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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月,拋了個白眼過來,捧著大肚子轉身走了。 小劉追求五月無望后,火速和日語一句不會的收銀員貴代香搭上了,談著談著,也沒過多久,貴代香的肚子一天天的就鼓了起來。神奇的是,二人一個男宿舍,一個女宿舍,平時都是各住各的。也算是人家的本事。 家潤也沒來宿舍找她。五月匆匆欣賞了兩眼貴代香的大肚子,就又拖著兩條腿和爸爸叫出租車去火車站,把各個候車廳出入口都找了一遍,連比帶劃的和火車站里的工作人員挨個問了一回,也還是沒有發現家潤的影子。 其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鐘,五月上一頓飯還是下午三點吃的,到了這個點,肚子空空,又累又餓,就商量說:“還有兩個廣場沒來得及去,要么先找個地方吃飯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再去廣場找人?” 鐘爸爸不同意:“現在就去!” 五月無奈說好,正要往外走,忽然有電話打來,是赤羽迎賓的女孩子,和她說:“我正要下班呢,看到門口有個男孩子站著,一問,說是你弟弟,正在門口等你呢?!?/br> 鐘家潤孤零零地靠著路燈柱子站著,也是一臉的可憐憔悴相。五月從出租車上跳下,三兩步奔過去,往他身上打了兩下,罵他:“你好好的干嘛要離家出走!干嘛要害人擔心!”又哽咽著問他,“你飯吃了沒有?怎么到現在才來找我?你到底跑到哪里去啦!” 鐘爸爸咬牙切齒,上來就是一個耳光,喝罵兒子:“我為了供你上學,叫你jiejie早早輟學,叫她外出打工賺錢,她在外面這樣辛苦……你今年多大了?還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嗎!你吃的喝的,交的學費補課費,每一分都是你jiejie的汗水!你對得起你jiejie,你對得起我嗎!” 家潤慢慢抬起眼,直直地盯著鐘爸爸:“我是對不起jiejie,我、家里所用的錢都是她給的。所以這個話,jiejie可以說,但是你,爸爸,你沒有資格來說我?!?/br> 五月抬手蓋住眼皮,以掩飾滾滾而出的熱淚,一手往家潤身上拍:“你說什么胡話!你說什么胡話!你是我弟弟,我當然要管你,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可以這樣說!” 鐘爸爸二話不說,又是一記耳光甩上來,家潤捂著臉嗚嗚哭出聲:“姐,你好傻,他們在家里天天說我:你要是不好好上學,將來就要像你jiejie一樣出去打工做苦力!轉眼又教訓我:你吃的喝的交的學費都是你jiejie的血汗錢,你不好好讀書,怎么對得起我們!反正好話壞話都由著他們說?!?/br> 嗚嗚哭著,胡亂抹著眼淚:“我為什么對不起他們的?我用你賺來錢為什么會對不起他們?我對不起的人,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jiejie,我就是看不慣他們,虛偽!他們越是教訓我,我就越不愿意學習!我知道我也不是讀書的材料,我辜負了你,我從明天開始也出來找工作,不再讓你一個人吃苦受累……” 五月把腦袋靠在弟弟肩膀上又哭又笑:“傻瓜,傻瓜,你才多大,十四五歲的大孩子而已!哪里會找你去做童工!聽話,跟爸爸回去?!?/br> 家潤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固執地不動,鐘爸爸上來拉他,他把鐘爸爸的手格開,鐘爸爸舉手作勢再要打人,五月哭著把爸爸拉?。骸鞍职?,你消消氣!家潤正在叛逆期,你這樣的教育方式只會適得其反!” 家潤冷笑:“惱羞成怒了就打人,真有本事!”未滿十六歲的小伙子,身高卻已超過爸爸一個頭,惱起來,豎著眼睛,一臉兇相,鐘爸爸還要往他身上招呼的手遲疑著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 深夜十一點的路燈下,五月和弟弟家潤依偎在一起痛哭。家潤是憤懣,五月是心酸委屈,心酸委屈中夾雜著對弟弟的感激,感激鐘家竟然有人體諒自己的辛苦。 鐘爸爸就算是石頭人,看著眼前一雙哭泣的兒女,心也漸漸地灰了下來,抬手用衣袖抹掉落到臉頰上的兩串老淚,和女兒說:“五月,他現在只有對你的話還能聽得下去,你幫我說說他,你代我求求他,求他跟我回去,回家去好好讀書,爸爸唯一的指望就只有他了,他是咱們鐘家后半生唯一的希望呀!” 家潤哼了一聲,說:“jiejie,你別聽他的!我受夠了他這些話,成天把‘光宗耀祖、出人頭地、后半輩子的希望’掛在嘴上,我都已經不堪重負,再也受不了了!他也是家中長子,他自己怎么不去光宗耀祖?” 鐘爸爸掩著臉老淚縱橫:“你為什么不懂爸爸的一片苦心,爸爸、jiejie都是為你好,你為什么不能明白?五月,他聽你的話,你代我求他,求他回去,你代我……” 五月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一陣暈眩襲來,身形就晃了一晃。她猝然倒地之前,先是聽到一陣尖銳強烈的耳鳴,等耳鳴消退,爸爸的聲音再度傳來,只是這一次,爸爸像是站在極深遠極廣闊的地方說話,聲音帶著奇怪的回聲,聽上去忽遠忽近,忽輕忽重:“……你代我求求你弟弟,你弟弟現在只聽你一個人的話,我們一家子一定要齊心合力把他培養成才,我們年紀大了,又沒本事,家中只能靠你了……” 然后,她又聽到了自己的頭顱撞擊在馬路柏油地面所發出來的一聲鈍響,似乎還聽到了家潤撕心裂肺的一聲哭喊。那之后,耳朵里的時遠時近的聲響終于消失,一切歸于沉寂。五月陷入昏迷,倒地不起。 晉-江-獨-家 第40章 22.9.28 五月再醒過來時,是第二天的深夜時候了。她已經昏迷了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才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弟弟家潤的一腫著一對眼泡,淚眼朦朧地坐在病床呆呆地看著她。 五月抬手去摸弟弟的臉,卻見自己的胳膊上扎著針,再一抬頭,就看見床頭吊著一瓶水。家潤看見jiejie的動靜,驚喜交加,喊了一聲姐,眼淚就又撲簌簌地流了下來,滴落在五月的胳膊上。五月撫著他的臉,柔聲問:“嚇著你了?” 家潤點點頭,哭一聲笑一聲:“你嚇死我啦!幸好你不要緊,醫生檢查過了,說沒什么事情,就是低血糖加疲勞過度。你放心,等水吊完,明天就能出院了?!庇中奶鄣孛嗣iejie的頭發,“你太瘦啦。我們都不在身邊,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知道嗎!” 五月點點頭,說:“知道啦,那么大聲干什么?!彼闹芸纯?,除了隔壁床正豎著耳朵津津有味地聽姐弟二人說話的病友以外,并沒有爸爸的身影,就問,“爸爸呢?” 家潤皺眉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