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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女孩的同學在門口喊她名字,女孩向他揚了揚手:“學習加油哦。我有事要走了,撒喲那拉?!?/br> 他本想告訴她說,撒喲那拉這個詞語太過鄭重,有種悲傷的意味,所以一般場合用并不是很恰當,但她已經跑得遠了,所以他只是揚了揚手。 和他說了這幾句話的女孩歡欣鼓舞,心想主動開口和他打招呼,也沒有那么難嘛,而且,他也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難以接近。她想,明天去買飯團的時候,一定跟他要電話號碼。 第二天,她為了要電話號碼而去買飯團時,他卻不在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店長告訴女孩說:“是昨天晚上突然提出辭職的,說突然發現呆在這里的時間太久了?!?/br> 流浪了一年的澤居晉覺察到自己在外面呆的時間已經太久,于是在辭了臺灣的店員工作,結束流浪生活,回了日本,繼續自己中斷一年的學業,同時把自己的東西從家中都搬了出來,開始獨立生活。 他大學的四年間,白天去學校上課,晚上和樂隊四處去演出。那時候像是有雙重人格似的,在學校里給人沉默又冷靜的印象,一到晚上,則狂野放縱,演出結束后對于在后臺或是酒店門口等候自己挑選的女孩子基本來者不拒。女朋友三兩天一換,叫得出名字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更多。不論身邊換了誰,酒喝到天亮的這種生活方式卻一成不變??傊^的無比頹廢就是了。 那時,賺到錢就拿去肆意揮霍,買吉他玩機車,和朋友吃喝玩耍,為女友們買奢侈品,花到身無分文為止。沒錢時,就乘電車去東京澀谷新宿一帶的餐廳吃飯,因為那一帶有很多餐廳不收他們這些混圈子的人的錢。當然前提要帥,能夠為餐廳招徠客人。 他從臺灣回來后,對父親的稱呼變成了澤居先生,當面則沒有開口說過話。大學四年的時間里,更沒有接受過父親任何形式的幫助,當然他也不需要,他有能力養活自己,大學期間的學費也好公寓房租也罷,都是自己賺來的。更不用說,在外祖父遺囑里,他是九條家的財產繼承人。這個世上,他唯獨不缺的,大概就是金錢了。 那四年里,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在學校門口發現土方開的車子,父親坐在車中,遠遠的,默默地看著他,等他揚長而去后,車子也就掉頭開走了。不只學校,就是公寓房間里,偶爾也有父親來過的痕跡,和他全然不同的香煙的氣味,擺放位置能看出變動過的和母親的合照,等等。 父親從不告訴他每年向學校捐贈錢款以及去學??此?、在他公寓房間靜坐的事情,那么,他也就裝作不知情。 他剛從臺灣回來沒多久,祖父病重,彼時澤居寬因為老父親的健康問題而擔憂,卻又因為出走一年的兒子能夠回來而欣慰,緊繃了一年的神經得以放松下來,一悲一喜之下,緊接著也生了一場病。由美子不眠不休,在病房里悉心照料,幫他打點里里外外一應事務。福井的澤居老板去世后,她又哭著求澤居寬趁這個機會把女兒帶回福井認祖歸宗。 病中的人的心腸總是格外柔軟與脆弱的,聽了由美子那通“我怎么樣都無所謂,但小孩子卻是無辜的”的說法后,對女兒心生愧疚,把她們母女帶去了福井為老父親奔喪。 在福井山椒莊,歐巴醬卻向親戚朋友介紹儼然以澤居家兒媳婦身份自居的由美子說:“這一位是津九總部的工作人員,聽說是晉醬父親的秘書來著,人很熱心,所以這次大老遠的跑來幫忙,其實用不著,我們澤居家這么多人,晉醬也回來了,用不著勞動東京津九的工作人員?!?/br> 歐巴醬一直對紗月的死心懷負疚,當年她本意是想撮合一對有情人,卻沒有料到自己竟促成了一對怨偶。歐巴醬對紗月這個出身名門的兒媳滿意非常,對長孫澤居晉更是喜愛到骨子里。紗月還在世時,婆媳二人的關系非常融洽,親近得不像是婆媳,反倒有些像是母女。 那時紗月哪怕和丈夫吵翻天,卻會給婆婆打電話傾訴心事。每年暑假,也會單獨呆著兒子去福井呆上一段時間,總是教導兒子向別人介紹自己是福井出身這一點,更使歐巴醬感動非常。 澤居晉自流浪回來后性格大變,從前的那個澤居晉早已悄然死去,現在活著的這個人,是每天醉生夢死、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游戲人間的浪子。澤居先生啦由美子啦這些人,于他而言,已同路人無異。他們的那些事情,當然也都于己無關。 歐巴醬為維護過世的母親而不待見由美子,他一直都知道,全都明白,卻無動于衷,漠不關心。 他們再怎么樣,母親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老父親的葬禮過后沒多久,澤居寬就與由美子入籍,正式成為夫妻。 其實澤居寬本意是認回澤居優這個女兒,并無與由美子結婚的意思,至少在紗月去世兩年不到的時間里,他還沒有結婚這個想法。 但因為由美子在福井澤居家吃了一頓癟,成為親戚朋友間的笑柄,受了天大的委屈,之后的幾天,她并沒有以淚洗面,反而在人家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幫忙做事情,從早到晚,手腳不停。不論被親戚們怎么議論笑話,不論歐巴醬臉色如何,她始終以笑臉應對,態度謙遜又恭謹。澤居寬為她的堅強品格所感動,也是覺得虧欠她們母女,在回東京后,就與她結了婚。 于由美子而言,福井的一時受辱,算是塞翁失馬吧。 由美子正式成為澤居夫人后,得以搬進港區澤居家的大宅,還沒得意兩天,卻發現新生活卻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萬事如意。 首先,九條家留下的那些人死樣活氣的,絲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當著澤居寬對她是一個態度,背著他,對她又是一種態度。雖稱她一句夫人,眼中的不屑卻是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的。澤居寬也并不怎么維護她,因為那些人對他也不見得恭敬到哪里去。這個家里,只有在澤居晉露面時,那些人的臉上才會泛出幾分活氣,才會由僵尸變回活人。 起初她三番兩次吹枕頭風,試圖趕走這些人,無果。她又開始四處去看房子,看中幾處有管家服務的高檔公寓,拾掇澤居寬搬出去住,澤居寬還是不同意。 他非但留著舊人,住著舊宅,就連原先家中的擺設還維持原樣。紗月的蘭花房,紗月喜歡的茶具,紗月曾經看過的書,連位置他都不許人動一下。這間舊宅,除了換了女主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