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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rou見血。 還有血rou之間的,是自己的骨頭? “小心暗算!”聲音又是同時響起。 已經被暗算了!她眉毛都豎了起來,兩眼噴火,一邊飛身閃開,眼角盯住馮爺,一邊找人算賬,“趙青河,你喊什么喊!” 一朵烏云從夏蘇頭頂飄過,飛快降至馮爺那邊,也不管馮爺拽著毫無知覺的趙九娘喊什么東西,噼哩啪啦就是一頓打雷閃電。 那個馮爺也不是好惹的,拼上二十年的江湖歷練,還是逃出了雷云電,再出手,招招要害,全力取人性命。 但不多會兒,他被對方凌厲的路數弄得遲鈍,身上挨得拳頭越來越密,最后還讓壓在地上,聽著自己的右臂和腿腳咔咔斷,除了發出像殺豬一樣的叫聲,跟廢人無異。 烏云這才化成人形,長得和趙青河一模一樣,神情卻很駭人,眼珠發紅,額角爆青筋,一張臉棱得全是硬角,他就立在那兒,那么傲慢,那么跋扈,讓人感覺他只要一動,誰的骨頭就會像馮爺一樣倒霉。 夏蘇以前從來沒怕過趙青河,看到他這時的暴戾樣子,居然心縮。 “我不喊,你就沒命了!” 豆腐那點渣力氣,竟想救人?真是高尚??! 打完架的趙青河可沒忘回應夏蘇剛才的話,動了腳步,卻是去趙九娘那兒,垂眼看著,點點腳尖,好似打算踢上一踢,以此判斷人是否還活著。 還別提這件事,一提,夏蘇的心火又燒起來,“你不喊我,我能回頭?我不回頭,就不會差點讓鉤子卸了整條胳膊?!?/br> 傷口很深,血嘩嘩地流,想到白白的,好像是骨頭,她感覺手腳都發麻,但以防他把人家姑娘踢傷,盡自己一份力。 “九姑娘只是暈了?!彼?/br> “我不是叫你小心了嗎?”她自己動作龜慢,怪誰?趙青河收回了腳。 夏蘇哼哼地冷笑,舉起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掰給他看,“夏蘇——小心暗算。千鈞一發之際,六個字,外加你還喘氣。只說暗算不就好了,又犯蠢啊,你?!?/br> 真是氣不打處來,而且眼前都開始發綠了,卻見滿臉流血斷手斷腳的馮爺趴起上身—— 她立喊,“鉤子!” 姓馮的居然能左右開弓,沒折的左臂還可發力。 趙青河聽風辨位,一個旋身,長袍竟能卷高銀鉤,再騰空一腳,重重往下踢了回去。 真是好眼神,那只鉤子正扎在馮爺的腦門,這人再度倒地,抽兩下手腳,腦袋歪過去,徹底不動了。 夏蘇怔了怔,微微撇頭,不看,嘴上還逞強,“瞧見沒?這才叫救了你的命?!?/br> 趙青河瞧著她,以為會不服氣,卻道,“謝了?!?/br> 夏蘇吃軟不吃硬,淡哼。 不遠處,腳下伏著馮爺的幫手,早打贏的老梓觀戰已久。 他看了看夏蘇,再看了看趙青河,很不客氣罵,“一個胳膊要掉了,一個剛宰完活人,一會兒對罵,一會兒說謝,也不看看這是多倒霉的時候。要當歡喜冤家,回自己家傻樂去,別出來丟人現眼?!鞭D了身,又回頭狠瞪,“給老子看清楚,這人咬毒死的,跟老子沒關系。還有,你?!?/br> 一指趙青河,“知不知道血流多了也會死人,快給這蠢丫頭包扎。老子又不是奶娘,這種破事還要老子動嘴皮子,他奶奶的!” 說完,老梓一瘸一瘸走遠了。 ----------------------- 今天第二更。 ☆、第65片 一切有我 趙青河不認識老梓,但老梓顯然是幫夏蘇的人,那就是自己人。他收回目光,見夏蘇身體微搖,頓覺不好,疾步沖過去,正好接住她軟下的身體,順著一起坐到地上。 夏蘇覺著自己仿佛背靠著一堵堅實的暖墻,又是這般安心之感,甚至連眩暈都好了許多,閉會兒眼再睜,天不搖地不動,眼目所及的秋色重新歸位了。 所以,她發現他居然挽高她的袖子時,還能有氣無力抗議,“你干嘛?” “包扎?!眰麆輿]有看起來那么嚇人,但大半只袖子的血就跟浸水似得,那手感令趙青河咬牙,“你不是暈了?” “你別撕自己的臟衣服給我包扎?!笨纯茨堑览畹目谧?,這回沒見到骨頭白,應該是剛才錯看,而且血流得也不多了,夏蘇松口氣,略側過頭看他,“不包也沒……” 她話未完,就看到他手上有一卷白棉布。 從前趙青河愛用拳頭解決事情,隔三岔五要止血包扎,泰嬸就在家常備了這種潔凈白布。 “你隨身帶著這東西?”真是學乖了? “你最好還是暈吧,這么啰嗦?!彼晨恐约旱故鞘娣?,可他要怎么處理她的傷口? 一只手從她身前繞過去? 他對自己手臂的長度還是很自信的,不過怕有小心眼的姑娘當成狼來了。 趙青河往左往右向后看,卻找不到土墻樹干,于是他的手臂試探了一下,環抱的姿勢離成型尚遠,碰都沒碰到人,就聽夏蘇冷冷說話。 “回去,不然咬你?!?/br> 他心里長嘆,從容不迫收回胳膊,“要么暈躺,要么坐好,meimei好歹選一樣,不然我一只手怎么包扎?” “……” 夏蘇這才明白,趙青河剛剛那么做并非有別的企圖,而是想給自己包扎,頓覺尷尬,臉紅耳燙,同時挺直了脊梁,感覺背后的暖意迅速散去,心中剎那滑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隨即又不在意了。 “早說就好?!?/br> 趙青河蹲到夏蘇身前,先扯斷一片布,清理傷口瘀血,再一手將棉布按住,一手繞過去,略施力,拽緊布條。 啊—— 啊——啊——啊—— 頭一聲是夏蘇叫的,后面幾聲是山間回音,烏鴉都驚飛了幾只。 趙青河嚇到手抖,耳朵嗡嗡作響,片刻后才恢復聽覺,好氣又好笑,“meimei平時說話細聲細氣,想不到深藏不露,尖叫起來鬼神讓道?!闭Z氣一轉,有刁意,“真疼嗎?” 夏蘇眼里浮起霧氣一層,像魚一般用嘴吐氣,聲音嘶嘶響,“疼——” “這樣才對嘛?!壁w青河再裹棉布,心里就沒那種無法忍耐的疼痛了,“疼就哭,痛就喊,害怕就說害怕,難道憋一張死人臉就好看了嗎?你是姑娘家,姑娘家都心思多,心思沉積不好,會像胡氏女兒那樣傷春悲秋,也會像周二小姐那樣鉆進死巷子,我可不希望meimei像她們,幫你解壓?!毕氩坏奖l力很強。 “……你故意的?”夏蘇不敢相信,狠狠盯著他。 趙青河也瞧著夏蘇。 她慘白透明的臉色,深可見骨的傷勢,明明驚,明明疼,還刻意把眼神調得高冷,仿佛剛才那場殺機只是遇到一回登徒子。 他知道她是堅強的女子,但她的堅強