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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莉很有頭腦,這個店面買下來之后,她從中午十一點營業到半夜一點,晚上六點之后才是燒烤店,中午只做家常菜,而早上五點到十點包給另一家姐弟做早點鋪。她的創業事跡還上過省電視臺的節目。最近這邊一片平房拆了,正在建新住宅區。她家店物美價廉,工人們都喜歡時不時過來改善伙食。后廚本來就忙不過來,屋漏偏逢連夜雨,又有個廚子病倒了,她只得在門口貼了張招工啟事。中午十二點二十,店里連過道上站的都是人,不斷有人扯著嗓子喊老板我的菜怎么還不上。錢小莉頭上都是汗,挨桌解釋不好意思啊我們今天人不太夠。正想回收銀臺照應,一個青年側身擠過來,臉上被熱得有點紅,“剛剛的服務員跟我說您是老板?”錢小莉摸了把汗,“我是。今天上菜慢,你等不了的話我給你退錢?!?/br>青年連忙搖頭,“我沒點菜。我是看見了你們門上貼著招廚師,想問現在招上了嗎?我……”錢小莉一聽,連后半句都沒讓他說完就把他拉到廚房,扔給他一條圍裙,抓過來一個單子掃了一眼,“洗手,炒一盤酸辣土豆絲,一盤魚香茄條?!?/br>十分鐘后青年盛出來酸辣土豆絲和魚香茄條各兩盤,錢小莉沒動,只抱著手看他,青年窘迫的解釋,“好多單子上有這兩個菜……”越說越小聲,最后緊張得抓了抓圍裙邊,“呃,主要是這一鍋正好兩盤?!?/br>錢小莉瞪了他一眼,拿起干凈筷子先夾了幾根土豆絲,咽下去后換了雙筷子,竟然又在同一盤里夾了一口?!安皇窃趶N師學校學的吧?”青年臉更紅了,“不是……我……我家傳的?!?/br>錢小莉大聲叫上菜的小妹,讓把這四盤菜按單子端出去。小妹進來,“唉,這人誰???你在這兒拍什么呢?”錢小莉這才發現邊上不起眼的地方站了個男人,還舉了個攝像機。她幾步上前,“你哪家單位的?誰讓你進來拍的?”攝像大哥都快哭了,賀大老板和萬大老板再三強調讓把這組所有行動都盡量完整的拍攝下來,再加上邱依野和蔣青維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還能怎么辦?大概是這些天拍邱依野拍得多了,他的演技都有所提高,“我是江南衛視生活頻道的,我們正在做一期節目,統籌讓我過來的啊,你們沒收到通知?”錢小莉和上菜小妹都愣了,這什么狀況?后來攝像大哥把電視臺的工作證拿出來,連說不好意思大概沒通知到地方。等錢小莉把攝像大哥安頓好,餐廳的客流已經過了高峰。“小莉姐,你們廚子換了?”錢小莉留意到這桌上的是吃了一半的紅燒魚,顏色比大海之前做的紅亮,“是啊,這不忙不過來嘛,新招來一個。怎么樣,還行嗎?”客人點頭,“不錯,不錯!口味調得好?!?/br>錢小莉放下心,去把大門上貼的招工啟事揭了下來。青年無措的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瞟一眼攝像大哥的鏡頭,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沒事,小野,你就當沒看見那邊的攝像機,咱們就聊聊天?!边@小青年緊張得錢小莉都開始緊張了,忍不住安撫他。剛剛進來一位主持人,跟攝像大哥的說法差不多,說臺里統籌事多可能忘記通知這邊了,但可以先錄著,減輕以后的拍攝壓力。這主持人長得挺好,感覺一看就像是在電視臺工作的,可就是發型難看了點,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大城市的流行趨勢。主持人笑得特別有親和力,說新招廚師這一段挺有意思,可以增強故事性。錢小莉也覺得挺有故事性的,畢竟這么忙的時候能正好招到可心的廚師,解了燃眉之急還送一根眉筆,真可以說是難得的緣分了。青年卻很抗拒,特別不想上電視。錢小莉最后生了氣,青年才吱唔著說他得罪了人,從家鄉逃出來的,怕上了電視被那人發現。“你這樣的怎么得罪人?”錢小莉覺得奇怪,這小伙子性格這么軟,哪里像是能惹事的?青年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那人喜歡的女孩子非得追他,他說了他跟女孩子沒關系,可那人不能把女孩子怎么樣,就拿他撒氣。他惹不起,只好躲出來了。錢小莉很生氣,“那人誰???!就該在全國人面前曝光這樣的人渣!”青年怎么也不肯說,實在被逼的急了就說是個二代。這話一說錢小莉便明白了他的苦處:這世界上不能惹的人太多,她年輕的時候還不是躲出來的。她早忘了要看青年身份證這回事。蔣青維帶著攝像大哥走后,邱依野幫著串了一下午的各種rou串蔬菜串,晚上一邊學一邊幫著烤。夜里錢小莉塞給他一周的工資讓他救個急,先找住的地方。邱依野反復謝了她好幾次才拿著錢出來,轉兩個路口跟蔣青維及兩個攝像匯合。“邱哥,我找了個短租的地方,特別便宜,那人提都沒提身份證的事。只是環境差了點?!?/br>邱依野跟著他又穿過兩條街,到了鎮子邊上??粗矍澳菤埪┢茢∥鬯畽M流的三層小樓,“環境差了點”這個形容就像是個美顏濾鏡。“幸好我們帶了睡袋?!?/br>他們消失在小樓里后,暗處走出來幾個拎著鋼筋的黑影。[44]經營餐館是非常辛苦的工作,像小莉燒烤這樣有人氣的小店并不比大飯店輕松,反而更費心力。賣早餐的姐弟十點左右收拾東西走后,采購食材的車就到了店門口,邱依野幫著把菜rou搬下來。后廚算上邱依野一共五個人:兩個做菜的師傅、兩個擇菜洗菜刷碗的幫工,還有一個錢小莉的徒弟。錢小莉上午到了也和徒弟一起在后廚忙活,她手上有從家鄉帶來的面案功夫,不少人都是沖著她的戧面大饅頭和椒鹽火燒而來。錢小莉一來就看見了邱依野臉上的傷,額頭和顴骨上都是紅腫,嘴角還破了皮。“這是怎么了?”邱依野避開傷,用袖子小心擦了擦臉頰邊的汗,“昨晚遇到打劫的了?!?/br>“在哪里遇到的?”“在兩條街外的老暖氣片廠旁邊。我在那個三層小樓里租了個房間,沒想到跟進來幾個人?!?/br>錢小莉皺著眉嘆了口氣,“怎么找那里去了……昨天忙得忘記跟你說一聲,西邊那片最好不要去,亂得很。暖氣片廠沒倒閉前還住了些職工,后來就只剩些盲流混子,誰都不敢管。被搶走什么東西了,身上其它地方傷著沒?”她沒說的是,就連她這個餐館每個月都要交些雜費給他們。“手機砸壞了,被搶了點錢。身上被鋼筋打了幾下,還行,幸好他們的鋼筋沒往腦袋上招呼?!?/br>邱依野看上去是挺慘的,但更慘的絕對是那幫“黑道小弟”。為了拍出兩個人此時所處的凄涼景象,攝像大哥和followPD跟在后面一段距離。這幫混混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