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投資人我們聽說過很多?！?/br>
“再說，”謝思清又說道，“您要相信我們，不要想著血本無歸。既然想請我們，那就應該相信我們?！?/br>
對方又搖搖頭：“我不相信你們說的。我想總能克服困難，想出辦法解決問題，你們肯定有留余地，哪會真的這么緊了?！?/br>
謝思清看著他，說：“實際上就這么緊呢?！?/br>
綠豆糕老板把詳表還給了謝思清，說：“你再琢磨琢磨，哪里能去一點?！?/br>
謝思清低頭假裝掃了眼，說：“確實沒有?！?/br>
“這個錢太多了，超出我的能力?！?/br>
“那您想想辦法？”

“我沒辦法?！彼f，“我就這么和你說吧，再少一點咱們就簽?！?/br>
“真少不了?！?/br>
“以后長期合作?！?/br>
“呂老板，”謝思清嘆了口氣，“不行就是不行?！?/br>
謝思清記住鐘揚說的話，完完全全地雷打也不動。

此時兩人之間火藥味已經是很濃了。

綠豆糕老板盯著謝思清，明顯是對他非常地厭惡。

“堯舜禹?！币贿呯姄P終于說話了。

“……嗯？”謝思清問。

“你還是那個毛病，太不懂體諒別人?！?/br>
“……??？”

謝思清想，不是你讓我這么做的么……

耳朵聽見鐘揚又說：“你再算算，真的不能便宜點么?！?/br>
“……”謝思清記得鐘揚之前說的話，于是還是搖了搖頭，“不能?！?/br>
“那我們趕趕工，盡量節約人工?！辩姄P說，“我想，總是可以便宜些的。這樣，抹掉零頭，2億，就這么定下了，如果最后實在是不夠用，我們工作室出，就當表示將來繼續合作的誠意吧?！?/br>
“……”

“有問題嗎？”

綠豆糕老板無奈點點頭：“那就2億吧，下周正式來談?！?/br>
鐘揚指了下謝思清：“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古板又固執，但是預算方面從來都沒問題，不要因為他生氣了?！?/br>
“怎么會呢?！本G豆糕老板呵呵了兩聲，顯然還是對謝思清不爽。

到這謝思清算是明白了。

鐘揚這老混蛋。

叫自己來就是挨他一頓批的。

他需要找個人唱黑臉，從綠豆糕身上扒錢，關鍵時刻他自己再跳出來做好人。

謝思清再一次想，這什么人哪這是……

從綠豆糕出來之后，鐘揚說：“這個家伙，只肯給1億6千萬。怎么可能夠用？肯定要砸2億進去?！?/br>
“……”

“不過，劇本是真不錯?！?/br>
謝思清沉默了下，還是問：“你為什么找我來當炮灰……？”

“哦，”鐘揚說，“我的制片統籌臉皮太薄。氣勢上輸人一大截，和人談判總是落在下風，每次都會被人砍些預算?！?/br>
“那你自己怎么不上?！?/br>
“我？”鐘揚說，“我怎么好和投資人鬧僵？”

“……”

“再說，討價還價太丟人了?！?/br>
“……”謝思清問，“那你怎么想起我的？”

“嗯？”鐘揚說，“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和我說‘我會超越謝思清’時那個堅定的感覺很對?！?/br>
謝思清又無語了下：“你這是選演員呢？還‘感覺很對’?！?/br>
作者有話要說：雨禾妹子和邁克一樣，是未來堯導團隊的成員！不是小黃片劇組的成員！不是！

☆、投資（2）

鐘揚問：“我請你吃個飯？”

“……不用了?！敝x思清又客氣地問了句，“這幾個月你怎么樣？”

“在拍的第五部，也就是最后收官之作了?！?/br>
謝思清點點頭：“你之前說投資那方希望今年能出?！?/br>
“大概要遲一點?！辩姄P說，“不過不會很多，春節左右可以上映?！?/br>
“所以，”謝思清問，“你是在選下一個本？”

“倒沒刻意去選?！辩姄P回答，“正好對方找來?！?/br>
“嗯?！敝x思清點點頭，“那基本就定下來了？”

“應該是吧?！?/br>
“‘應該是吧’？”謝思清想了想，好像突然記起什么，“剛才綠豆糕老板問你是不是確定拍這個，不會再選另外一個劇本，如果你點頭他就要開始為那個本子物色導演……你也說應該是吧，難道有什么關系嗎？”

“你耳光還挺靈?！?/br>
“……你們倆是當著我面說的好吧?！敝x思清道。

“確實是有關系?！辩姄P說，“綠豆糕不知從哪找到個好編劇，聯系我那時拿出兩個本讓我挑?！?/br>
“嗯?！?/br>
“我比較傾向于現在談的這個，雖然我還是有那么一點猶豫?！?/br>
“我能知道為什么嗎？”

鐘揚頓了頓，然后才又故作輕松地說：“那個故事更好?！?/br>
“……嗯？”

“不過現在談的這個是我比較擅長的風格?！?/br>
謝思清看著他。

“怎么了？想說什么就說?！辩姄P道。

“沒什么?！敝x思清搖搖頭：“只是感覺很不像你?！?/br>
“什么很不像我？”

“畏手畏腳的很不像你?！?/br>
鐘揚皺皺眉：“……你說什么？”

“那我直說了?！敝x思清道，“你選這個只是因為更有自信不會砸嗎？”

“你說得倒輕松?！辩姄P道，“嘗試新的類型哪有那么容易?！?/br>
謝思清問：“……是因為去年你失敗了一次嗎？”

“所以，”鐘揚說，“我很討厭那種感覺?！?/br>
去年鐘揚嘗試了部與以往很不一樣的電影，不但票房不盡人意，各方惡評也是接踵而至，被認為是他導演生涯中到目前為止唯一的敗筆，非常糟的作品。

謝思清看著他：“可你明明就不甘心?！?/br>
“……”

“你會這么猶豫，其實是因為你心里認為這次的風格應該能駕馭吧？否則猶豫什么？”

“……堯舜禹，”鐘揚說，“你又開腦洞了?！?/br>
“……”謝思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些，在平時他絕不是一個會很多話的人。

鐘揚問：“面對這種情況，什么是聰明的選擇，難道你想不出來么？”

“……”

“那就這樣?！?/br>
“……”

謝思清看著鐘揚離開。

他能想象一直以來光環圍繞的人在突然遭受了漫天惡評之后會是怎樣的心情。

可是，他總覺得鐘揚應該是不一樣的。

那個人明明就不甘心。

也許，換了其他的人，都會沒有負擔地選與自己過去風格一致的劇本，可是，鐘揚應該是不一樣的。

現在，謝思清對鐘揚也說不好是個什么感情。

之前他很懷疑鐘揚就是殺了自己的人，現在卻是越來越不確定了。

——因為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