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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多不怪。白芳華更是識趣,早早地便帶著一群宮人避去了后頭,與秦素拉開了一段距離。 今日公主才發過一通脾氣,如今好容易心情轉好,白芳華自不敢再去惹她不快。 不消多時,秦素的身邊已是再無外人,她這才略放了些心,便向阿忍看了一眼。 阿忍沒說話,只無聲地點了點頭。 此處安全,雖有金御衛守護,其中卻無高手,并聽不見她們說話。 秦素明白了她這一點頭的意思,便向阿忍笑了笑,揮手道:“罷了,你也先回去吧,八娘是初來的,想必不慣與你這異族人說話?!?/br> 她這是找理由把阿忍撇出來,也免得叫江八娘窺破阿忍的身份。 阿忍作出一副神情拘謹的模樣來,躬了躬身,便退了下去。 如此一來,除了阿栗之外,秦素身邊已是再無旁人。 她這才轉向了江八娘,凝眸打量著她。 江八娘此時已然知曉,公主殿下這是有話要說。她心下雖自惴惴,面上卻仍舊很是平靜。 細看之下,江八娘的眉眼較之尋常女子疏闊些,明眸如水、紅唇如朱,容顏極是美麗。 這樣的長相,自來便是深受長輩喜愛的,若非出身不好,以她的容貌心機,絕對當得起一族宗婦。 可惜了,這樣一個聰明的女郎,前世的這個時候卻已經死了,如非秦素重生,她也沒機會活到現在。 秦素的心下很是感慨,打量江八娘的時間便有些長。 被公主殿下這樣目光灼灼地盯著看,任是誰都會覺得不安的,江八娘亦不例外。 好一會后,她終是斂下了眉眼,輕聲問道:“殿下為何這樣看著八娘?是八娘衣衫不妥么?” 秦素聞言輕輕一笑,搖頭道:“不是的,我就是覺得你生得好看,根本瞧不出你身患隱疾?!?/br> 此言一出,湖岸邊便是一陣死寂。 江八娘抬起頭,飛快地看了秦素一眼。 然而,不待她有旁的表示,秦素已是緊接著加了一句:“卻不知仇街醫近來可好?” 江八娘的身子震了震。 那一刻,她看向秦素眼神中,有著明顯的震驚與惶惑。 仇街醫,正是治好她體內奇毒的那個街醫。 晉陵公主是怎么知道他的? 除了奶姆之外,那件事情江八娘誰也沒告訴過。而她的奶姆如今正被江夫人扣在府中,晉陵公主又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她的后心倏然沁了一層冷汗。 公主殿下這短短一語,直若巨石擊水,幾乎把人震得失神。 不過,這慌亂的神情很快便從江八娘的臉上褪了去。 垂首、攏袖、慢行,她風度從容地拂了衣袖,笑問:“殿下在說什么?請恕八娘不明白?!?/br> 她的神態實可謂平靜,唯袖緣處微微晃動了一下。 秦素盯著她的衣袖看著,心下微覺好笑,復又有些佩服。 在比自己身份高貴得多的人面前,能夠始終保持著最基本的鎮定,這江八娘,果然不簡單。 施施然地掠了掠鬢發,秦素的面上含著最溫和的淺笑,那雙如蘊春煙的眸子,牢牢地停落在江八娘的身上,又繼續拋下了第二塊巨石:“你中的毒,都解了?” 江八娘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秦素,眼中的震驚已是再無遮掩。 “怎么?是不是覺得很意外?”秦素不緊不慢地道,面上的笑容很是悠然,“你是不是認為,你身上的隱疾,或者說是你中的那種毒,除了你的奶姆外,再無第三人知曉?” 江八娘幾乎就要點頭應是。 然而,再下個瞬間,她的神情忽地一變。 那個剎那,她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了起來,目中的驚異、不敢置信以及隱約的惶悚,她每一絲神情的變化,都落在秦素的眼中。 “殿下莫非……”江八娘終是說道,只是,她的聲音有些發澀,像是根本無法組織出一整段話來,很是艱難地道:“莫非……殿下也知道……” “東陵野老?!鼻厮芈曊Z道,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江八娘呆呆地看著她,整個人震驚得無以復加,臉上的神情也帶了出來。 “殿下也知道……”只說了這五個字,她便生生咽住了話頭。 再接下來,她眸中的震驚忽爾散去,重又低下了頭,斂袖不語。 秦素淡淡地看著她。 非常機警。 這是她對江八娘的評價。 因為,江八娘在最該吐露實情的那個瞬間,飛快地收住了話頭,只說了五個字。 這五個字,可以說是試探,也可以說是普通的對話。 畢竟,秦素在白云觀靜修之事,天下盡知。而她靜修的那段時日,恰是東陵野老在上京名聲大震之時,江八娘說的這五個字,說得便很有技巧了。 身在上京,又有幾人不知東陵野老的大名? “殿下也知道”這五個字,可接下無數話語,比如“殿下也知道東陵野老”,或者是“殿下也知道仇街醫”。 前者不過是普通的對話,而后者則牽涉到了江八娘的私秘之事。 她這是在試探,試探秦素到底知道多少。 第726章 自驚心 秦素心下暗自點頭,面上亦流露出了一絲欣賞,含笑道:“八娘果然聰慧?!?/br> 江八娘心下越加惶悚,然神情卻仍舊從容,此時便謙虛地道:“殿下謬贊了。八娘很笨的,當不起殿下夸獎?!?/br> 秦素掩唇一笑,道:“你也別這樣說話了,聽著怪累的。我方才的話想必你聽明白了,咱們打開窗戶說亮話,我知道你中毒之事,更知道東陵先生給你薦了個仇街醫治毒,這才治好了你幾年的所謂‘隱疾’?!?/br> 江八娘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么,而秦素卻沒給她這個機會,繼續飛快而輕聲地道:“我甚至還知道,你這個所謂的‘隱疾’在發作時是什么樣子。是不是渾身燥熱如火、神智不清,發作得厲害時,恨不能扒光身上的衣裳?” 前世的中元十四年,江八娘在參加上京城周府的一次花宴時,突然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