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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原本如何打算?” “劉徹言懷疑我爹瞞藏了大筆錢財,以我爹的精明,是極有可能的。而且,劉家富可敵國也并非夸大,自我有記憶起,家里窮奢極侈,金銀已是俗物,更曾見庫里堆滿珍寶,每一件都價值不菲,絕非今日模樣。而我爹從不相信任何人,與劉徹言斗了十年,無奈劉公公的勢力,藏寶很是合情合理?!奔喓熌穷^,父親的影子虛弱無形,夏蘇沉默片刻,“而最讓我奇怪的是--?!?/br> 趙青河劍眉一挑,“你說過,說墨笈上多數畫都是假的,江南卷更是出自你手?!?/br> 夏蘇笑得輕柔,“溪山先生是我爹杜撰出來的人物,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因為這個人根本不存在。我爹不僅是識畫高手,也是造假高手,不然也不會有我這樣的女兒了。他托溪山之名在畫上留下鑒詩,不料讓溪山聲名大噪,他干脆造假到底,暗地購置一所宅院作為溪山居所,他神秘出入,再讓仆從散播消息,凡要鑒畫的人只管上門,畫留下,數日取,他只留評留鑒。如此,溪山先生由虛化實?!?/br> “你爹也算得上傳奇?!备哒?。 夏蘇可不這么認為,“起初或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但就在劉公公要劉徹言接管礦山,我爹不得不雙手奉上之后沒多久,他開始籌備。面世三年,不僅受到書畫藝界的推崇,連先帝都愛不釋手,向民間征找中的古畫。如今的皇上,雖不曾召見過我爹,卻受先帝影響,也將那些畫當成滄海遺珠,崇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溪山先生,尊他為一代鑒賞大師?!皠|的造假,到此達到最高境界。 “幾乎成為收藏家們必備的書冊時,我爹才讓我將里面的小畫臨摹出來?!毕奶K又道。 趙青河倒是沒想到,“也就是說,書先出,后成畫。如此看來,不論利益,你爹對你的才能是確實肯定的,所以要等你長大,筆力成器?!?/br> 夏蘇頭回聽到這種說法,微微一怔,半晌后又繼續道,“我爹平素就十分嚴厲,但對于上的仿畫制作,簡直吹毛求疵。每幅畫,我至少畫了百遍有余,整整兩年工夫才全部完成。再之后的一年里,我被劉徹言約嫁給他大伯,我爹已無實權,整日在外流連,間中更是昏于花樓,讓人抬回家來,至此身子就大不如前了?!?/br> “你作得那些畫呢?”真是因果循回,成王敗寇。 夏蘇搖搖頭,“我每作成一幅,不管好壞,爹就會拿走,過不久便當著我面燒掉。我那會兒以為他全燒光了,如今想來,只是他讓我這么認為而已。我爹的防心,比我大得多?!?/br> 趙青河也同意,“你爹很可能留了一手?!鼻宜伎几钜粚?,“劉徹言是接掌劉家全盤營生的人,少了一大筆財產,他肯定有所察覺。方掌柜是劉徹言親爹,他帶著江南卷八幅畫想跑,就不是貪財那么簡單?!?/br> “我也這么想。畫是我畫的,劉徹言一日找不出答案,一日不會放過我。我回來,幫他……”話,不可說太滿。 趙青河卻有點瞧不得的好笑意,“meimei心腸真好,幫他?哈哈,換作是我,可不敢受用?!?/br> 這姑娘,殺傷力無形,鼠膽龜步全是幻象。 “他要財,我要自在,各取所需,和心腸好不好無關?!毕奶K不以為然,自覺心誠就好,“我與劉徹言一樣,都覺得秘密在江南八畫上,因我爹最推崇南宋山水。但是——” ---------------------------- 今天第二更…離三更還差十幾票… ☆、第179片 天地一拜 夏蘇蹙眉,“我爹以葛巾為暗示,讓我一時難以決斷。你來得正好,幫我想想,到底該不該信?” “葛巾?牡丹嗎?”趙青河問道。 “不錯。前幾****爹突然塞給我一條葛色巾帶,言辭之中提到牡丹,我才讀為葛巾。爹一直教我作山水畫,從不教花鳥,只挑選一些樣畫讓我自己揣摩,葛巾就是其中一幅,并無特別之處。所以,我不明白爹的意思,反怕他利用我,耍什么同歸于盡的詭計。他和劉徹言一塊兒死不要緊,我卻不愿陪上自己性命?!?/br> 她的性命彌足珍貴,她娘的掌中寶,周叔梓叔全力守護,泰伯泰嬸他們關懷備至,更要為了眼前這個男子,愛惜自己萬分。 “這態度好?!壁w青河也算放下一半的心,掀起紗簾走出去,抱臂與神色茫然的劉瑋對視,“你爹裝傻?” “聽說神智不清,也難保一時清醒?!比绻沁@樣,倒還好。 趙青河真瞧不出所以然,嘗試引劉瑋開口,“劉老爺,此時只有女兒女婿,大可說真話?!?/br> 情定是一回事,名分又是另一回事,夏蘇面皮厚不過趙青河,“胡說八道?!?/br> 趙青河咧開白牙,沖夏蘇拋出桃心顆顆,“我卻覺得正是良辰吉時,高堂在上,書畫為媒,拜了天地就成真真正正的夫妻,誰再打你我的主意,都是歪不成理?!?/br> 夏蘇以為他不過鬧著玩的,豈料讓他一把拉著跪到床前,方才意識到他說真的。 “趙青河!”她輕喝。 趙青河卻從沒如此正經,眼底鋒芒定決心,柔情滲揉酷俊的棱廓線,“夏蘇,我趙青河今生今世只想與你相愛相守,無論江南晝或夜,永遠攜手同行。你——可愿為我妻?” 這番話,不是唱禮,像誓言,夏蘇只覺千萬斤重,心頭沉甸甸,卻美若醇酒,芳香四溢,甜愉到要流淚。 她想說,他還沒找出她許干娘的婚約信物,這么拜堂,根本說不過去。 然而,她一出口卻是—— “我愿意?!?/br> 說罷,她立刻拭去尚在眼眶里打轉的淚。因為她不想這么開心的時候哭。哪怕是喜極而泣,也不想。 夏蘇笑了。 她本就美,開心的模樣更是明媚可人。 趙青河目光灼喜,攤開緊握的手。 寬大的掌心之上,靜躺一對毫不花哨的金指環。 “你有一雙識寶的好眼,我想了很久,簡單易戴,純貴,就最好了?!?/br> 夏蘇聽到純貴二字,撲哧好笑,“你還能拿出多貴的東西?”他那點家底,是她幫兜著的。 “別小看,這金子我特意找人專門煉的,足足赤金……欸?不對啊,meimei,你知道心意無價么?”趙青河說著,自己也笑了。 給夏蘇戴上指環,又給他自己戴了,再拉夏蘇起身,張開猿臂抱住她。大剌剌的動作,用力卻十分小心,怕抱壞了,那么溫柔。 隨后才想起岳父來,放開夏蘇,垂望病榻,“小婿我出身不高,有爹等于沒爹,由娘艱辛帶大,暫時身無恒產,還要靠蘇娘的手藝過活,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