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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也不過笑談爾?!?/br> 聽了這話,桓子澄的面上,飛快地劃過了一絲情緒,語聲卻仍舊是冰冷的:“宮中諸事亦可影響朝堂,待有暇,我會將詳情告知啞叔的?!?/br> 啞奴聞言怔了怔,面色突然變得鄭重起來,沉聲問道:“主公派阿紫潛入皇城,可是有事?” 桓子澄倒也沒否認,坦然地點了點頭:“確實有事,且,還是大事?!蓖A送?,他便提筆在白繭紙上寫了幾句話,遞給了啞奴。 第867章 天子獵 啞奴一眼掃罷,憨厚的臉上瞬間便涌起了震驚,抬眼看向了桓子澄:“主公為何如此?為何一定要護著她?” “我自有我的道理?!被缸映蚊嫔坏氐?,復又勾了勾唇:“待異日我說明原由,沒準兒啞叔還要怪我護晚了?!?/br> 啞奴不明所以,卻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來了,只得一臉迷惑地點了點頭。 桓子澄轉眸看向了車外。 那條羊腸山道早就被他們拋在了身后,此刻,馬車正經地經于叢林之間,陽光下晃過差參的樹影,林間有鳥兒啼鳴。 桓子澄緩緩摩挲著袖中的錦囊,那錦囊中還夾有一物,以手撫之,便能撫出一個有些怪異的梅花簪的輪廓。 他的眼底,仿佛滑過了一絲淡笑。 只是,這神情很快便又從他的臉上消失了去,他轉首看向身旁的筆墨,反手便將此前寫著大都消息的那張字條兒拿了起來,掃眼看了看,便淡聲道:“今年八月,大都倒是有一場熱鬧?!?/br> 啞奴聞言,面上便有了幾分感慨:“天子行獵,卻是好些年沒有的事兒了?!?/br> 桓子澄沒說話,再度轉眸看向窗外。 啞奴微閉著眼睛想了想,復又張眸道:“如果我們路上快些,等回大都之時,郎君恰好能趕上這場天子獵?!蓖A艘豢?,又問:“郎君可要參加?” 桓子澄掀開青簾朝外看去,淡然地道:“自是要參加的?!?/br> 就算是為了宮里的那個人,他也必須參加。 車輪轆轆、西風蕭瑟,狹長的山道上,這一隊車馬漸行漸遠,終是消失在了陡峭的山壁之間,唯余蹄音颯沓,隨風四散開去。 坐在出城的馬車上,秦素的耳畔,亦響起著稀落的蹄聲,襯著那道旁微黃的楊樹葉兒,蕭疏而又蒼茫。 “這都過了八月天兒了,天氣倒也還不冷呢?!闭谝慌哉{弄小火爐的白芳華便說道,一面便將擦得锃亮的銅壺擱在了爐子上。 銅壺里燒著熱水,緩緩地冒著熱氣,車廂里便也有了幾分氤氳。 阿栗此時便笑道:“原先在青州的時候,我還當全天下的秋天都是一個樣兒的呢,后來去了上京我才知道,上京的秋天比青州可冷得很,我就以為再不會有地方比上京更冷了,誰想我卻又來到了大都?!?/br> 這話說得秦素與白芳華皆笑了,白芳華便道:“可見你這見識是長了,說起來,我倒是從沒往南方去過。聽人說,南邊兒的冬天也很暖和?!?/br> “可不是么?”阿栗立時接口說道,一面說一面還拿手比劃著:“青州在這個時候,樹葉子都還綠著呢,若逢著熱些的年份,晚上還得睡涼席子?!?/br> “喲,那可得多舒坦呀?!卑追既A說道,面上滿是羨慕:“大都一入了七月,早晚就真涼了,那涼席子可沒人敢睡,到了八月就得穿夾的,九月一過就得燒炭,也就去年和今年暖和些,到了這時候還是一點兒不冷。想來這是因為公主殿下回來了,天時便也好了?!?/br> 最后這一句話奉承得極巧,秦素便掩唇笑了起來:“好好兒的說著天氣,這就扯到我身上來了,白女監這張嘴今兒可是抹了蜜?” 阿栗亦笑道:“依我說,白女監這話說得很是,就是我們殿下在,這大都的天氣才暖起來了,風調雨順的,正是吉兆呢?!?/br> 時人重天兆,這話可是更大的恭維了,秦素聽了越發笑不可抑,當下便去翻一旁的首飾匣子,口中直道:“今日你們兩個這話本宮可愛聽,必得賞兩根釵子給你們戴戴,本宮這心里才過得去?!?/br> 她這話本是玩笑,奈何白芳華與阿栗已然伏首謝恩:“謝殿下的賞?!?/br> 秦素越發笑得不行,果然從匣子尋出兩根玉簪來,賞予了她二人。 見她心情甚好,白芳華與阿栗對視一眼,皆是同時輕舒了口氣。 秦素最近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尤其是在麗淑儀搬離皇宮后不久,有一回公主殿下與江八娘聊了會兒天,回來后就有些郁郁地起來。 再往后,因要照顧病重的麗淑儀,江八娘便主動請纓搬去了避暑山莊居住。如此一來,公主身邊的伴讀就少了一個人,公主殿下便顯得孤零零的了。 白芳華便以為,秦素這是為著少了一個玩伴而不喜,故此她才會與阿栗說笑,就是想逗秦素開心。 相較于白芳華,阿栗卻是更知道一些秦素的心事。 從青蓮宴結束之后,秦素就一直想要找個機會把岳秀菊提過來審一審。 可是,麗淑儀突然就挪去了避暑山莊,岳秀菊等一應宮人自然也跟著去了,秦素便也沒了詢問的機會,她自是因此不喜。 而后江八娘與秦素的一番談話,阿栗彼時也在場,就此知道了更多的事兒,也就明白了秦素憂從何來。 事實上,江八娘前去照顧麗淑儀,還是在秦素的安排下才成行的。 阿栗不知道秦素為什么對麗淑儀那么關心,但她卻知道,自從江八娘離開之后,秦素的情緒確實有些低落。在阿栗看來,秦素應該還是在擔心麗淑儀。 好在中元帝今年興致頗高,竟是突然提出要去天龍山行獵。阿栗便覺得,能夠出來走一走也好,也免得秦素整天悶在宮里,都要悶出病來了。 她一面想著,一面便悄眼看了看秦素,見她的面上仍帶著笑,心下終是放松了些。 其實,她和白芳華都會錯了意。 秦素之所以情緒低落,麗淑儀和岳秀菊只是一小部分,真正令她郁結的,是薛允衍那邊消息的遲滯。 在青蓮宴的最后一天,秦素讓阿栗給阿忍遞了話,讓薛允衍想辦法把薛允衡調走。 可是,從那時到現在,整整過去了一個半月,薛允衡卻仍然還在做著他的中書侍郎,沒有半點調動的跡象。 每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