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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是轉性了還是被什么東西上了身?這會居然還當回事似地與她討論起她的婚事來了? 她記憶中的薛允衡可不是這樣的。 “就算是權宜之計,也只能照此而行?!鼻厮仨樦脑捳f道,心下的狐疑越地濃。 那刻,她并沒有注意到薛允衡微微泛紅的耳尖,更不曾注意到,薛允衍的視線,緩緩掃過了自家弟弟的耳朵,復又在秦素的身上兜了圈。 “我看那范孝武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絕非良配!”薛允衡終是開了口。 而此語說罷,他的面色忽地變,手里的扇子居然“啪嗒”聲便落了地。 所幸秦素并未注意到他的異樣,聞言只長嘆了聲,道:“好或不好,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好在還有些時間,也許事情會有轉機也未可知?!?/br>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低,眼眸也始終低垂著,態度雖然大方,但到底還是含了些不自在。 這可是在與不相干的男子論及她的婚事,縱使秦素打從心底里沒當回事,但在表面上,她也必須是這樣的個態度。 可秦素沒想到的是,她這番微含羞意的舉動,看在薛允衡的眼里,卻成了她囿于出身、不得不屈從于長輩決定的無奈與黯然。 甚至,薛允衡覺得,從秦素的話語中,他聽出了絲苦澀。 那種身不由己的悲涼,瞬間讓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擊中了,股難以名狀的情緒,驀地便沖上他的腦海。 “既然范二郎并非良人,不如由我納了你便是?!睅缀跏遣患偎妓鞯?,薛允衡脫口而出說了這樣句話。 語聲落地,滿室死寂。 秦素完全呆住了。 薛允衡這廝說的這是什么話? 他居然要納她為妾?為什么?這廝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此時莫說是秦素,便連薛允衡自己也是驚詫莫名。 他神情怔然地看著秦素,眼睛里帶著極度的難以置信。 “我剛才……我剛才說了什么?”他喃喃問道,整個人就像是突然失了魂似地,兩個眼睛都直了。 秦素沒辦法回答他。 她還需要點時間來平復心情呢,況且,這話你叫她怎么回? 就算她有顆妖妃的心,到底這身子還是個青澀的小娘子啊,她怎么可能大言不慚地去重復這樣句話? 便在此時,寂靜的房間里,忽然響起了道涼靜的聲線:“你方才說,你要納秦六娘為妾?!?/br> 那語聲十分清晰,每個字都成功地送入了另兩人的耳畔。 說罷此語,薛允衍便若無其事地舉盞飲了口茶。 他的語氣分明是平靜溫和的,可不知何故,秦素卻聽出了那么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說什么?”薛允衡下子跳起了腳,手里沒了扇子,他便用手指著薛允衍,瞪著眼睛問道:“你說什么?你說我剛才說了什么?” 薛允衍抬起眼眸,淡淡地掃了他眼:“耳力不佳,請醫來治?!?/br> 薛允衡的臉刷地就紅了。 那刻,他居然不敢往秦素的方向看。 “你才耳力不好呢!”他紅著臉怒道,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他的聲音比以往哪次都要響亮:“我方才說什么了連我自己都沒聽見,你怎么就聽見了?我看你才要去請醫來治呢!” 第532章 勿置喙 薛允衍站起身來,以手指輕撣衣襟,語聲淡然:“二弟不只耳力不好,腦袋想必也壞掉了?!?/br> 薛允衡一口氣堵在胸口,臉紅得抹一把就能抹出滿手的朱砂來。 可偏偏地,他又不好反駁。 現在想想,他果然是腦袋壞掉了不是么?怎么方才就能莫名其妙地冒出那樣一句話來? 剎時間,白衣薛二郎的一張臉又往紅里加深了一個度,腦瓜頂上幾乎可以冒煙,可他又不知該怎樣去反駁自家長兄。 所謂禍從口出啊,如果秦六娘一口咬死了要賴在他身上,那他可就可就可就 薛允衡覺得腦袋里像是煮了一鍋漿糊,混沌得叫人辨不清東南西北,然而在心底深處,與這混沌同時悄然滋生的,又偏偏還夾雜著別樣的味道。 這兩種感覺同時出現,縱然聰明如他,亦是難以弄清楚,于是,他就只能站在那里發愣。 他被他自己給嚇住了。 如果不是臉上燒得厲害,他一定以為剛才的他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 秦素此時卻終是反應了過來。 那一刻,她的心底居然生出了一絲感動?! 這念頭一起,秦素自己先嚇了一跳。 真是見了活鬼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會被她前世的死對頭而感動。 怪不得這天陰成了這樣,果然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沒準還要打下幾道雷來劈她。 而即便如此,秦素在心底里卻不得不承認,薛允衡的這句話,不啻于絕壁間的藤蔓、大水中的浮舟,是她窮途末路上唯一的希望。 如果不是早有謀劃,也許她這會就 胸口處忽地傳來了一陣灼熱,打斷了秦素接下來的思緒。 那一刻,她低垂的眉眼間,情不自禁地便浮起了一絲甜意。 那七彩的繩結正纏繞在她的衣領下方,綿軟而又堅韌地,牽絆著她的心。 在那個瞬間,她忽然便無比清楚地知曉,就算是窮途末路,她也并非孤身一人。 有一個人,許她以尊重、予她以半生,給了她這世上女子最大的禮遇。 有了這樣的一個人,這貴族郎君施舍似地給予,便顯得毫無意義了。因為,她有了更值得信賴、能夠平等地對待她的選擇。 不,這或許也并非是她主動地、清醒地做下的選擇,而是她的心,自然而然地便偏向了那個人。 有此良人在側,別人的無謂之語,她又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秦素彎眉而笑,心底涌起的片刻躁動,此際已然盡數平息。 不過,對于薛允衡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她還是心存感激的。她相信他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的想要幫她的忙。 此刻的秦素,的確正邁向一條滿是荊棘之路,每行一步,皆是危機。 就在這樣的時候,薛允衡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