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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餌在前,林氏果然上鉤了。 “女郎,西院的幾間書房我也搜過了,還是沒什么發現?!币恢笔塘⒃谂缘陌⑷檀藭r說道。 秦素“唔”了一聲,擦葉片的手停了下來,回身看向她:“你上回去大書房搜過,確然什么都沒有?” 雙禾之罪,始終是梗在秦素胸口的一根刺,一日不解,她便一日不得安寧。因此自回府后,她安排阿忍與阿臻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對秦府所有書房的徹查。 此事聽來簡單,但真正執行起來卻有著相當的難度。首先便是秦府侍衛眾多,尤其是何家被屠之后,秦府的守衛越發嚴密,阿忍她們行事時必須格外小心;此外,秦家內宅也不安穩,阿忍還要分心兼顧銀面女以及護著秦素的安全;再有,左思曠、程廷楨與蕭公望這三人,也牽扯了秦素的部分精力。 正是因為有了這種種原因,便使得搜尋的速度被拖慢了不少,回府至今近兩個月,阿忍才搜到西院的書房,而東院的書房至今還沒來得及搜。 “回女郎,大書房我搜過三遍,的確一無所獲?!卑⑷痰恼Z聲傳來,答得很是簡短。 秦素斂眸思忖了一會,又問:“我記得你說過,大書房的格局也有些古怪,很可能也藏著密室,是不是這樣?” “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卑⑷陶f道,但語氣卻并不是很肯定,而是少有地含了一絲遲疑:“只是,我不通機關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畢竟與程家書房相比,大書房看起來要普通得多,實在找不出太多破綻來?!?/br> 秦素聞言不由莞爾:“的確,越是看上去普通的,便越是叫人捉摸不透。人如是,屋亦如是?!?/br> 阿忍沒說話,只躬了躬身,表示了贊同。 秦素漸漸地便也收了笑容,立在窗邊沉吟不語。 大書房搜尋無果,這其實是好消息,總比搜出來幾封大逆不道的謀反信要好得多。 可反過來說,秦素也因此而覺得越加不安。 什么都沒搜出來,這或許表示著那些人的后手便只有陶夫子房里的那些信,又或許表示著,雙禾之罪還有別的手段沒使出來。 第482章 抽薪策 _“蕭家的郎君們在大書房都做了些什么?”秦素問道,眸底一片冰寒。 聽得此問,阿臻的神情忽地變得有些惱怒,皺眉道:“回女郎,他們在大書房里翻找過,但動作并不太大,也不知是根本不會找還是沒打算仔細找,總之就是胡亂翻了一氣?!闭f到這時,她的胸脯明顯地起伏了幾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討厭的人或事,半晌后方咬著牙根兒說道:“他們還總愛到處找秦家的使女說話,我也被攔下過幾回?!?/br> 秦素聞言,片刻間便明白了其中道理,立時掩唇笑了起來:“想必是我們阿臻生得美,讓他們看呆了?!?/br> 阿臻的面色便越發不好看起來,恨聲道:“若不是女郎叮囑我小心行事,我早一腳踹過去了!不知死活的丑人,竟還有臉裝風雅!” 那是,比起你家主子的妖孽樣貌,這世上可不就人人都丑死了? 秦素拿袖子掩了口,眉眼都笑得彎了起來。 蕭家郎君個頂個地愛個風流愛個俏娘子,阿臻生得本就好看,又比陳國女郎多了一分爽利,瞧在那些人眼里,自然便很有吸引力了。 怪不得剛才對蕭家郎君喊打喊殺的,原來因由在此。大榛子肚子里的彎彎繞,果然一點都不復雜,比她的主公可簡單得多了。 秦素彎著眉眼,笑得一臉欣悅。 “除了這些呢,他們就沒別的事情可做?”停了一會,她便又問道,語氣里多少含了些笑謔。 這一回是阿忍回了話:“就只有這些了,女郎。不學無術四字,用在蕭家郎君身上很合適。就算蕭郡相讓他們來找些什么,這幾個人也無用得很?!?/br> 秦素折起了一角衣袖,面上笑意漸淡,語聲微涼:“對雙禾之罪,蕭郡相倒是執著得很,千方百計地叫他幾個兒子去了大書房,想必是想搜些證據出來。真真是打得好算盤?!?/br> 阿忍應道:“是。所以,女郎之計方為上上策?!?/br> 釜底抽薪,從源頭上掐斷一切可能,秦素輾轉讓林氏關了大書房,也是此計的一個方面。 只是,雙禾之罪,總叫人難以釋懷。 秦素輕拈著一角衣袖,開始習慣性地踱起步來,過得片刻,終是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以她之力,能查到的東西委實有限,再繼續下去無異于白費功夫,倒不如集中力量去查別的事。 念頭轉到此處時,秦素的唇邊便有了一個虛浮的淡笑。 “西院夫人最近在做什么?”她漫不經心地問道,一面便行至案邊坐了下來,一派好整以暇。 阿臻回道:“西院夫人最近脾氣有點差,今日三娘子解了禁足,前去請安,不小心卻又將茶給灑了,西院夫人很不高興,罰她抄三百遍女誡,滌五百遍佛珠,五娘子也跟著被罰了不許出門?!?/br> 秦素面色泠然,一無所動。 滌佛珠可不是輕省活計,是需要親手入水的,且那水里還加了沉香葉,洗上幾次手上就會長疹子。 洗五百遍佛珠,秦彥梨的手怕是要洗爛了。 不過,這懲罰委實一點不冤。 依秦素看來,這兄妹二人很該去死上一死! 那一刻,她的眉間忽地便有了戾氣,旋即又飛快散去。 “這字條你先拿著?!泵嫔坏刈孕渲腥〕隽艘粡埣?,秦素將之交給了阿忍,“你身手好,那藥鋪里的伙計想也攔不住你。待有空了你便去藥鋪取些鳶尾根來,按我的法子配伍泡制。何時我三姊滌完了佛珠,何時你便將藥末子摻進食水里喂了她,叫她病些日子?!?/br> 鳶尾根可致腹瀉,若用量重些則可令腹內瀉血。按照秦素給出的方子,秦彥梨這一病只怕輕不了,就算好了,也要去掉半條命。 秦素這是擺明了要阿忍去偷,因為唯有如此才能隱去一切形跡。 阿忍是個很純粹的人,對侍衛的職責極是明晰,沒那么多的是非觀,此刻聞言自是毫無異樣,上前接過了字條。 秦素便又問:“我三姊身邊出入的人,你們可查過了?” 阿忍沉聲道:“查過了,旋覆與繁縷這兩個如今都在下衣房,其余的使女都是西院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