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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傷亡是最好的,但非得要犧牲的話,那么犧牲一個總比犧牲兩個要來得好。但如今,兩個都跑不成了。陳國旗的尾巴冒出鮮紅的血,順著水流往葉誠那兒漂,葉誠興奮得兩眼通紅,用觸須扒拉著血水,張開嘴貪婪地喝著。陳國旗見跑不掉了,索性停下來,抬起爪子準備迎戰。沈舟背著小男孩,不遠不近地跟在大魚后方,大魚的尾巴延伸出長長的側鰭,遠遠看去像是小翅膀似的,在后方看不清全貌,但光看大魚背后的畸形翅膀,小男孩幾乎可以肯定,這條大魚就是張瑾變的!大魚的體積比變異魚人還要大上好幾倍,若是他飛在岸上,那將是多么可怕的情景,難怪張瑾寧愿變翅膀也不愿意完全變身。張瑾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回過頭往身后瞥了一眼。沈舟嚇得頓時不敢動了。小男孩還沒看清楚張瑾的樣子,張瑾就已經把頭轉了回去。張瑾用翅膀和寬大的側鰭滑動水流,扭動身子開始加速,他一加速,沈舟就跟不上了,眼看距離越來越遠,張瑾馬上要消失在視線里了!小男孩好急,但急也沒辦法,他們沒有鰭,光靠手腳是游不過魚的。一絲似有若無的血腥味飄蕩在鼻尖,小男孩嗅了嗅,拍拍沈舟,沈舟咕了一聲,顯然也聞到了。他們這時候才明白,原來張瑾是追著血腥味而去的!小男孩忍不住抬頭往前看。前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但他知道,有人受傷了,那人經過了這兒,留下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到底是誰受傷了?!葉誠?“沈舟,我們游快點?!毙∧泻⒄f,“這血剛稀釋沒多久,我們距離那受傷的人很近了!”一團猩紅從水里蔓延開,看著葉誠大口大口吸水的樣子,陳國旗就感到頭皮一陣陣地發麻。觸須又伸了過來,魚人和陳國旗一左一右地繞到葉誠背后,葉誠因為被鸚鵡螺控制了的緣故顯得特別厲害,但只要將他們倆分開就好辦了。魚人的血腥味比陳國旗更濃,觸須大部分朝著他,陳國旗朝那魚人使了個眼色,那魚人在掌心劃了個口子,朝鸚鵡螺揮了揮,血的顏色更濃了,這回鸚鵡螺的注意力全被魚人吸引住了,陳國旗趁機沖上去,抬起爪子朝鸚鵡螺拍下,可那爪子卻拍在了一條尾巴上,葉誠根本沒有回頭,尾巴準確無誤地攔截住了陳國旗,陳國旗一擊不成,連忙后退,可即使如此,他還是被葉誠的尾鰭掃中,葉誠的尾鰭邊緣已經硬化變形,生出根根倒刺,陳國旗被他這么一拍,頓時胸前開了幾條大口子。葉誠調轉身子朝陳國旗撲過去,陳國旗見大勢已去,只能擺動尾巴連連后退,可游了沒多遠,尾巴被觸須纏上,然后葉誠的爪子也抓了上來,陳國旗感到尾巴一疼,幾根觸須竟然鉆進了尾巴中,貪婪地吸著他的血!“啊——?。?!”求生的本能使得陳國旗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幾乎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地揮起大爪子,斬斷了觸須的同時也斬斷了葉誠的爪子。葉誠面無表情,對斷手毫不在乎,仿佛斷掉的是一根頭發而已。這一爪子給陳國旗帶來了信心,只要控制住葉誠,切掉鸚鵡螺就方便多了,而葉誠威力最大的是爪子和尾巴,只要斬斷了,葉誠就再也構不成威脅了。異變的魚人的修復能力極強,讓葉誠休息一段時間,手和尾巴還能再長出來的不是?打定主意,陳國旗挺身迎戰,但很快,他神色一僵,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葉誠的斷爪。那只被切掉的爪子,竟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再生了出來!葉誠的爪子已經長得差不多了,最后的小拇指如小樹發芽般延伸出去,硬化成鋒利的鐮刀。陳國旗倒吸一口涼氣,那魚人也看見了,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這樣下去,再打也沒有意義,他們又匯聚在一起,奮力往岸邊游,血水蜿蜒了一路,陳國旗被咬掉半邊側鰭,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恍惚間,他看見葉誠的下方多了一團黑漆漆的巨大影子。那是什么?大魚嗎?陳國旗瞇著眼努力分辨,葉誠也覺察到了,他停了下來,低頭看著下方。水壓突然變得湍急,強大的壓迫感從下方直逼而來,很快,一只長著鳥類尖嘴的長頸怪魚突破黑暗,出現在了視線中。陳國旗大叫:“張瑾——?。?!”跟他聲音一起響起的,還有一把嫩嫩的童音:“爸爸——?。?!”小男孩見葉誠被人圍攻,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他連忙叫沈舟過去,沈舟搖搖頭,不僅沒有往前,反而迅速地往后退。“快過去呀!爸爸有危險!”小男孩見他不走,急得直蹬腿,掙扎著要逃,沈舟牢牢固定著他,搖搖頭。“沈舟!放開我!”“咕……”小男孩掙扎得沒力氣了,趴在沈舟背后,小臉蛋憋得通紅。沈舟不敢過去,遠遠地圍觀怪魚和葉誠纏斗,他咕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么,抬起手,指向葉誠。小男孩揉揉眼,努力看過去,然后,他驚恐地發現,葉誠后背延伸出無數根可怕的觸須,纏上了怪魚的長嘴和脖子。張瑾扇動翅膀帶起的水流沖得陳國旗東倒西歪,陳國旗忽然靈光一閃,大吼道:“張瑾!你把他帶出水面!”張瑾脖子一伸叼住葉誠的尾巴,雙翅猛然發力,巨大的身子騰升而起,葉誠也被水沖得搖搖晃晃,觸須好幾次要纏上對方,但卻又被水流沖開了,張瑾往水面上游去,速度極快地破水而出,若是這時候站在岸邊的話,就能看見一只像鳥又像魚的怪物叼著一只魚人怪物沖出了湖面。葉誠出水后,身上的水壓猛然減少,鸚鵡螺的所有觸須奮力盤在張瑾的尖嘴上,好幾根已經扎進了張瑾的舌頭里,張瑾疼得嘴巴一松,葉誠……并沒有掉下去,幾根觸須掛著張瑾的嘴,而更多的觸須卻是朝著張瑾的脖子上纏去。張瑾憤怒地抬起爪子撓脖子,抓斷了觸須的同時,也把自己抓出了幾道血痕。滲出的血液刺激了葉誠,葉誠竟然興奮地一蕩,扒拉在張瑾的脖子上,張嘴朝那傷口的位置咬了下去。魚人司機扶著仲孫昊趕到湖邊的時候,只看到張瑾在湖面掙扎的場景,而張瑾脖子上掛著的是……“不——?。?!”仲孫昊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吼,立刻將笛子放到唇前,但他還沒來得及吹出一個音符,張瑾已經沉了下水,仲孫昊連忙撲到岸邊,看樣子似乎想要跳下去。魚人司機拽住他,仲孫昊是只旱鴨子,下水必沉,仲孫昊卻管不得那么多了,他剛剛已經看見觸須已經扎進了張瑾的脖子里,那只鸚鵡螺竟然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