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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會讓你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br>這句話對南淮林來說太有殺傷力了,比一千句“我喜歡你”更能讓他心動。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守城的小兵,費城率領千軍萬馬來攻城,城池分分鐘就要失守。他開始不停地默念咒語負隅頑抗:“費城是費錚的弟弟,費城是費錚的弟弟,費城是費錚的弟弟……”外面突然響起熟悉的鈴聲。是費城的手機。費城起身出去接電話,簡短地說了兩句就掛了。“沈沖約我晚上出去喝酒,”他倚在門框上,望著南淮林的背影,“你跟我一塊兒去吧?”“就我三杯倒的酒量還是不去湊熱鬧了,”南淮林說,“而且我明天好幾場戲呢,得抓緊背臺詞兒?!?/br>“那好吧?!辟M城有些失落。南淮林把洗好的衣服擰干晾到陽臺上,雨后新升的太陽依舊毒辣,下山之前肯定能把衣服曬干。南淮林回到臥室,費城正坐在床上玩手機。得找點兒事情做,南淮林想,不然兩個人就這么呆著也太尷尬了。“你干嘛呢?”南淮林非常自然地坐他旁邊。“沒干嘛?!辟M城鎖上手機,抬頭看他。南淮林說:“你要沒事兒的話陪我對對臺詞吧?!?/br>“行?!辟M城爽快地答應了。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床上,費城拿著臺詞本念,南淮林則直接背。一整頁臺詞完整地對了一遍,南淮林一個字都沒背錯。“我去,這么拗口的臺詞你是怎么背下來的?”費城驚訝地看著他,“讓我背我得瘋?!?/br>“我以前背臺詞才溜呢,”南淮林說,“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記性越來越不好,一段臺詞得背好久才能背下來?!?/br>“是不是熬夜熬的了?”費城問。“有可能,”南淮林說,“最近夜戲是挺多的,感覺身體有點虛?!?/br>“要不要我幫你補補?”費城笑著說。南淮林直覺他的笑里透著點蔫兒壞,警惕地問:“怎么補?”“你等著!”費城跳下床往外走,“不許跟過來!”搞什么名堂?南淮林邊看劇本邊等,等了十分鐘費城還沒回來,他正想出去看看,費城就端著個杯子回來了。“把這個喝了?!辟M城把白瓷杯遞給他。“什么呀?”南淮林接過來,看了看又聞了聞,“酸奶嗎?”費城點點頭:“特制酸奶,補身體的?!?/br>南淮林狐疑地看著他:“你往里面加什么了?”“哎呀,你就別問那么多了,難道我還能往里邊下毒嗎?”費城一手撐著他的后腦勺,一手握著杯子強制往他嘴邊送,“乖,張嘴?!?/br>南淮林被他按著頭把半杯酸奶一口氣喝下去,費城用拇指抹掉他嘴唇上沾著的奶漬,笑著問:“好喝嗎?”“就酸奶的味道,沒什么特別的?!彼[著眼看著費城,“我總覺得你讓我喝了什么奇怪的東西?!?/br>費城寵溺地揉一把他的頭發,拿著杯子往外走:“反正是別人想喝都喝不到的好東西?!?/br>南淮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還是只嘗到了酸奶的味道。這家伙到底讓我喝了什么東西???神秘兮兮的,一定有鬼。晚飯是在酒店餐廳吃的。飯后,費城回房間換上自己的衣服,和沈沖一起出去喝酒了。臺詞早背得滾瓜爛熟,南淮林閑著沒什么事兒,就抱著筆記本窩在沙發里看電影。是一部恐怖片,出了好久了,他下載之后一直沒得空看。南淮林任何類型的電影都喜歡看,唯獨對恐怖片敬謝不敏——不管是鬼怪類的還是血腥類的,但是他偶爾又會特地找一部恐怖片來看,找找刺激,對紓解壓力特別有效。但是這部叫的電影有點刺激過頭了,南淮林被嚇得頭皮發麻手腳冰涼,看到一半實在受不了了,爬到床上蒙著被子睡覺去了。戰戰兢兢快要睡著的時候,被乍然響起的門鈴聲嚇得一激靈,心臟差點跳出來。南淮林小跑著去開門。門剛打開,一個挺拔的身軀驀地向他壓過來,一身酒氣差點沒把南淮林給熏暈過去。沈沖靠在旁邊,一看就醉得不輕,大著舌頭說:“他喝多了,交給你照顧了啊,我要去睡覺了,睡覺,睡覺……”他擺擺手就往對門去了,搖搖晃晃的路都走不穩。南淮林也不指望他幫忙,拖著爛醉如泥的費城進了屋。費城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壓得南淮林幾乎走不動,生拉硬拽地把人弄進臥室,小心地放到床上平躺。南淮林想直起身,費城卻摟著他的脖子把他箍在胸前不撒手,南淮林只好用力去他掰的手,一轉臉,卻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你……”南淮林剛說了一個字,費城突然一個翻身,結結實實地把他壓在了身下。第31章對流言蜚語最好的譴責就是不加理睬。在被費城壓住的瞬間,南淮林腦海里倏地閃過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也是像現在這樣,被醉酒的費錚壓得喘不過氣來。唯一不同的是,那天晚上他因為夜盲癥什么都看不見,而現在,他卻可以清楚地看到費城近在咫尺的臉,還有炙熱如火的眼神。南淮林緊張到心跳驟停,瞪大眼睛看著身上的人,緊著嗓子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費城……”費城壓著他,一動不動,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這樣沉默的注視令南淮林感到強烈的不安,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但他又沒有勇氣打破這份寧靜,生怕暴風雨會來得更猛烈。好像過了幾分鐘,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費城驀地垂頭靠近他。南淮林以為費城要親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然而費城卻只是把臉埋進他脖子里,隨即又摟著他翻了個身,從壓著他變成面對面側躺,雙手摟著他,雙腿纏著他,像是抱著一個玩具熊一樣,緊緊地把他禁錮在懷里。南淮林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費城T恤上那只拔胡蘿卜的兔子。“……費城?”南淮林又喊了一聲。回答他的,是沉沉的呼吸聲。睡著了?這么快?南淮林想從他懷里出來,掙扎了兩下,引得費城發出兩聲不滿的咕噥,隨即把他抱得更緊。南淮林不得不安生躺著。算了,就這么睡吧。經費城這么一番折騰,被支配的恐懼沖淡了不少,南淮林緩緩放松僵硬的身體,聽著費城的呼吸聲和心跳,慢慢醞釀睡意。將睡未睡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頂他。倏地睜眼,粗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