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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松懈下來,親戚也覺得他徹底治愈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些漆黑的夜晚,困到極致卻不敢睡,一閉眼夢魘就找上他的生活。后來他遇到付效舟,見到第一面付效舟就把他看得很透。阮椋本能覺得這個人危險又不自覺被吸引,他們在一起,阮??偸呛芊潘?,變得喜歡被觸碰,甚至有點粘著人。小時候母親給阮椋講睡前故事,用溫柔的語調哄他入睡。阮椋記得放羊的孩子,記得男孩第三次呼喊獵人沒有上山,可他仍止不住去試探,好像這樣才能證明付效舟在乎他。阮椋不知道下一次付效舟還會不會縱容他的任性,或許會或許不會。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填不滿這口井,這一次過后還會有下一次,他永遠在不安,永遠在索取,貪得無厭。阮椋知道遲早有一天獵人會厭煩不再上山,到時他又變得孤零零一個人。所以在付效舟說出“我把你鎖起來好不好”的時候,他心動了。他會乖乖聽話,會待在家里。在旁人看來無法理解的控制和束縛,在他這里是一個安全的信號,他很安全,因為他被掌控、被需要著。阮椋避開付效舟的視線,訂了車票假意要走,甚至特意打聽了付效舟開會的時間,選在付效舟開會又不過錯過他離開的時段。所有人都覺得是付效舟強迫了阮椋,因為在他們看來阮椋開朗活潑,善于交際,他考上好的大學,和導師關系不錯,認識許多朋友,成績又十分優異,今后的路肯定一片光明。但其實阮椋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尋求安穩,他的貪心來源于心底的不安全感,他要的并不多,一個家而已。所以當他踏進那棟樓,被付效舟蒙住眼的時候,他顫栗,害怕又興奮。他被囚禁起來,拖著長長的鎖鏈戴著鐐銬,裝作不情愿的樣子。他的反抗太過小打小鬧,真正想出去的人怎么會這么輕易妥協。被解開鐐銬時,阮椋更多感到害怕,踏出門的那一刻甚至在顫抖,怕付效舟松手,于是牢牢抓著他。后來漸漸有點喜歡外出了,那也是付效舟陪著的前提下,他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事物,而付效舟在看著他。那個下雪天,付效舟出門,他站在玄關握了握門把,確定完全鎖著才心滿意足的回房間睡覺。阮椋不喜歡說話,不喜歡被人觸碰,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輩子待在屋子里不出來。他忘不了十二歲的夜晚,那是他的夢魘,是每個無眠深夜的痛苦哀嚎。窗外的那雙眼緊盯著他和母親,沖他們比一個安靜的手勢,踏進來翻箱倒柜,最終一無所獲不斷咒罵,一步步向他們走來。阮椋記得護住自己的那雙手,記得月光下刀背明晃的光,她把他推出去然后鎖上門。他被關在門外了。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聽到耳邊風聲和更多嘈雜聲音,語無倫次和電話那端的人說完地址,他跪在地上“嗡”的一聲又什么也聽不到了。一切歸于沉寂,他也失去一切。像每個不敢睡的夜晚,他驚醒發現是噩夢,而自己始終一個人。——直到他遇見付效舟。因此李將來的那晚,阮椋更多的感受是憤怒。他不認識李將,不關心他是誰,或許曾經見過,可他忘了也不在乎。他沒看漏李將眼里的瘋狂,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拖延時間,誘導著李將進入車間。李將撿手機的時候他本有動手的機會,結果有車進來了,看到熟悉的車型,他改了主意。他沒想跑,一點都不想跑。他再也不想一個人。那些噩夢,那些無眠的深夜,那些嘈雜刺破耳膜的聲音,他再也不想經歷了。他是骨子里就爛掉的人,滿身的淤泥纏繞。可是付效舟卻問他:“你想出去嗎?我放你出去?!?/br>仿佛又回到十二歲,那扇永遠不會再開的門,恐懼洶涌而來。……有誰能救救他,誰來救救他,他不想被關在門外。第15章(koujiao/直接c入)阮椋從沒覺得這間屋子這么黑過,好像所有夜色都聚攏進來,把月光擠出去,他甚至看不清付效舟臉上的表情。就在幾秒前付效舟問阮椋想不想出去,甚至退后把路讓開。阮椋望了眼臥室外,玄關的門緊閉,這讓他心里踏實點。但很快他又不安起來,搞不清付效舟究竟是在試探他還是認真想放他走,無論哪種情況都令他恐慌。他在腦子里尋找標準答案,付效舟先他一步開口:“害怕我出爾反爾?”付效舟很高大,陰影幾乎籠罩他,他迅速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害怕自己的神情暴露出什么,身體微微抖著,有些刻意為之,卻也是真的害怕。如果付效舟知道他是故意的……阮椋的睫毛微顫,半天擠出兩個字:“沒有……”獵人可不允許自己第三次被耍。“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嗎?”付效舟又走近了,像是承諾,“我放你走?!?/br>阮椋腦子空白了一瞬,但很快他問:“真的?”如此緩慢、小心翼翼,好像真希冀著能出去。付效舟的手掌覆在阮椋的右頰,說話很輕聲音很低,“真的?!?/br>阮椋覺得自己眼里又都是淚,它們從眼眶里滑出,一直流到心臟,那些未被治愈的傷痕又裂開,咸濕的液體一點點滴落在上面,混著血液,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可他什么都不能說,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我不想走……”阮椋已經無法思考,什么樣的回答更能掩藏自己卑劣的欲望,他已經不在乎了,“我現在不想走了?!?/br>付效舟頓了頓,問了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為什么?”阮椋沒辦法回答。他抬起頭,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偏執,直直看向付效舟。“怎么哭了?”付效舟的手指輕柔擦過阮椋眼角,阮椋覺得眼淚更洶涌了。一旦付效舟溫柔對待他,他就貪得無厭想要更多,想汲取更多,像槲寄生,沒了眼前這個人就無法生存。“為什么不想走?”付效舟把手指插進他的頭發里,讓阮椋仰頭看著他,“之前明明求著讓我放你出去?!彼拖骂^,吻上那瓣永遠不愿吐露實話的唇。他們吻了很久,唇舌糾纏在一塊發出黏濕的水聲,付效舟隔著薄薄的衣服揉捏阮椋的身體,昨夜才被cao干過的身體很快給予反應,乳尖挺立著,隔著衣服顯現出形狀。付效舟一路吻下去,舔著他的脖子,一口咬住那粒,阮椋仰頭叫出聲,付效舟松了一點力道,牙齒勾著衣服,手伸進去撫摸肋骨和腰側。距離上一次被插xuecao弄不到二十四小時,阮椋很快軟下來進入狀態,身體隱隱疼痛又渴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