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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自然聽他的,此乃孝道。父親若不在,長兄為父,meimei自會尊重。稀罕不稀罕,是兄長的事。日落之前,我要交父親四卷畫,還得重新磨墨鋪紙?!?/br> 他卻重新彎下身,貼著她耳語,“蘇兒何不直說你可以滾了?” 她想喊,她想叫,她想拿硯臺砸爛他的頭,她想不顧一切,施展還沒練到最好的輕功,離開這個鬼地方! 啪! 她身上挨了一記,抬眼發現已不在自己的屋子。 一位妝容精致的華麗女子拿著象牙片子,柳眉倒豎,眼角吊起,破壞了那么美麗的容顏“劉蘇兒,你好不要臉,竟然勾引男人?!?/br> “大姐,我沒……” 不讓她辯解,象牙片又狠狠抽一記手心。 父親出現,將象牙片搶了過去,“莉兒,打哪兒也不能打手,我說多少回了?!?/br> “爹,蘇兒恬不知恥,居然與男子獨處屋中調笑,她的丫頭都聽見了,因此還被她打去半條命?!眲⒗騼簱u著父親的胳膊撒嬌,“我是大姐,自然要管教她?!?/br> “那也不能打手?!备赣H對長女最寵愛,語氣根本不帶嚴厲,“今年年節前,說墨笈江南卷的八幅畫都要放出,她每日都要練畫三卷以上,連別莊都去不得,哪有閑工夫與人調笑?!?/br> 劉莉兒眼中微閃,“她去不得,豈非爹爹也去不得?” “你們自己玩得高興些吧?!备赣H似瞧不出大女兒的心思,“對了,我看著蒹兒跟徹言過于親密,你身為長姐,要多加管教。徹言雖與你們無血緣,既然認為養子,就是劉家人,你們與他就是姐弟兄妹,絕不可逾矩?!?/br> 劉莉兒不管不顧大叫,“什么?蒹兒!”握緊象牙片,拎裙飛快跑了。 “蘇兒?!备赣H冷喚。 “是?!彼慌赂赣H。 “連墨都磨不好,我怎能將……交給你?”父親舉高了方硯,重重扔向她腳邊。 她一驚,慌不迭蹬腳—— 入眼暖光,偶有和風,從那張老草蘆簾拍進,挾帶著湖水的潮息,感覺身下悠閑地搖,一眨眼,兩滴淚滑出眼角,夏蘇抬袖遮去。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她不在江南出生,卻望在江南老去,山秀,水柔,人安逸,令驚惶不定的心一點點沉淀。北方的躁土烈塵和野望無休無止的那些人,漸漸模糊,只敢在她夢里叫囂。 北人說,南人貪逸圖穩,詩詞柔懷情長,曲樂無病呻吟,英雄氣短,只能守,不能拓,總伏于北人戰馬蹄下,就算開國皇帝,起事于南,卻遷至北,正是怕喪失了雄心壯志。 那么,對她而言,江南正好。 她沒有雄心,只圖安逸,一支畫筆,就想繪一生的柔暖情懷,如仇英的清明上河圖,細細地描,慢慢地染,無需大起大落,無需英雄山河,但求舒暢夏日,云衣乘風。 她側過身,那張讓她近來心跳不受控制的臉,又無預警,闖進了眼簾。心跳,果然脫韁,似野馬飛鬃,可也不可思議吸引住她,不驚不退。 趙青河,如今越看越是人如其名。他失憶之前的那段仿佛冬河解冰,剎那奔騰,無思無想,率性到令人切齒咬牙。他失憶之后,無緒的急流引入正渠,仍奔騰,卻按潮汛,有緩有湍,更具張力。 她一眼不眨瞧著他的睡相,視線描過棱廓分明的臉龐,感覺他身上熱意,無聲蹭得更近,眼睛直勾勾正對著他的嘴唇。 不由得,她想起年夜船上那個親吻,心怦怦跳躍,一仰頭—— 她親到他。 他是個硬棱鋼線的男人,俊得冷酷,不好親近,但他的唇那么柔軟溫暖。 她貼著他,不敢動,臉像火一般燒起,很快燒遍全身,燙得好像骨頭都化了水,唯有唇上的觸感,與心一起突突跳動,好似順流碰到逆流。明知是幻覺,卻那么真實。 從何時起喜歡他,她不知道,只知這一刻,心意是確定的。如果今后都像現在這么太平,她愿意和他,一起過日子。 偷親,淺嘗輒止,她也不知怎么繼續,悄然退開,卻見他睜了眼。 那雙眼,沒有刀般鋒利,春光勾勒了她的影子,清澈雋入,仿佛兩片琥珀琉璃屏,將里面的影像凝結,留住一世又一世。 “meimei……”一開口,聲音略嘶啞,趙青河微瞇起眼,緊緊鎖她,“做什么?” 他這算不算低估了她? 以為她嚴防謹守,萬分小心,走一步恨不得倒退兩步,必須由他來當纏郎,到死不放。 方才,他學她打盹,正顛得一身難受,看她醒,他就裝睡,結果唇上來香,蜻蜓點水,也回味無窮。 不過,她要說是他的幻覺,他十之*得接受。 只可嘆,事情發生得太快,身與心沒出息,竟給他出現剎那麻痹,再想親近糾纏,已錯過最佳時機。 ------------------------------------- 第三更。么么! ☆、第122片 思我入夢 趙青河心里唉唉直叫喚,唯一能做的,就是事后清算。 “……”她蹙眉,紅暈迅速褪去,眼睛轉悠悠,一副事不關己,“……你沒看見么?” “什么?”讓他領教領教。 “貓咬你?!彼贿呎f,一邊點著頭,“世上既然有熊咬嘴,貓咬嘴又有何稀奇呢?” “……”他啞了。 被她親,他可以撒潑耍賴,要她負責。她說是貓咬嘴,他還怎么清算? 燉貓尾巴湯來喝? 更何況,他是最早開動物咬嘴先例的人,燉貓尾巴之前,得先燉了熊掌。 趙青河笑起來,從呵呵到哈哈,突然在夏蘇頰面親了一記。 夏蘇這回反應提速,一掌扇來。 趙青河卻更快,翻身而起,一腳踩住車門框,彎腰撐門,顯出高大偉岸,神采奕奕。 “這是我親你,不是熊咬,所以你千萬記得,一定要這么報復回來,嗯?” 夏蘇氣結,“誰報復了?” “誰說誰報復,誰報復?!壁w青河繞完口令,又扯到別的去了,“meimei適才睡得辛苦,可見惡夢里沒有我?!?/br> 有他,還是惡夢嗎? 鬧夢吧。 夏蘇心氣未消,卻禁不住一笑。 “但你這會兒笑了,卻是因為有我?!壁w青河說到這兒,見夏蘇冷眼白他,不以為意,“meimei可想知道不做惡夢的法子?” “不想?!辈粫牭胶迷?。 趙青河照說不誤,“古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時刻思我,我自會入你的夢,就不再是惡夢了?!?/br> 夏蘇心里別扭得啊,卻只能哼笑,“你自己不妨先試試古人云,再來教我?!?/br> “我試過了,meimei在我夢里美得很,又乖巧又溫馴,春光里,你在我腿上……” 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