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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護著他、幫著他,陪著他,扶助他一步又一步,直到登上那個榮耀的頂峰…… ………………………… 過了正月,大都的天氣便漸漸地有了些暖意,縱然北地天寒,卻也擋不住那一陣陣的東風,攜來溫暖的氣息。 永壽殿的那棵老梅樹,一月底時便已謝盡了芳華,如今卻是滿樹虬勁的枝桿,于料峭東風中橫斜著,遠遠瞧來,卻也是入畫的風景。 秦素坐在廊下,擁著厚重而華麗的狐裘,等著阿桑將凍住的顏料化開,腦海中卻似又響起了那一晚在凈水閣聽見的詭異歌聲。 最近這段日子以來,阿栗一直在暗中打聽那歌中奇怪的方言,然而直到現在也是全無消息,這不免讓秦素微有些焦躁。 “殿下,顏料化開了?!卑⑸]p聲說道,覷著秦素的面色,將烤化了的一小碟茜紅顏料,輕輕放在了小憑幾之上。 秦素被這聲音驚醒,側首看了看那顏料,總覺得有些提不起精神來,遂懶懶地揮了揮手,道:“罷了,這太陽曬得我渾身都不得勁兒,偏天氣又這樣地冷,還是將東西都收著罷,下回再說?!闭f著話她已是站起了身,將狐裘緊了緊,提步踏下了玉階。 “女郎可要去御花園散散?”阿栗跟上來輕聲問道,探手將秦素的狐裘理了理,一面便趁著背對眾人之機,以口型比出了一個“忍”字。 秦素瞇起了眼睛。 自歲暮那晚在南宮門那里收到了高翎的一句口信之后,她便立時命阿忍將消息傳了出去,并著人打探。 算算日子,此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阿忍想必是收到了回信。 思及此,秦素便向阿栗點了點頭,口中仍舊是懶洋洋地道:“御花園太遠了,我懶怠去,便在前頭宮道上散散也就罷了?!闭Z畢,復又一笑:“好久沒和那個唐國藝者聊天兒了,你喚她過來陪我說說話,解個悶兒?!?/br> “是,殿下?!卑⒗鯌艘宦?,回了秦素一個了然的微笑,便下去吩咐小宮人們準備去了。 因只是隨意地散步,秦素便也沒叫人擺上公主依仗,只帶著白芳華并阿栗等幾個人,輕裝簡從地便出了門,阿忍自也是一身唐人的裝束,陪在了秦素的身旁。 二月初的天氣,正是春寒料峭,宮道兩旁余著些殘雪,凍得硬梆梆地。秦素曾親眼見過小監拿鐵鍬來鏟雪,那雪凍得很結實,鏟都鏟不動,只能等天氣暖和了,讓它自行化去。 扶著阿忍的手,秦素與她輕聲地說笑著,似是說以了什么有趣處,那步幅亦邁得比旁人快了好些,不消多時,便與白芳華等人拉開了距離。 總歸宮道上無人,白芳華她們便也遠遠地跟著,并沒湊上去討那個沒趣。 誰都知道,公主殿下最討厭旁人違逆她。且她平素也確實是行止規矩得很,如今不過是尋人說話解悶兒罷了,白芳華自不會跟過去。 見四下再無閑雜人等,秦素便將狐裘又裹緊了些,一面轉首四顧,一面便閑閑對阿忍笑道:“沒想到大都的春天也冷得這樣厲害,北風也這樣地大,直往人脖子縫兒里鉆,所幸這日頭還算好,卻不知你們唐國的春天,是不是也是這樣寒冷?” 阿忍便道:“回殿下,我們唐國的春天比這里冷了好些,風沙也大,大都的春天在我看來已經很暖和了?!?/br> 她一面說話,一面便向秦素搖了搖頭,復又以稍輕的語聲說道:“殿下放心,此處可以說話?!?/br> 秦素心下略安,佯作攀折沿路的柳條,輕聲問:“我叫你打聽的消息,可有回音了?” “有的,殿下?!卑⑷梯p語道。她的面色雖然很輕松,然她的語氣卻相當鄭重,“主公派人打聽過了,桓氏確實是有一位叫墨三的門客,不過,這位墨三先生多日前便離開了,去向不明?!?/br> “哦?”秦素挑了挑眉,折下一根柳條把玩著,低垂的眉眼間劃過了一絲冷肅,“這位墨三先生,是從何處來的?” 阿忍的語聲越發低沉,回道:“據我們所知,此人是從遼西一路跟著桓氏回的京,而其在遼西的動向則并不難查,此人一直隱居遼西,以打鐵為生,他開的打鐵鋪子恰巧便在臨渝縣?!?/br> 第683章 中奇毒? 聽得阿忍所言,秦素擺弄柳條的手微微一頓。 臨渝縣? 這地方聽著可耳熟得很。 抬頭看向阿忍,她輕聲問道:“是桓氏流配之處,是不是就在臨渝縣么?” “正是,殿下?!卑⑷陶f道,“臨渝縣唯一的一家打鐵鋪子,便是墨三先生開的。而前年,也就是中元十三年的夏秋之際,桓大郎突然開始時常出沒于打鐵鋪子,似是與墨三極為交好,去年桓氏回京時,墨三先生便以門客的身份跟著一起來了?!?/br> 秦素斂眉聽著她的話,眉心微微蹙起。 桓子澄怎么會往打鐵鋪子跑? 據她所知,這位桓大郎疏冷高潔、自視極高,他怎么可能會去打鐵鋪這種下等地方? 此外,這個墨三先生,也很詭異。 前世時,秦素根本就沒聽說過有這么一號人,直到前些時候聽高翎講述舊事,她才知道此人乃是墨氏子弟,而高翎曾向他學過機關術。 這個人的出現,打亂了秦素此前的一部分推斷。 若桓氏門下有墨氏子弟效力,那么,前世泗水關的那場大敗,便很成問題了。 當然,這其中最關鍵之處,還在桓子澄的身上。 此念一生,秦素便輕聲問道:“你們的人既然查到了遼西,那么,桓子澄的事情,你們可查過了不曾?他為何不著白衫,理由何在?” “回殿下,我們還在查?!卑⑷痰吐暤?,面容仍舊很是沉靜,“據前幾次送來的消息,桓大郎在遼西的舉動并沒有什么異常。除了前年夏秋之際突然熱衷于去打鐵鋪之外,再有一件事,便是在前年的同一時段,他曾經失蹤過幾日?!?/br> 秦素的心頭陡然一凜。 “可知他去了何處?”她問道,雖面色仍舊是方才的慵懶,然語聲卻變得肅殺起來。 聽得秦素所問,阿忍便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道:“回殿下,目前還不知他去了何處。但就在失蹤前后那段日子,桓大郎便突然不再穿白衫了?!?/br> 秦素瞇了瞇眼。 問題一定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