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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林拿起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枚戒指,造型非常簡單,但是材質有點特殊,非金非銀非石,看不出是什么。費錚看穿他的疑惑,淡聲說:“這枚戒指,是用龍骨做成的?!?/br>南淮林驟然驚?。骸笆?、什么?!”費錚看著他,突兀地問:“你知道龍的壽命有多久嗎?”南淮林搖頭:“我沒問過他?!?/br>費錚說:“自然死亡的話,一千八百年左右?!?/br>南淮林默然。他一直刻意回避的問題,猝不及防地被費錚揭開了。在知道費城是龍之后,南淮林就想過,龍的壽命一定比人長得多,但他沒想到會這么長。就算他能長命百歲,他的壽命也只不過是費城的十八分之一,簡直微不足道。而且,他比費城衰老得快得多,再過五十年,他會變成鶴發雞皮的老人,但費城,應該和現在的樣子差不多吧,年輕,挺拔,英俊。想到這些,心臟就隱隱刺痛起來。費錚接著說:“人類向往長生,但對于龍來說,長生并不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活著,其實是一件非??菰锏氖虑?。費城跟你說過海底城嗎?”南淮林說:“提過一句,說是龍族的棲息地?!?/br>費錚說:“海底城是龍族耗費三百多年,在大西洋海底建立起來的一座城市,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叫龍墟,歸墟的墟?!?/br>南淮林知道什么是歸墟,大概也猜到了龍墟的意思,訝然看著費錚。“厭倦了長生的龍,有兩種選擇?!辟M錚說,“第一種,抽掉龍筋,長眠在龍墟之海,安靜地死去。第二種,折斷第四十九根龍骨,就可以像人類一樣,以正常的速度衰老和死亡?!?/br>費錚看向南淮林手里的盒子:“這枚戒指,就是用費城的第四十九根龍骨做成的?!?/br>南淮林被費錚這番話震得五內俱焚。他低頭看著手里的戒指,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費錚接著說:“這是他的選擇,我勸阻不了,但不代表我認同。如果你敢辜負我弟弟……”“我絕不會辜負他,”南淮林沒有讓他說下去,“永遠都不會?!?/br>費錚定定地看著他,默然許久,說:“你可以走了?!?/br>南淮林擦掉眼淚,起身離開。進電梯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他急忙掏出來看,果然是費城發過來的短信。兔子先生:這是一條來自你天下第一帥老公的定時短信~寶貝兒,我哥把戒指給你了吧?這是我送你的第三份禮物。戴上這枚戒指,你這輩子就永遠是我媳婦兒了,強制執行,不能反悔!剛停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南淮林邊哭邊笑,把戒指從盒子里拿出來,戴到了左手無名指上,不大不小,剛好合適。第44章寶貝兒,我要回家了。在北京上飛機時艷陽高照,在臨滄下飛機時卻是大風大雨。南淮林坐在車上,看著風雨中陌生的城市,忽然就想起在橫店那次,他和費城撐著一把傘走在雨里,費城使勁把傘往他這邊傾斜,他沒淋著雨,費城卻被澆成了落湯雞。思念就是這么不講道理,見縫插針,無孔不入。“我第一次來云南,”滿天竺舉著手機拍照,“感覺這里好漂亮呀?!?/br>“是挺漂亮的?!蹦匣戳中牟辉谘傻貞艘痪?。滿天竺拍完照發了條朋友圈,收起手機,看了一眼南淮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說:“你這戒指看起來還蠻特別的,是什么材質?”南淮林心臟驀地刺痛了一下,頓了幾秒才回答:“一種普通的玉石?!?/br>滿天竺又問:“對象送的?”南淮林心里既甜蜜又酸楚,低低地“嗯”了一聲。滿天竺頓了頓:“可是……戴在無名指上會不會不太好?別人看到會多想的?!?/br>南淮林想了想,說:“你在淘寶上幫我買條銀鏈子吧,我把戒指穿起來戴脖子上?!?/br>滿天竺就應了聲“好”。大概一個小時后,他們抵達了目的地——位于臨滄市耿馬鎮的一棟居民樓,中陳步和陳池的家。在開拍前的半個月里,南淮林將會和戚顧一起住在這里,體驗生活,提前走戲。居民樓從外面看很破舊,進了房子更是簡陋,只是置身在這間不見光的房子里,南淮林就感覺到了壓抑,加上劇本里的情景又不停在腦海中浮現,壓抑感便更重了。“南淮林?”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南淮林急忙轉身,看見站在門口的人,頓時又驚又喜,慌忙鞠了個躬:“戚老師好!”戚顧走過來,笑著說:“別叫老師了,打今兒起我就是你爸了,叫聲爸聽聽?!?/br>第一次見到偶像就被要求叫爸爸……南淮林還真叫不出口。“逗你的,你還當真了?!逼蓊櫵室恍?,恢復正色,“劇本看得怎么樣了?”“還、還行?!蹦匣戳志o張得舌頭都快打結了。“演一段?”戚顧問。“現、現在嗎?”南淮林微微驚訝。“就現在?!逼蓊櫩粗f。南淮林瞬間明白了,戚顧這是要考他,看看他有幾斤幾兩,夠不夠格和自己搭戲。“好,”南淮林把心沉下來,“您想演哪段?”戚顧勾唇一笑:“隨我挑?”南淮林點頭:“嗯?!?/br>戚顧看了一眼窗外,說:“正好今天下大雨,就演陳池殺完人之后回來的那段,怎么樣?”南淮林不假思索地回答:“沒問題?!?/br>說完,他在房子里逛了一圈,熟悉一下內部環境,然后扭頭就往外走。南淮林徑自下樓,走進瓢潑大雨里。十月底的云南已經有了涼意,淋了兩分鐘雨,南淮林身上就濕透冷透了,微微打起顫來。他快步上樓,用力推開虛掩的房門,看也不看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戚顧,悶頭走進了浴室,反手關門,打開水龍頭,手忙腳亂地把自己脫得只剩一條內褲,然后蜷縮著坐到墻角,任熱水沖刷著他瑟瑟發抖的身體。浴室的門被戚顧一腳踢開。他看了一眼蹲在墻角的人,隨手關上水龍頭,走到南淮林跟前蹲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得在他白皙的臉上捏出了紅印,迫使他抬起頭來。南淮林眼神空洞地看著他,眼淚無聲地往下流。戚顧粗魯地給他擦一把眼淚,然后把他扯進懷里抱?。骸翱迋€屁,沒用的狗東西?!?/br>南淮林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把臉深深地埋進他脖子里,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是顫抖得厲害。戚顧粗聲說:“再哭一聲老子cao死你!”南淮林帶著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