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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早便在他們的視線中,阿忍一直叫人盯著他,方朝等人也都知道他,他們不會認錯。 到得此時,秦素終于可以斷定,這個黑衣人,的確便是與歐陽嫣然狼狽為jian之人。 可是,他為什么要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送死? 百念千轉中,秦素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絲茫然。 黑衣人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顰眉思忖良久,秦素終是嘆了一口氣。 罷了,黑衣人此舉雖叫人費解,卻也有一樣好處,便是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他與那個偷盜大書房高手,不是一伙的。否則,黑衣人也不會孤注一擲,獨自一人跑來離境山房殺人。 秦素相信,“那位皇子”絕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黑衣人一定是走投無路,方出此下策,秦素對此至少有九成把握。 而再往下深想,秦素卻又覺得眼前的迷霧更重,叫人看不清脈絡。 秦家,或者說是秦世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前有高翎,后有歐陽嫣然,緊接著又來了個無名高手。這些人紛紛將目光盯向了大書房,他們到底在找什么? 第551章 風乍起 “這個戴銀面具的女人,身上并無其他外傷?!狈匠撩C的語聲傳來,將秦素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 她輕輕“嗯”了一聲,按下思緒,凝視著側臥在地上的銀面女。 她倒下的姿勢中還帶著一種莫名的柔軟,雙腿彎曲,手臂呈現出一種自然折起的姿態。在她的身周,鮮血汩汩流淌,隨著雨水流入院子四周的排水溝,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與鮮血混合而成的味道。 秦素提步上前,俯身揭開了她臉上的面具。 面具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秀氣的臉龐。 尖尖的下巴,細嫩的皮膚,那雙曾經無比靈活的雙眼,此刻正無神地看向某個虛空的方向,干裂的唇角邊還有著一絲血跡。 錦繡。 在那只精致詭異的銀面具之下,是秦素曾經的大使女、林氏身邊最得用的幫手之一——錦繡。 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秦府東院使女,早在數息之前便已失去了全部的生機,此刻便如同一具玩偶般,倒在了離境山房之中。 秦素緊緊地攥著銀面具。 那面具眼睛的位置是兩個挖空的黑洞,此刻,這兩個黑洞正直勾勾地看著她,仿佛一種無聲的嘲笑。 “這是……錦繡?”阿臻在一旁喃喃地說道,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她怎么可能是銀面……” “她確實不是?!鼻厮亟財嗔怂脑?,順手將面具收進了袖中,“真正的銀面女,一定早就脫身了,而錦繡……”她看著地上的尸身,長長地嘆了口氣:“……她就是個頂罪的可憐人罷了?!?/br> 言至此,秦素終是別過了臉,不去看地上那張蒼白的臉。 阿忍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將錦繡的雙眼給闔上了。 “女郎恕罪,我等疏忽了,平城的人手到現在沒送消息過來,當是被這黑衣男子給騙了過去?!狈匠谅曊f道,復又躬身行禮。 按理說,黑衣男子一有動作,平城那里應當會第一時間飛鴿傳書,但今晚卻是英先生發現了他們的動靜,可想而知,留在平城盯梢的人是失職了。 秦素卻是莞爾一笑,和聲道:“這并怪不得你們,這人有心隱藏武技,又一直按兵不動,便是我也認為他會再蜇伏一段時間?!?/br> “無論如何,這還是我們疏忽在先,亦是我等指揮不力?!狈匠恼Z聲一如既往地沉穩,停了片刻,又問:“女郎,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秦素抬起眼眸,往四下里掃了掃。 除了死去的黑衣人與錦繡之外,今晚這伙人只剩下了一個活口——范孝武。 秦素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尸體都先埋起來,至于這個活口……”她自袖中取出一物來,交予了方朝:“以此物勒殺,尸身找個地方擱著,最好能多擱幾日?!蓖A送?,她又上下打量了兩眼方朝,說道:“一會事畢后,你找個和他差不多身形之人,換上他的衣裳往平城走一遭,莫要叫人發現他是死在城外的。另外再找人和阿忍演一出戲,務必要讓那守城的兵衛記住,范二郎是與一雙男女回到城中的。至于諸事的細節,我稍后會叫阿忍告訴你?!?/br> 她說話的聲音并沒放輕,一旁的范孝武震驚地張大了眼睛。 這個秦六娘莫不是真的瘋了? 她居然要殺他范二郎? 她怎么敢? 她不知道他是誰么?他范家動動手指就能滅了秦家,一個秦府最低賤的外室女,居然敢動手殺他? “唔唔……”被兩名侍衛牢牢押住的范孝武激烈地掙扎起來,一面口齒不清地嚎叫:“爾敢!爾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定叫爾等不得好死!” 秦素眉心輕蹙,提著裙裾走到了范老武的身邊。 范孝武兩眼赤紅,眸光如同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盯著秦素:“你敢殺我?!你這瘋女人,你就不怕五馬分尸?” 看著他浮腫青紫的豬頭臉,秦素的心情陡然變得很好。 她以袖掩唇,輕輕一笑:“五馬分尸,哎喲,我當真是怕得很呢,可是,如果不殺了你,我這心里卻怎么也過不去?!?/br> 她的語聲甜而嬌媚,唯眸色森冷,看向范孝武時不帶一絲情緒。 那些死在范府的無辜女子,那個叫阿歡的漂亮的小女孩……如果不殺了范孝武,秦素這心里,又怎么過得去? “你這賤……唔唔……”范孝武還欲再罵,卻被塞住了嘴,只能發出沉悶的“唔唔”聲。 秦素自方朝的手上接過那樣事物,向他示意了一番,譏諷地道:“你為什么會與我偶遇,為什么去秦家提親,又為什么一定非我不納,以及你今晚說的那些混話,這些事情的來處,我都懶得猜,不外乎我那好三兄給你遞了信對不對?哦,我忘了,還有個婁管事給你傳話。你許是不知,我那三兄與婁管事一家,可是親得很呢。如今你且瞧瞧,這是何物?” 秦素晃動著手里的事物,如水般的眸子冷若冰霜。 范孝武又目充血,死死地盯著她手上的事物,眸中先是露出了一絲疑惑,旋即又轉作驚恐。 這一刻,他終是相信,手握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