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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是像?!被缸映尾⒉灰蛩膽B度而生氣,說話時,冰冷的面容上似劃過了一痕淺笑:“正是因為生得像,旌宏才一眼認出了你,于是便弄了些手段,去看你身上的朱砂痣?!?/br> 秦素微怔了片刻,腦海中瞬間劃過了五十里埔的那一幕。 “原來如此?!彼c了點頭,面色雖是漠然,但她卻沒察覺,此刻的她,已經開始與桓子澄進行對話了:“怪不得,那時候我忽然覺得腿疼得厲害,旌宏便特意卷起我的裙腳察看。我還以為她是好心?!?/br> 聽了這話,桓子澄面上的神情變得愈發柔和,目中亦漾動起了些許柔光:“蓁蓁可知,旌宏為何會那樣巧地出現在五十里埔?” 他看向秦素,目中的柔和轉作贊賞,似是深為有這樣一個meimei而歡喜。 也不等秦素回話,他便又續道:“她之所以出現,卻是因為……東陵野老?!?/br> 秦素微微一怔。 東陵野老,那正是她化名弄出來的所謂術數大能。 旌宏出現在五十里埔,原來竟也與此有關么? “東陵野老,本就是前世不存在的人物?!被缸映卫^續著方才的話題,唇邊始終有著一抹淡極近無的笑意:“甫一知曉此人,我便立時派出人手嚴密監視。而我派出去的人,便是程宗程旌宏。便是在監視東陵野老之時,她發覺還有一對行蹤詭異的兄妹也在盯梢,于是一路追蹤,不想卻破了五十里埔之局?!?/br> 言至此,他已是滿面含笑,凝目看著秦素。 那是在他而言極為罕有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笑著對秦素道:“在明晰此間詳情后,為兄實是嘆為觀止?!?/br> 秦素不語,心下卻也有些感慨。 若非她弄出了一個東陵野老,則桓子澄也不會派旌宏盯梢;而若旌宏不出,則余事也會是另外的走向。 說到底,這終究還是秦素自己救了自己。她走下的每一步,都在一點點地改變著前世軌跡,最終亦改變她自己的命運。 這般想著,秦素的眼前,似又浮起了旌宏那張美麗又滄桑的臉,不知為什么,心底一軟。 無論如何,旌宏待她委實是極好,五十里埔那次,到底還是旌宏救了她,否則,她可能又要被擄去隱堂了。 此念一生,秦素才將柔軟的心,忽地又冷硬了下去。 縱然二皇子等人有心算無心,生生將她這個桓氏貴女變成了低賤的暗樁,讓阿蒲頂替了她的人生??墒?,桓氏在認女之時也太草率了,居然就沒想過仔細查一查阿蒲的來歷。 想來,對于這些女郎們,桓家從來就沒放在心上。 冷意浮上心頭,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再度襲向秦素。 她抬起手,想要按向額角,卻不妨一雙大手忽地伸來,按在了她的手上:“別按了,為兄叫旌宏給你瞧瞧?!?/br> 秦素想要掙開那雙手,只是,她這時候一點力氣也沒有,掙也掙不動,只得任由桓子澄握著,也不去看他,唯用一種別扭的姿勢望向湖水,冷著臉道:“不必了?!?/br> 桓子澄將她的手按回原處,便松開了,很是溫和地道:“好。既是我們蓁蓁不想,那為兄就不叫旌宏過來?!?/br> “誰是你家蓁蓁?”秦素冷冷地說道,將身子往旁靠了靠,離桓子澄遠了一些。 如此舉動,倒有幾分像是小孩子在耍脾氣。 桓子澄的眼底深處,漾起了幾許笑意。 “罷了,還是繼續說從前罷,也好叫我明個因果?!鼻厮乩^續冷聲說道。 比起此前的漠然,此刻的她語氣雖冷,到底多了幾分活氣。 “為兄這就來說?!被缸映螠匮缘赖?,面容愈發柔和,“還是說回從前。那阿蒲回到桓家后,表面看來一直很老實,后來她嫁入了周家為婦,亦看不出什么不尋常之處。再往后,桓氏一夜之間被人扣上謀逆叛國的大罪名,那金御衛抄家的當晚,桓氏闔府睡得半死,八位宗師皆是死在睡夢中,啞叔雖醒了,卻因身中奇毒,最后還是死在了金御衛的槍陣之中?!?/br> 縱使語聲柔和,可他言辭中的冷意,卻依舊撲面而來。 秦素聞言,面上微有些動容,旋即又冷下了臉,看也不看桓子澄,淡漠地道:“應當是被人下藥了罷?” 桓子澄的面上的柔和漸漸淡去,語聲如冰:“是的,我是在重生之后才想明白了這件事。我們桓家遭此大難,分明就是出了內jian,有人向先拿著那火鳳印向陛下告密,又提前給我們下了藥,所以我們才會毫無防備地著了道?!?/br> 說到此節,他看了看秦素:“那火鳳印,想來你也是知曉一二的?!?/br> 第1008章 格中物 一 聽了桓子澄的話,秦素便淡然地頷首道:“是。你布下刺殺太子那一局,又故意遺下一枚火鳳印,李玄度的人拿到了印章,就此叫我知道此印不簡單?!?/br> “蓁蓁真是冰雪聰明?!被缸映蚊嫔嫌辛速潎@之色,復又續道:“那火鳳印,是我仿制的。我知道那印章于陛下極為重要,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于是提前拋出此印,投石問路。至于前世那告密之人,重生后我絞盡腦汁去想,卻始終沒想明白是誰。直到……旌宏傳來消息,說是遇到了你?!?/br> 他轉眸看了看秦素,面容轉柔,笑意淡淡:“旌宏密報于我,說是偶爾尋到了丟掉的十三妹,又備述你與母親容貌的相似,且還一口道出,你乃青州秦氏六娘子。直到那時,我才驀然記起,前世的那個十三娘,其實與母親一點都不像,并且她也不是秦六娘,而是一個叫做阿蒲的小鬟。那一刻,我才將注意力,轉到了前世桓家認女一事上?!?/br> 秦素沉默地聽著,并不插言。 她是來聽故事的,縱然這故事其實她已經想清了一部分,可時,她還是要聽桓子澄親口說來,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此時,桓子澄又續道:“發覺阿蒲有問題后,我便又仔細回想了前世,便想起,前世桓府被抄檢的那日白天,阿蒲曾回來過一次,說是來探望母親的,還張羅著闔家一起吃了頓飯。而她走后沒多久,家里就出了事,火鳳印現世,旋即又是桓府通敵的證據被人從密室中一一搜出,這一切都很像是有人提前布下的局。于是,我便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小鬟的來歷,從她的身上往回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