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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如果同人私奔,少爺指不定被人說成圖謀家產之徒,不是認祖歸宗,而要掃地出門了。 夏蘇和喬生雖然所想所思完全不同步調,所幸結論一致,都覺得直面相對,當庭對質之下,會令對方無法詭辯。 不過,好笑的是,喜滋滋的準新郎趙子朔,同心上人相看兩不厭,從里堂出來時,全副心神仍沒回身,壓根沒注意“黑白無?!鼻皝碜侥米约?。 “四公子,小心臺階?!敝钡健鞍谉o?!?,不,夏蘇,不識好歹地打破這對鴛鴦眉目傳情。 夏蘇的緩慢音速有神奇的說服力,趙子朔還真看腳下。 倒是他一心一意護著的女子正過面容,與夏蘇直視,隨即盈盈一禮。 “夏姑娘好?!焙吓畠旱囊羯裁?,與夏蘇的柔聲不同,溫和輕揚,如煦風。 夏蘇微訝,不知胡氏女兒怎會知道自己。 “夏姑娘或許不記得,前年盛暑的一夜,府里姐妹們起詩社,我曾瞧見過你一回?!?/br> 那晚,身后明燈彩暉,姐妹們笑鬧太吵,她自覺融不入,獨坐外面水亭子,卻見塘邊一個姑娘,手里一盞千里江山的畫燈。 她因畫看人,竟覺那姑娘容貌極好,待再看,已燈遠影杳。 恰好有個守夜的婆子經過,嘀嘀咕咕說青河少爺家的仆人都古怪,她后來才打聽出那家有個叫夏蘇的大丫頭。 等過了兩年,再從趙子朔的口里聽到蘇娘這個人,居然是趙青河的義妹。 她也不知為何對夏蘇的印象那么深,那位挑著畫燈的女子一直在腦海中,黑夜中色彩鮮明。 “我也看到你了?!毕奶K慶幸那晚她入趙府接泰嬸,穿著正常。 兩姑娘好似舊識寒暄,找不到臺階的趙子朔,終于發現了事態嚴重,對胡氏女兒道,“燕燕,你先上車等,我隨后就來?!?/br> “四郎,我就在這兒吧,想來夏姑娘是要對我倆說話?!焙吓畠?,姓秋,閨名燕燕,人稱燕娘。 “我只對四公子有話說?!比欢奶K并不是隨便被捏圓搓扁的人。她和趙青河都是。經歷坎坷,內里極其堅毅。 “姑娘還是聽四公子的,先回車上得好?!?/br> 胡氏女兒沒想到夏蘇這么難討親近,“以為夏姑娘通情達理……” 夏蘇淡漠,“我與你只見過一面,即便四公子提過我,也絕不會用到通情達理這個詞。姑娘不必討我親近,我找四公子,只為問些事罷了?!?/br> 胡氏女兒雙頰緋紅,更想不到夏蘇說話這么直接。她不知,夏蘇在處處心機的環境中長大,直接關系到生存與清白,險惡萬分,非一般內宅爭斗可比擬。 夏蘇不惡,最擅長夾縫求存,防心讓她生龜殼,堅硬難啃。她看出胡氏女兒雖無惡意,對自己也無真正的相交之心,比趙九娘有沉府得多。她無意與對方客套,故而一反常態,說話不留余地。 “夏姑娘請適可而止?!壁w子朔見不得心上人委屈,挺身護花。 ------------------------------ 今天第三更。 ☆、第125片 一鳴驚人 “適可而知的,該是你?!毕奶K冷然,“四公子那日在船上,說我義兄一鳴驚人。我說他與他爹像,你說你也像你爹,我就覺得奇怪了。原來,四公子是準備如此一鳴驚人呢?!?/br> 趙子朔也不管掌柜伙計睜著大眼瞧,“我負心不是,不負心也不是,早先夏姑娘言辭咄咄,到底為哪般?” 夏蘇也不怕人聽,“四公子的書白念了,連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都搞不清楚。當初,這姑娘蒙受不白之冤,你冷眼旁觀。如今,情深意重私允終身,卻又置這姑娘何地?” “meimei同他啰嗦什么!”趙青河大步跨入,冷笑道,“直接把他捉回去就是?!?/br> 夏蘇真是松了口氣,退到趙青河身側,“你怎么知道是這里?” “喬生留了記號?!壁w青河低語,“卻把興哥兒嚇壞了,以為你讓壞人虜去。他和二爺在鋪子外頭等,你去報個平安吧,讓他們好放心回府,這里我自會料理?!跋奶K應聲,出去見吳其晗去了。 回府的路上,興哥兒發現,比起他今日上躥下跳的小心肝,二爺的心情顯然不錯。他知主子打算,就以為喜事有望,拍著自己的瘦胸膛,好似把心放回肚里。 “二爺跟準大舅子聊得那么歡,咱回去是不是能找媒婆提親了?”不容易啊,雖然以他的腦袋瓜,想不通他家主子為何至今討不著老婆,也想不通夏姑娘比別家姑娘好在哪兒。 吳其晗笑了。 興哥兒眼一亮,果然有門。 “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吳其晗這笑突然陰森,“哪兒來的準大舅子?分明是情敵。找最能說會道的媒婆去,也抵不過趙青河一分私心?!?/br> 興哥兒大吃一驚,“情……情敵?!青河少爺不是喜歡……” 誰來著? “死里逃生,回過神來了?!眳瞧潢陷p描淡寫,“這事還得夏姑娘自己說了算,只是……” 夏蘇望他的目光,太清澈,太坦蕩,簡直能讓他對自己肅然起敬。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因為,任何男人,在心愛的姑娘眼里,絕不能以正經來論,反而令她們心揣小鹿,輾轉反側,一字曰壞,才是對路。 從尊敬到****? 一向在男女之事上吃得開的吳其晗,竟覺長路漫漫。然而,每見夏蘇,自己的心情又不受控,實在無法就此放棄。 興哥兒比主子有信心,“二爺不必憂慮,趙青河喜歡別家姑娘在先,夏姑娘那么潔身自好的人,未必瞧得上他?!?/br> 吳其晗卻一點沒得到安慰,手拍興哥兒后腦勺,催馬快行。 興哥兒頓然省悟,哎喲,趙青河喜歡過別人,他家二爺又何曾是癡情種?這個樓那個館的,也有愿意為之一擲千金的紅顏知己。相比之下,趙青河還要單純些,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人家姑娘壓根沒搭理。 “二爺欸——”他追上自家主子,“媒婆可以不找,您的心意總得讓夏姑娘知道吧,不然更沒戲?!?/br> 興哥兒越想越懸。趙青河可不是省油的燈。也不知道是否因為生在北方,趙青河的男兒氣概好不威武,同二爺約見了幾回,一到那種鶯鶯燕燕的場合,女娘們的媚眼兒紛紛往他那兒勾,比二爺的桃花運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以為夏姑娘不知道么?就算她不知道,趙青河也會讓她知道?!本褪悄菢拥膶κ?,占盡先機,還懂未雨綢繆,了解夏蘇聰慧,耍小心眼不如以退為進。 剛才夏蘇出來報平安,舉止卻愈發謹防,左一句趙青河說,右一句吳老板走好,連二爺都不道了,倒退到兩人初識時。 要說她不知道,哪會有這種反應? 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