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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想著,落在他腰畔的手便略加了些力。 勁瘦而有力的腰身,隔著一層薄薄的絲棉袍子,觸感仍舊分明。 真真是……一把好腰??! 秦素悄悄地加力摸著掌下健朗的肌理,臉不紅、心不跳,完全無一絲尷尬之感。 她又不是故意要摸的,只是碰巧手落到此處罷了,這難道還要怪她? 根本是方才的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不是么? 因為太突然,所以她才會本能地掙扎,而她一只手被他握著,另一只手為了保持平衡,便這么揮動了幾下,不知怎么一來,那只手便自然而然地、非常巧妙地扶在了他的腰上。而為了穩住她的身形,他的另一只手,則攏在了她的背上。 這恰是最嚴絲合縫的姿勢,她在他的懷里,他的手臂帶起大氅,將她整個人都環在了其中。 秦素大腦有了短暫的空白。 或者說,是大部分都是空白,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還是轉動自如的,就比如說,她馬上就開始思考李玄度穿衣厚薄這個問題,而她落在他腰畔的手,也很是自如地往下按了按,又按了按。 果是好腰啊。 秦素委實很想嘆氣。 前世的她,怎么就沒遇見李玄度呢? 她最喜歡的便是這種瘦而有力的男子了,可前世卻偏偏沒遇見半個,而窮兩世時光覓而不得的她,卻又在此時、此刻、此地,巧之又巧地碰到了一個。 在這一刻,秦素再一次開始慎重地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嫁人。 或許不如說,是眼前這具溫暖的胸膛,讓她萌生出了一個極為模糊的念頭。 說不定,嫁給李玄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自然,秦素知道,以秦氏之郡望,她若想入得高門,便只能為媵妾。但她并不介意這個身份,正如她此前考慮過的薛允衍、薛允衡以及杜光武等人,也都是以妾位自度的。 可是,嫁給李玄度做妾么…… 秦素在跟前的衣襟上蹭了蹭下巴。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有點不對勁。 她越發蹙緊了眉心。 于是,隔著薄薄的一層絲綿錦衣,挨著臉頰邊塊壘分明的肌理,沉浸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我們的秦家六娘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她根本摸不著頭緒。 蹙眉思忖了好一會,秦素到底放棄了這個念頭。 罷了罷了,她與李玄度根本就不是一個國家的人,完全沒有婚嫁的可能。與其想那些遙遠的事情,倒不如著眼于當下,比如……掌下的這一把勁腰。 她瞇起眼睛,再度將手往下按了按。 掌下的肌理溫暖而緊實,撫之雖不壯,卻充滿了勃發的力量,讓人想起蓄勢待發的豹子。 這真是……恨不相逢豪放時啊。 秦素忍不住發了句感慨。 鼻息間有清淺的松針味道,隨著身前溫熱的體溫散發了出來,充溢于他攏出的這一方小小天地,將她緊緊包裹了起來。 秦素本能地微闔了雙眸。 那一刻,除了按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她身體的絕大部分都失去了行動的力量,眼前心里,只剩下了這具溫暖的,帶有男子氣息的懷抱。 她想她一定是著了魔,否則又如何會這樣老老實實地陷在他的懷抱里,忘記了掙扎,忘記了一切,唯一能夠記起的,便是指間不住傳來的觸感,以及,聳動鼻尖,深深地呼氣、吸氣,再呼氣,再吸氣…… 微溫的氣息,自鼻端漫上心尖。 情不自禁地,秦素將臉頰又往那懷抱里陷了陷。 這氣息真真是……十分之好聞啊。 還有這個懷抱,溫暖而寬闊,不必以手觸之,她的臉頰所及之處,亦能感知到衣裳下頭肌理的輪廓與塊壘,有力而又極具彈性。 她幾乎要嘆息起來了。 便在此時,身后突地傳來了“噼啪”數聲脆響。 秦素吃了一驚,連忙轉首看去。 透過大氅間漏出的縫隙,她這才發現,便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大團的雪塊正在不停往下落,中間還夾雜著斷裂的殘枝。 原來是積雪壓斷了樹枝。 看起來,這才是他拉她過來的真正原因。姚霽珊說謝謝雨花春泥童鞋的香囊,謝謝like冰的桃花扇,謝謝書友20170307005800621、祥云飄飄曦、紫陌芊芊007童鞋的平安符。謝謝大家的月票。親們周末愉快哈。 第381章 濕長睫 “阿素可還好?”頭頂上方傳來了李玄度清妙的弦音,臉頰處亦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 秦素仰起臉去看他,卻正逢著他也微低了頭去看她,她比他矮了好些,視線恰巧便落在他的唇畔。 微有些上翹的唇角,蘊著一絲笑,潤澤的雙唇略略開啟,溫熱的吐息撲上了她的眼睫。 李玄度隱在風帽深處的眸子,有了一絲極淺的漾動。 她漆黑的眸子與他相對,卷翹而長的睫羽輕輕顫動著,離著他的唇不過數指之距。 他的眼神瞬間幽暗,仿佛野火即將灼燒。 在他的唇邊,那長長的睫羽上,凝了一粒晶瑩而細小的水珠。 是融化的雪粒么? 他握著她的手指動了動,卻見那睫羽如蝶翼一般,上下一合。 水珠滴落,落在了他們相接的身前,也不知是濕了他的衣襟,還是她的。 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環在她背上的手,不自覺地往里帶了帶。 她穿得很厚實,也不知衣裳里頭到底絮了幾層的棉,裹得像個球。 然而,她嬌小的身軀卻仍舊有著一種輕盈,如剪剪輕風的燕,又像是一羽輕鴻、一片飛雪,便這樣貼在他的身前,仿佛根本沒有分量。 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情緒,自心底深處漫了上來,先是手心發熱,隨后便是耳背與面頰,再然后,便是漸漸地往周遭漫延開去。 李玄度唇角的弧度,忍不住又向上彎了一些。 秦素的眼睛正凝在他的唇上。 潤澤的唇瓣,唇角天然地帶了一點點弧度,視線再往上一點,便是挺立如懸膽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