提起,沒容池濤反應過來,沈為摟緊他的肩膀向宿舍的方向走去。非純真年代上部第44章(四十四)池濤被沈為摟著走出門的時候,他躊躇地轉過頭來,腳步卻并沒有停下,仍然由著沈為摟著他往宿舍的方向走去。談不上意外,沈為很強勢,池濤慣于服從,吳真也覺得把球踢給池濤本人對他不公平,但也只能這樣了。池濤的一切,好像都在他意料之中,讓他意外的,是沈為。吳真笑了下,他的笑容依然謙和得體,轉過頭,他對校長說:“那么,今天晚上,就打擾了?!?/br>校長的宿舍和池濤的一樣,也是由辦公室改造成的,在教室另一邊的盡頭,隔著一條長長的走道,跟池濤的那一間門對著門。進屋后,校長招待吳真坐下,屋子里用來取暖的是一個落地式的電暖器,放在書桌邊上,一尺半高,接通電源的時候,鐵籠里面的石英管紅彤彤地亮起一根。校長把它提到吳真身邊,彎下身子按了一下開關,另一根石英管也亮了起來。校長的淳樸讓吳真動容,但這個時候還是安然地接受好意比較恰當,校長又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天寒地凍的,咱這暖氣都用不上,可累了池老師,他是在城里長大的孩子,一點嬌氣都沒有?!?/br>這正是讓吳真欣慰的地方,并不是說他不心疼池濤受苦,但池濤的蛻變更讓吳真覺得此行對于他的必要,他看見池濤正在蛻去那副軟綿綿的內里,成長為一個真正能擔當的男人。這樣,很好。校長端來一杯熱水,吳真接過來把杯子捧到手里,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開后,校長也沒了最初見面時的靦腆。他們的話題大都是池濤,偶爾吳真也問問學校的情況,聊天的時候,吳真打量著這間屋子,比池濤的那一間稍大,帶著一面入墻的儲物柜,上下鋪兩張床都鋪的得很周整,但招待吳真坐下后,校長打開柜子,把干凈的床單和被套從柜子里翻出來。把吳真安排妥當,校長拿出一卷淺粉色的紙在書桌上展開鋪平,然后,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稿紙打開放到一邊,吳真站起來走到旁邊看著,稿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鋼筆字,校長笑笑說:“這是給村里公告欄上寫的宣傳報,年終村支部忙,托學校給寫成大字報?!?/br>校長從寫字臺的抽屜里拿出一瓶墨汁,一個小碟,他把墨汁倒進碟子里的時候,吳真看明白,宣傳報的內容大概是提倡男女平等,以及宣講女童同樣享有受教育的權力。校長笑的有些無奈:“其實,學校也正趕著出期末的試卷,好幾個年級的,我也抽不開手。但學校都不出人寫,我怕村支部一忙起來,真把這個宣傳報給掐了?!?/br>“我來吧,”吳真已經拿起了毛筆,“只是,我的字勉強能看,你別嫌棄才好?!?/br>吳真的字當然不丑,他外公的字在當地小有名氣,吳真的一手字,就是從小跟著外公練出來的。起初吳真并不喜歡,一直到他成年后,才真正明白了書法的妙處。對他來說,寫字的意義在于能靜心,凝神,去躁。所以此時,他并不只是在幫助別人,這正是現在他需要的。寫完兩份的時候,已經到過了十一點,校長對吳真的字贊嘆一陣后說:“天晚了,今天就先睡下吧,反正,也不是明天就急著用?!?/br>吳真卻又抽出一張紙,鋪在桌面上展平,“一次寫完吧,”看著校長床上已經鋪好的被子,他放下筆:“要不,我去辦公室寫?”校長連連推說不是怕吳真擾了他休息,他睡下后,吳真繼續下筆如飛。鄉村的夜晚很安靜,外面偶來傳來幾聲犬吠,毛筆的柔韌筆鋒刷刷地落在紙面上,吳真突然想起他少年的時候。曾有一段,他的字怎么練也沒個長進,他自己也尋不出理由,就像是進了迷局一般。后來,外公嚴令他擱筆一個月,再拿起筆的時候,所有的困擾和疑惑都一掃而空,他的字果然比以前大有進宜。所以,身處迷局之中,并不一定要執于眼前,不必急著尋找答案,不必忙著做決定。有時候,退一步,反而能看到前路上云消霧散,豁然開朗。的確,多么像他現在。他不再急進地爭取池濤,轉而不動聲色地對沈為冷眼旁觀。而后,他發現,沈為對池濤,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糟。只要沈為不放手,池濤就不會放手,這是必然。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糾葛,在這個晚上終于被理清了,吳真在燈下輕嘆一口氣,他一直在得到,其實,并沒有失去什么。非純真年代上部第45章(四十五)在寒冷的屋子里,似乎連燈光都要很久,才能亮得起來。把門在身后關上,池濤接過沈為手里的暖水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