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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便是沖著秦素去的,如無必要,鐘氏不想淌這趟混水。 所以,百般思量之后,她第時間來了主院。 她要早步向董涼問話,得出詳情,再個,也是提前給太夫人打個底稿。 可是,在問了董涼的話之后,鐘氏反倒覺得更加茫然。 阿葵與阿藜直到現在還在昏睡,已經被鐘氏嚴加看管了起來。而從目前所知來看,只怕突破口還在那兩個小鬟身上,明面兒上的破綻已經無從尋起。 董涼不知何時已經退了下去,房間里只剩下了太夫人與鐘氏,兩個人時間都未曾說話。 屋中的安靜持續了好段時候,鐘氏方才擱下茶盞,拿布巾掩了面,哽咽道:“太君姑在上,請您老人家定要為我作主。我從不知我的兩個孩子竟是這樣招人恨,三番五次地有人要來陷害他們??蓱z直兒今年才十三歲啊,若是出了什么事,往后他可還如何做人?” 如果今天的事情擱在了秦彥直的身上,小小年紀就如此不知檢點,壞掉了名聲,他往后便再無出頭之日了。 太夫人那張平素總是很淡然的臉上,此刻便涌起了抹沉思:“今日之事確需細查。然而再細想想,卻又極為古怪?!?/br> 鐘氏的眉頭跳了跳。 所幸她拿布巾掩了面,倒無人瞧見她此時的異樣。 方才向太夫人說明事件詳情時,鐘氏故意隱去了秦彥直被人拉去秋暖齋的事。 秦彥直的名聲,絕不可有半點瑕疵。 因此,鐘氏對太夫人的說法是:秦彥直在屋中忽覺十分困倦,便帶著小廝出去散步,順便也想迎迎要來賞花的姊妹們,不想卻與她們走岔了道,反倒在秋暖齋中與秦素偶遇,兩個人因說話耽擱了會,回到西雪亭時院門便已經關上了。 因為西雪亭的仆役全都被遣走,且西院的好些仆役也都被借去翻修棚屋,所以,鐘氏的這套說辭并無破綻。 至于憑空出現的阿葵與阿藜,這兩人現在還沒醒,只等醒過來審了再說。 原本鐘氏是懷疑這是東院的手筆的,可是,在聽了董涼的回話后,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不太像是林氏能使出來的手段,再退步說,秦彥直名聲無礙,這件事對西院并沒構成什么實質的損失,就算將整件事都扣在東院的身上,也沒什么意義。 “這件事針對的到底是五郎,還是旁人,也很難說?!碧蛉舜藭r又說道,滿是皺紋的前額上,堆起了層更深的紋路。 鐘氏垂不語,實則卻是默認了太夫人的說辭。 明面上看,這并不像是專門針對著西院去的,最多就是個不大高明的惡作劇而已。 房中安靜了會后,鐘氏的語聲方又響了起來:“無論此事針對的是誰,到底也是我的孩兒吃了個大虧?!彼貌冀硎昧耸醚劢?,“幸得屋中是兩個小鬟,女郎們的名聲算是無損了??傻降啄莾蓚€小鬟是睡在五郎的房里的,這事兒我只要想起來,心里頭就難受得緊?!?/br> 她說著便用力扯住了胸前的衣襟,眼中又滑下淚來,掩面道:“我知道,我若是追究得太狠了,太君姑也難做。且這事兒到底全都是在明面兒上的,就算查只怕也查不出什么來。我也不愿意與人失了和氣,這也不是我秦家興旺之道。我來這里,其實就是想請太夫人允我在西院細查。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 太夫人掃了她眼,眉眼未動,神情卻緩和了許多。 說到底,鐘氏就是比林氏聰明得多。 從聽到董涼的回話時起,可能她就改了主意。畢竟今天的事情巧合太多,所有矛頭都指向了東院,明顯得都有些失真了,反倒不像是東院所為。 再者說,東院如今正忙著討好蕭氏,就算太夫人多方壓制,林氏那個榆木疙瘩也總明白不過來。不是太夫人瞧不起林氏,就憑林氏,只怕再多生兩個腦袋出來,她也想不出這樣巧的個陽謀。 而更重要的是,今天的事情對所有人都沒造成太大的損失。 如今鐘氏話里的意思,她是想要繞過德暉堂與東院,將此事全部壓在西院這個較小的范圍里,由鐘氏與高老夫人共同處置。 這要求實在是很講道理了。 “無論如何,這事情到底也牽連到了我們家的女郎們,若是大張旗鼓地查起來,只怕還會引來不好的傳聞?!辩娛系恼Z聲又傳了過來,處處都在為旁人考慮,“遠的不說,只說西院的兩個小娘子,若她們的名聲有什么損失,我身為母親,也自是心疼的?!?/br> 說到此處,她又拿布巾掩住了臉,肩膀抽動著,哭得泣不成聲。 太夫人見狀,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事情落在鐘氏的手上也好,至少她還算腦子清明,總比林氏好上太多。 這般想著,太夫人面上的神情便越緩和起來,對鐘氏溫言道:“罷了,你也快別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便依你的意思罷,我會再跟董涼說聲,你要做什么直接找他便是?!?/br> 這就是要將事情全權交予西院處置了。 第475章 忽重疾 聽了太夫人的話,鐘氏心下微松,款款起身拜謝:“謝太君姑……” “太夫人、西院夫人,我有要事稟報?!焙熗馔蝗粋鱽砹艘粋€聲音,打斷了鐘氏的話語。 鐘氏止住話頭,訝然地抬起頭來,看了太夫人一眼。 那是周嫗的聲音,聽語氣有些焦灼。 “進來說?!碧蛉顺庹f道,將茶盞擱在了案上,鐘氏也自坐回了原處。 不一時,周嫗挑簾走進了房中,上前幾步壓低聲音稟報道:“太夫人、西院夫人,方才族學管事來報,三郎君在上課的時候突然口吐鮮血,人已經昏了過去?!?/br> “什么?”鐘氏一下子站了起來。 此時的她再也維持不住平素的溫婉,面色竟有瞬間的猙獰。 秦彥柏的丫鬟睡到秦彥直的榻上,這事兒秦彥柏是絕對逃不過去的,鐘氏才派人去西樓搜過,一無所獲,正想著要尋個辦法找秦彥柏算賬呢,未料他居然先一步暈倒了。 這讓鐘氏有了種一拳打空的感覺。 “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暈了?”太夫人問道,身子往前傾了傾,面容肅然。 周嫗沉聲道:“管事回報說,上課的時候一開始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